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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卿怎么也没想到。
自己居然穿越了!
怎么也没想到。
刚穿越过来没过半天,就光荣牺牲,还死的那么莫名其妙。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能复活。
还是在原出生地!
睁开眼,看见还是那片枝繁叶茂的树林时,陈卿立马站起来就跑,跑了好久确定前后都没有人追自己后,陈卿瘫坐在地上,背后倚着一棵树大口喘着粗气。
“这也属实惨了点吧,我刚买的新衣服啊,居然就给刺破了,重新活了这个也不更新吗?这是BUG啊!”
陈卿看着自己腹部破了洞还沾着血的衣服,忍不住抱怨道。
确定了自己根本不是在做梦之后,陈卿仔细回忆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就是穿越回了古代,至于什么朝代,上一条命还没来得及问就挂了。所以这次她得小心点儿,尽量多活一会儿。
树林很大,不时有鸟飞过,也不知是不是幻觉,陈卿总觉得四周像是有野兽的叫声,心里十分害怕,打算抓紧离开。于是便起身在树林里穿梭,那么一大片树林,陈卿边走边做标记,以防绕圈子。
从早上走到正午,好在,陈卿终于走出去了。
看到不远处有一间小屋子,外面的杆子上还挂着“茶馆”二字。
“累死我了,好歹是走出来了。”
陈卿边说边往茶馆走,不停的喘着粗气,身上也沾满了落叶。
“老板,先给我一壶茶,最便宜的就行。”不管有没有钱,先解了渴再说。
陈卿一屁股坐在了屋外餐桌的板凳上。
“茶来喽~”
店家边喊边端来了一壶茶。
“你!”
“你!”
两人齐齐开口,愣住了。
店家看着眼前这个一头黄头发的女子,穿着奇形怪状的衣服的不说,最吓人的是她腹部那一大摊血迹,就这样…还能来要茶喝,怕不是,鬼吧。
陈卿惊呼的原因是,眼前这个店家,她居然认识!
就是昨天那七人之中的一个,穿的最破、第一个扔下钱磕头的那位男子。
“姑娘,你、你是谁啊,这是遇到啥了啊?怎的这么、这么…”
店家问的很是小心翼翼。
“大哥,你不认识我了啊,我们昨天还见过啊,我啊,就是那个被刺了一剑的女的啊。”
“姑娘,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我明明就是第一次见你,我打小就见人过目不忘,你又如此奇特,就算之前见过,肯定有印象,可我之前,是绝对没见过你啊。”
这下轮到陈卿奇怪了,明明就是他,肯定错不了,可看他神情也不像是在说谎。
陈卿带着满脸的疑惑继续问道“大哥,您怎么不记得了呢,就昨天啊,两拨人,前后围住我们,打劫钱财,我没钱,最后还冲到那土匪头子的剑上了,你看,这血,还没记起来吗?”
陈卿先是伸出俩手指头比划,后来又把自己衣服上的血拽给店家看。
店家先是仔细看了看陈卿衣服上的血,然后略作沉思,接着说道“姑娘,我是真没见过你,你肯定记错了,你看你身上这血,一般人早就一命呜呼了,我现在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个活人,且不说这个,就是我这辈子唯一遇到的一次抢劫,也是两年之前了,也没遇见你啊,更别说什么往人家剑上冲了。”
“是不是你们一共七个人,一开始是被一拨人追,后来两拨人会合把你们围住,他们都穿着夜行衣,蒙着面,手里都拿着剑,你们那七个人里面还有一个约么十岁的少年。”陈卿仍不死心。
店家警觉的看着陈卿,小眼一眯,略带迟疑的说道“姑娘,你怎得知道的这么清楚?”
陈卿惊了。
如果这一切没错,那自己岂不是……
死了两年了?!
长剑穿破身体的剧痛是真的,自己接着醒来也是真的,难道自己一觉睡了两年?
一下子有了千万个疑问的陈卿接着问店家“大哥,你当年是不是就是那个扔下银子哭着和土匪说自己有老母要养、把头都磕红……”
“说什么呢小姑娘!”话还没说完就被店家打断。
他紧接着看看四周的客人,声音倒是提了几度,满脸的不自然。
“这一片儿的人都知道,当年要不是我挺身而出,和他们当面对质,拖延了时间,官兵哪能救下他们,你这小姑娘不知道也不能瞎编啊,真是。”
陈卿听的满脸黑线,当天亲耳所听他求饶的哭喊声仿佛还在耳边,这下倒自诩成了力挽狂澜的大英雄。
害怕惹恼了店家,陈卿不与他计较,略带歉意道“是是是,大哥说得对,我这脑子不好使,记错了,您看要不您再把您的事迹讲来说与我听听?我早就听说您的威名,特意前来洗耳恭听啊。”
听罢,店家的脸色倒是缓和了不少,说道:“行吧,看现在也不忙,你也是真心想听,我就和你讲讲吧。”说完便坐在了陈卿身旁,给自己也倒了杯茶。
“话说两年前,我也是在这儿开茶馆,本本分分,从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忽然有一天茶馆来了一群客人,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尤其是那位公子哥,更是风华绝代一眼不凡,这不,他们就坐在这儿喝着茶……”
一壶茶喝完了,陈卿也知道了大体的情况,当年那大户人家一行六人外加这个店家在茶馆遭遇了土匪打劫,便跑到了山上树林里,除了那店家把自己描述的多么侠肝义胆、义薄云天和事实不符之外,其余和陈卿经历的都差不多。
“那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呢?听这土匪可不简单啊。”陈卿继续问道。
“还不是因为我啊,我一番正义之辞,慷慨激昂,让那土匪头子幡然醒悟,反正就是忽然说自己杀了人,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后来连刀也拿不住了,也可能是犯了癔症吧,说白了就是有贼心没贼胆儿,紧接着官兵就来了,把他们都抓走了。”
“没有人受伤?”陈卿一脸懵逼,自己,岂不是白挨一剑了?
“有我在,怎么可能有人受伤。不过也多亏了这件事,官家特意派了兵在这里隔三岔五的巡逻,现在别说土匪了,就是小偷都不敢在这边造次。”店家一脸骄傲的说着,仿佛这一切都是自己赢来的。
“谁这么大面子,能让官家派兵过来,就因为一起小小的抢劫?”
“这姑娘,你看你这话说的,怎么就小了,我们不重要啊,我们不是人命啊?”店家一脸嫌弃的看着陈卿。
陈卿赔以笑脸,心里却气道:‘自己还真是白死了,果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好容易见义勇为一次,虽说当时没想明白,但怎么说也是为之付出了生命,这要是渲染渲染,拿个感动中国也没问题,可到了这儿,就连在别人脑子里留个记忆都没有。’
“不过话说回来,那群土匪也是胆儿肥,连温家小公子都敢劫,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现在可倒好,重兵把守着这片儿,那几个哥们儿,估计臭到哪都不知道。”店家见陈卿一直也没说话,便又补充道。
“温家?”
“是啊,温家啊,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温家啊。”店家先是看着一脸迷惑的陈卿随即自己也一脸迷惑起来。
“温家啊,就是当年帮助皇帝打下天下又甘心俯首称臣的温泽啊,皇帝的拜把兄弟,比现在真王爷还亲的温王爷啊。皇帝十分器重,那温泽也是毫无二心,一句‘不羡江山,只求知己’更是成就了一段佳话啊。那少年便是他的孙儿,这都敢劫,你说这不就和绑架太子差不多吗?俩字啊——”
陈卿听的入神,接着便看见店家手作利刃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吐出俩字:“找死!”
这一天真是太奇幻了。
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救了如今国舅的孙儿,虽然可能他们都不记得,这下陈卿…
更后悔了,你说要是自己没死,他们没忘,那自己以后还不是腰缠万贯、吃香的喝辣的……
沉浸在悔恨中无法自拔的陈卿忘了,能不能腰缠万贯不说,现下这壶茶,自己倒是没钱付。
“姑娘,两文钱,你看你茶也喝完了,这钱是不是也该…”
陈卿回过神儿来,面色略带一丝尴尬,“呃……哈哈哈,是啊,付钱、我这就付钱。不过两文钱是多少啊,十块钱?”
面对店家鄙夷的目光,陈卿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就是
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穿越到那一朝代了!
“大哥,我肯定会付的,您先别急嘛,您先告诉我这是什么朝代了?我…我脑子不好使,给忘了。”
店家整个脸上都充斥着鄙夷了。
“姑娘,这脑子不好使,也不能吃白食吧,唉,算了,看你可怜,这茶我也喝了一杯,看你也不像有钱的样子,我就当行个好交个朋友吧,钱我就不收了,不过你可记好了,现在是运鸿三十六年,以后可别问这种问题了,别被人当傻子看。”
说完,店家擦擦桌子拿着茶壶就走了,只剩下陈卿还在懵逼中。
“魏晋南北朝、唐宋元明清,魏晋南北朝、唐宋元明清,不是,这题超纲了啊,历史老师没教过啊。”
心里默念了两遍口诀的陈卿更傻了,不仅不知道是哪一朝,一个运鸿究竟是年号啊还是国号也是不清楚,可店家又走了,陈卿没办法,只好无奈地摇摇头,“罢了罢了,本来历史就不好,就算知道又能咋样,上帝视角只属于历史学霸,穿到哪算哪吧。”
说完陈卿便起身离开茶馆,可是往四周看看又愣住了。
自己,该去哪啊?
这时,一直坐在陈卿旁边一桌的一名男子也从茶馆出来,浑身破烂不堪不说,就连脸上也是颇多伤痕,全身散发着一种流浪汉犀利哥的感觉,眼神却不似前者犀利,而是畏畏缩缩却又可怜巴巴的。
这男子倒引起了陈卿的好奇,心想,这男子想必也是和自己一样没什么钱财,同是天涯沦落人,既然无处可去,便跟着这男子吧,说不定还能学学穷人在这里的生存之道。
那男子虽看上去瘦削,这耐力却不差,就看他喝了一杯茶,却能不停歇连走一下午都不带喘的,陈卿很是佩服。
陈卿边想边追上他的脚步,虽说一路以来离的不算远,可那男子却和毫无注意一般,只顾自己一个劲儿的往前走,根本不带回头瞧瞧的。
“我的妈呀,可终于停了,累死我了。”陈卿藏在一棵树后,看那男子终于停住了脚步,忍不住感叹道。
忽然,她似乎听见小小的抽泣声,好像就是前面那男子发出的,陈卿把身子往前抻了抻,伸着脖子仔细听着。
“老天爷,我到底犯了什么错,要你这般待我?自幼无父无母,从小便被别人百般嫌弃,就如一条丧家之犬,吃别人扔掉的饭食,挨别人的白眼,哪怕他们园子里少了一根葱,便认定是我偷的,可你知道啊,我一生清清白白,从未有过坏心,却受尽了折辱,即便长大还要成为他们的出气筒,凭什么!为什么!您睁开眼看看啊,我只想好好活着罢了,又是犯了什么过错……”
说到最后,那男子已是声嘶力竭泪流满面,语气里的绝望让陈卿好生可怜。
“既然这世间容不下我,无害人之心也得不到善终,而那整日以欺我辱我为乐之人却能潇洒自在,那我便求能在死后下那十八层地狱,做那世间最残忍的恶鬼,我也要生生揪下别人的头发,告诉他,没有父母的人不需要身之发肤,我也要拔掉别人的指甲,让他忍受十指连心之苦,我也要……”
陈卿都听不下去了,想必,这男子所说都是自己亲身经历,光是听他一阵哭诉便能让人心头一颤,这要是真的落到自己身上…
陈卿不由得叹了口气“真是个命苦之人啊。”
忽然,那男子把身上的包袱一丢,冲着上天大喊:“老天爷,你可得答应我,容我下那地狱!”
说完,便要往前跳去。
陈卿这才注意到,原来这男子面前是一座悬崖峭壁,只要再往前一步,便能跌入那万丈深渊。
“老天爷是不会听你的。”
陈卿的声音从树后飘过来,让那男子一滞,旋及转身看着从树后走出一黄头女子。
“你、你是谁?你不会是阿强派来的吧,不用你动手,我、我本也不想活了。”男子用颤抖的声音喊道。
陈卿听罢只觉他可怜,连死,都畏惧着他人。
“我可不是什么阿强啊还是阿弱派来的。我就是个普通人,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你说你都这么惨了,老天这么不眷顾你,你想下地狱,老天爷就能答应你?想啥呢?”陈卿不想看他死,便试着安慰。
可是,这话在男子听来,似乎像是讽刺一般。
“是啊,终究还是我妄想了,也罢也罢,我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什么呢,就像他们说的,天生贱命,与其苟活,倒不如解脱。”
苦笑着说完,两行热泪旋及从眼眶滑落,那男子,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看着陈卿。
“停停停!兄弟,咱可不能这么憋屈啊,老天不遂人愿,我们更不能随随便便一命归西了,我们得逆天改命啊,不信天,逆天而为,人定胜天啊!”
那男子听了陈卿的话,略微一愣,嘴角的苦笑却不曾消失,“逆天而为,说得轻松,你若是体会过我的苦,便不会如此恣意地说什么人定胜天了。”
“谁说我不曾体会,我自小也是孤儿,被人收养未满七天便又被遗弃,无父无母,从未体会过什么亲情之暖,一直被人嘲笑“野孩子”,从来都是孤身一人,高兴的事自己乐呵,委屈的事情自己擦眼泪,可你看我,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陈卿徐徐道来,眼里却也添了一丝失落。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看那男子冷静了些许,陈卿趁热打铁,继续安慰道。
“我自小不信命,虽是孤儿,可哪有人是一辈子为父母而活,没了父母又怎样?我自己过我自己的,我的命,我自己说了算。别人敢欺负我,我拼了命也要欺负回来,没人替我出气,我就不让自己受气。没人心疼我,我就不让自己疼。可是只要有人待我好,我便守着这份好感激她一辈子。”
良久,那男子终于开口,用满是绝望的眼神看着陈卿
“要是,从未有人待你好过呢?”
……
那男子声音里满是凄苦,陈卿听闻心头都是一紧。
“我啊,就算之前没有,可现在有了啊,你看我苦口婆心的劝你,这不就是待你好嘛,所以啊,你也感激感激我,快过来吧,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陈卿一脸真诚的看着他,期待他能走过来。
男子冲陈卿一笑,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
他笑起来很好看,眼睛的泪花像是小星星,闪着光。
“谢谢你,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很感谢你能在我死前说这些话,真的,谢谢你。”
好嘛,还没劝过来。
不等男子停顿,陈卿接着劝说“小兄弟,别跳了,你想想,你受了这么多苦,从这跳下去得多疼啊,你要是死了,那些欺负你的人反而高兴了,你自己还给自己苦吃,那多不值得。咱们要做的是给他们苦头吃啊。你也别怕,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我告诉你,我自幼习武,绝对能替你教训他们。你看看我这儿,流了那么多血,你是不知道当时多疼啊,都快给我疼昏过去了,你要从儿跳下去,那肯定更疼,听话,咱下来教训他们去,不给自己找罪受。”
边说陈卿还把自己衣服上的血展开给男子看看。
那男子轻轻笑出了声,目光里除了绝望还添了一丝温柔。
“你不是说你自幼习武吗,那这伤口又是怎么来的?”
“呃……”
“这不是一拳难敌四手嘛,失误失误。你就快下来吧,姐姐罩着你,快,别让人再担心了。”
男子听罢,双眼紧紧盯着陈卿,眼里噙着的泪滴让人看不到情绪。
“掉过那么多次眼泪,第一次是因为感动……”
男子小声喃喃道,声音小到只有自己能听到。
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嘴角却带了一抹笑容,那笑让人看了生不出一丝喜悦,只叫人心疼。
陈卿见劝说有效,那男子往自己走了一步,大喜过望。
可是,当男子往陈卿那边走第二步的时候,脚底却一滑,悬崖边的青草刚被男子踩烂了,流出的汁水易让脚底打滑。
陈卿眼看男子身子往后仰去,来不及思考,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男子的手往自己身侧猛地一拉。
男子虽瘦削,却还是比陈卿重,被陈卿猛地一拽,身子倒是不往崖边倒了,却把力给了陈卿,加上陈卿也踩在了一堆草上,往前一滑……
……
……
崖间传来一声吼叫:
“他么想死的不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