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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霄霄心里忽然愣了愣,有一点点的纳闷,他不知道‘苏季’这是啥表情?搞不懂,烦人!
“那就联系吧。”白迢月挑了挑眉,她怕败坏自己的名声吗?苏季难道就不怕败坏他自己的名声?
苏季要是沦为笑柄了,到时候让刑霄霄背黑锅就好了。
这不都是他挑起来的事情吗?
本来就是他挑起来的事情啊!
通讯器迅速接通。
白迢月迅速说话。
“白迢月,你跟我说过宗主夫人曾教过你女工,那就你亲手绣一副婚书吧。”白迢月微笑着,笑容甚是甜蜜。
苏季一愣,可是愣神着,也温柔的回应一句。
“好。”
白迢月的声音较为清脆,平日说话那是中气十足的,但是苏季此时没那么大的劲头了,所以这话音软绵绵的,听来真是尤为温柔还带着一分娇柔。
或许是天色过暗,众人也离得远,所以也没太看得清白迢月的现状,不知道她脸色不好,只听得见那声音,非常配合苏季。
这二人,前段时日还骂爹喊娘呢?现在真的是变了?!
白迢月无视众人的目光,望着苏季面上的难看脸色,心里也压下疑惑与不解,此时面上依旧笑如春风。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虽然历练着危险重重,可是也分心想你了。”白迢月缓缓道来的声音和风细雨般。
好似甜甜的,可也不是甜的过分齁着了,就是非常自然和谐的。
周蝶瞪大了眼珠子。苏季怎么能爱慕白迢月呢?
夏莹珠也一副见鬼的样子盯着‘苏季’看,他什么时候被白迢月那个小妖精勾走了魂了?
就连钱暮雨都脸色变了又变,这是逢场作戏?怎么听起来那么自然,温馨?这也太可怕了吧?!
刑霄霄倒是昂着脑袋,一副骄傲自豪不知道嘚瑟什么的劲儿,他看着赵延松那一个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他就想笑!
他心里也终于平衡了一下,你看看这二人你侬我侬的样子,当初真是把他要吓死,就算是假的也吓够呛,万一是真的?不不不!他不会让这事情变成真的。
但是他也有点犹豫,绣婚书?
真的假的?要不要阻止?这事情……要怎么搞?不会真的绣起来吧?!他满心思虑……
温云墨原本心里还提了一口气,可是现在看着‘苏季’这敢作敢当的模样,他也是真心祝福二人,所以他觉得这么公之于众也是对的。让别人说去吧,我自是真心即可。
想着,温云墨也绽放了一个笑容。
苏季歪着脑袋靠在床头,气若游丝的,若是平时接起通讯器那必然都是他先开口,没想到今天被白迢月抢了话。
不过看看时辰,他的确是挺好奇她为何这个时间来找自己,不过也二话不说接了起来。
白迢月也没想到对方这样配合,虽然平日里说过若是突然找对方必然是有急事,一定要积极响应。但是今日她却有点心里忐忑,不想苏季接起来,可是接了吧,她就认命了。
她立刻装作二人深情款款的模样,想来苏季立刻就懂了。
果然,苏季就算不懂,也是听着白迢月的话,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后面,她说什么他就是什么。夫唱妇随?嗯,白迢月现在就是要这样一个场面是吧?那咱们就配合。
他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也立刻举一反三,主动出击。
“还在历练吧?小心一些。”苏季脸上露出虚弱的笑容,可是笑容放在眼底,好似承载着漫天的星河,让人容易沉溺其中。
白迢月抿了抿唇,这看起来问题也不大吧?苏季看着也不像是没救的样子。
算了,有什么事情回头再细说,现在她达到目的了即可。
“嗯,时间不多了,我们就先历练了。你这两天身体不适,那就注意休息。”
“好。”
白迢月挂掉了通讯器,赵运奇这脸色都绿了,好似别人把他给绿了一样。
“苏季!你是有毛病了吗?还真的在这里卿卿我我啊?你也不怕是被白迢月给耍了!”
真心相爱?真心你个大头鬼!赵运奇是一点不相信。
赵延松虽然也是半信半疑,不过能够肯定的是,这二人不论是敌是友,此时都关系密切,密切到何种程度?那是连婚姻大事都可以拿出来开玩笑的。
忽然听女医师诧异道:“哎呀!苏季和林歇云不是有娃娃亲吗?提剑拐跑了林歇云,苏季看不下去了,或许白迢月也看不下去了?这苏季和白迢月?谁报复谁呢?哎呀,他们这怎么想,都让我有点想不通。”
女医师都语无伦次了,这现状让她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
“现在要绣起来婚书?这二人进展也太快了吧?”夏莹珠惊疑的目光看向刑霄霄,他说的是真的吗?
刑霄霄回以一个肯定的眼神,让她稍安勿躁。
夏莹珠这心里头更不得劲儿了,说不上来的心塞的慌,这热闹看起来也没啥好看的,她扭头一看,果不其然,周蝶神色复杂的盯着‘苏季’看。
她推了推她的胳膊,低声说:“别多想了,指不定里面有什么猫腻。”
周蝶愣愣地点了点头,有点自圆其说的意思,也是怀疑道:“是吧,刑霄霄说那林歇云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会认识提剑?她可是大家小姐,怎么能看得上提剑?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有我们不知道的大问题。不知道刑霄霄要搞什么事情,但是苏季和白迢月要是走在一起,估计两个宗门的唾沫星子都要把这两个人淹死。”夏莹珠摸了摸下巴。
正说着话呢,这边吵吵嚷嚷的说起了婚书一事。
赵延松笑说:“婚书是真是假还是要有待观察啊,届时喝喜酒,记得请我们去,都是一个宗门的,你忘记请了也没关系,我们自然登门给你热闹热闹。”
赵运奇张了张口还想说这是什么天方夜谭,但听了赵延松附和的话,也闭了嘴。
婚书一事,也算是这么就定下来了。
刑霄霄还想挽回点什么,但是他眼珠子转转,说到最后都是玩笑一场有何不可?就当是个闹剧。
白迢月也不想什么婚书的后果,此事走一步看一步。
她拍了拍衣袍上的浮灰,站了起来,“血珠果,那就再努力一把,别叫食人鱼瞧着我们怯懦了,一炷香的时间,香燃烬,不可恋战,也不可贪心,立刻离开此处。我希望大家,能够好好配合!”
毕竟危险不是玩笑话。
虽然危机伴随着利益,但是众人也知道什么叫寸分。
血珠果虽然难得但也不是不能再得,命要是没了,死在这里,替你收尸的说不定是食人鱼还是人了。
上清仙门,芙蓉花开的院落中。
通讯器一挂掉,苏季就听的门口飘来一股子芳香,再听得“哐当!”一声。
春枝整个人都站不稳了,差点撞在门框上,是苏季说想要看朵花养养眼,于是她刚是从外面折了一枝花走进来。就听见这通讯起里二人的交流声。
她想了想没过去,可是就这么错身一听,差点没把自己的魂送走。
她莫不是也幻听了?
但好似是事实呢!
春枝扶住了门框,她定了定神走了进去。
“白迢月?你方才……”
“哦,没事。”苏季摇了摇头,他根本不知道白迢月想干嘛!又闹什么幺蛾子了?不会又是刑霄霄再搞事吧?
他深呼吸一口气,咱们不多说,以免坏事。
正是他缄默不语的样子,叫春枝咬了咬牙,抿了抿唇,她用力说道:“白迢月,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
“放心,我有分寸。”苏季刚才撑着一口气说完话,现在已经是有气无力了。
“我不放心,你和我说说,你为何与苏季关系如此密切了?你们平时上房揭瓦鸡飞狗跳的都可以容忍,但是此次,事关婚姻大事,你不能如此草率,叫夫人为你操心了。”春枝立刻坐在苏季的床边,吓得后者立刻缩了一下身子。
你说话就说话,你离我那么近干什么?苏季皱了皱眉。
“你先把你手里的花找个瓶子插上,你拿着怪累的,插起来我看。”苏季伸手指了指。
春枝却固执道:“不要转移话题。”
苏季拗不过这人,缩回了手,问道:“春枝,你觉得我是那么任性妄为的人吗?搅和了别人的姻缘不说,也把自己的姻缘当做一个玩笑话,随意而为?对自己不负责?”
春枝摇了摇头。
“你是一个认真的人,夫人虽然有意撮合你和少爷,可是你没有那份心思,我也不好说什么。可是这是大事,不可以轻易决定。你说过也许你从被人抛弃的开始,这人生好似就是多余的,但是夫人说过,或许这是老天故意安排的人生,亲人,你缺了吗?没有。”
苏季心里一愣,虽然她早知道白迢月对于自己的身世有些敏感,但是被人抛弃?白迢月是这么脆弱的人吗?但是这春枝也不像是说谎话,难道白迢月和春枝的关系这么好?可以说这些心里话?
春枝嘟囔着说道:“这个我是听提剑对着天空许愿说的,无意中听他说起来的。”
苏季明白了,这白迢月和提剑才是那个心有灵犀,还同病相怜,互相心疼与珍惜的人,但是这想法,多少有些不对吧?
“但是你确实不应该多想,夫人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的,所以人生在世,开心一些,潇洒一些。但是不代表可以游戏人生,你需要为你的人生负责,更不能愧对夫人,你好好想想。不管你和苏季他们有什么纠葛,这婚姻一事,还是不要沾染,容易出事。”
苏季忽然一愣,这事情,或许严重的吧?
苏季摇了摇头,看着一脸正色的春枝,他打趣道:“春枝,你年纪看着不大,怎的说话如此老成?”
春枝横了她一眼,撇嘴说:“我生来就在上清,无法修炼,本就是个普通人,伺候夫人,也是我的福气。我是有父有母的,可有些事情说不好的。”
春枝耸了耸肩。
“我去帮你把花插上,你舒服点了吗?”春枝不愿多说,转移了话题。
“嗯,我没事。”苏季违心的说了一句。
一枝粉嫩的修缘花插在一个素净的瓶子里,晃悠在苏季的面前,他深呼吸一口气,这花香,还是挺好闻的。
使劲嗅了一下,他猛的轻咳一声,这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怎么样?”白芙不知从何处飘来,立刻扑在了苏季的面前,她刚想伸出手,苏季赶紧缩了回去,塞到被窝里,慈母啊,他还这是有些不适应。
白芙微微错愕,他这是怎么了?虽然爱干净了些,可也从来不会排斥她吧?
难道是他现在不舒服的缘故?白芙想到这里,就沉痛道:“穿好衣服,我们出去。”
“去哪里?”苏季问道。
“后崖。”白芙抿了抿唇,好似下定了决定,点头说道。
“啊?”苏季一愣,“我去后崖?”
就我这病重的体格去什么后崖?我怕不是要死在那里吧?
苏季这是满心疑惑,“夫人,我……”
“白迢月,相信夫人,我不会害你的,知道吗?”白芙正视苏季,言词平和,铿锵有力。让人好似无从拒绝。
就像是有魔力一般,让人说不出不相信的话。苏季也知道白迢月无比信任这位如同母亲一样存在的夫人。
相信?我……我当然知道要相信您,但是夫人你总要告诉我为何要去后崖?为何呀?
似乎是知道苏季心中所想,白芙解释道:“二长老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你届时都听二长老的安排,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一定会好的。”
“所以去后崖,是二长老的意思?”苏季微微诧异,这要是医师的说法,那他也就懒得多问了,去就去了,怕什么。
苏季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快把衣服拿过来。”白芙微笑着抬了抬手,春枝赶紧去抱外衫。
就这么的,苏季顶着白迢月的身体前往后崖,说实话,他有些害怕想要退缩。这要是一招不慎……是他的灵识受损,还是白迢月的?这说不好啊。
旁人没有跟来,就见二长老仙风道骨般的站在一山口,回首望着孤零零的他,“从现在开始,你我要一起前往后崖,不要怕。”
苏季愣愣的点了点头。
总感觉自己是那个被狼拐骗的小绵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