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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属下马上就去。”司成不敢有一丝怠慢，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玄空眼里闪着一丝幽深，抬起脚大步向着产房而去。
“这……”产婆本想说这不合礼数，可到嘴边的话被玄空一眼就给吓回去了。
低着头不敢再多言。
玄空大步流走到了产房门口，深吸一口气后，推门而入。
房间中有着很浓重的血腥味，玄空眼神一深，走到闻菜儿的床榻前，此刻闻菜儿面色苍白，就那么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玄空心中突然就生出了无限的恐慌。
甚至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跑了出来，玄空颤抖着手不敢有下一步动作，甚至不敢大声喘气，生怕吵到本就虚弱的人。
闻菜儿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缓慢的睁开了眼睛，其实刚刚产婆急匆匆跑出去的时候，她就已经醒过来了，可是全身都没有一点的力气。
更别说生产了，此刻闻菜儿有一种大限将至的感觉，前世她躺在床榻上被气死的时候，似乎也是这般感觉，气息也是有进没出一般虚弱。
如今就与那日很相似，只是不同的是，前世她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而现在……
闻菜儿看着眼前的人，那张让她总是忍不住心动的脸，似笑非笑的眼眸此刻却染上了恐惧。闻菜儿叹息一声。
“你在害怕。”她也很奇怪自己到了这会，竟然会如此的镇静，还能若无其事的问着玄空话。
大概是死过一次之后，即便是很珍惜现在的生活，却也不惧怕死亡吧，只是有些可惜，可惜她还没有将闻家妥善安排好。
可惜她还没有亲眼看一看自己的孩子，可惜……她已经来不及对玄空说的话。
“你要是死了，我会跟着你一起的。”玄空眼里闪着一丝阴霾，闻菜儿表现的太淡然了，仿佛随风就会散一般。
“你要好好照顾孩子的。”闻菜儿艰难的摇了一下头。
“有你才有孩子，如果你执意放弃我们。那么孩子跟我就一起随你而去，我们一家三口团圆在一起也不错。”
“不会的，你不是这样狠心的人。”闻菜儿心里一沉，因为玄空眼中的认真。
“知道吗，我现在很后悔……后悔为什么让你生下这个孩子，后悔当初为什么遇到你，后悔为什么我没控制住自己，后悔……”后悔他为什么要走出浴室。
有些人遇不到，彼此都能安好，一旦相遇，就是这样惨烈收场，他宁可这辈子都遇不到闻菜儿，也不想眼睁睁看着闻菜儿奄奄一息，自己却无能为力。
“……可我不后悔呢，不后悔见到你，不后悔嫁给你，不后悔给你生孩子，本来是权宜之计，却动了真心，现在你说后悔，是让我无地自容吗？”闻菜儿语气虚弱的很，试图安慰玄空。
“这算是生死离别前的表白吗？那我可不可以不要听？”玄空眼角有些发酸。
“照顾好我们的孩子，这是我用心呵护的宝贝。也是我存在过的印记，也是你的……如果可以，好好活着，亲眼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成家，护着她无忧无虑，找个稳妥的男人嫁了，岳父可是个很大的责任的。”
闻菜儿声音一顿，但愿爹爹没事。
“那大概是要让你失望了，即便是我用心照顾我们的孩子，我也不过两年的期限了，到时候孩子不过两岁，你我的身份，闻家要是在倒了，那么孩子怕是也没什么好下场，你当真要如此吗？”玄空眼里闪着一丝幽光。
“你……你说什么？什么两年。”闻菜儿有些呆愣，甚至是震惊，刚刚还没有一丝力气的手这会都抬了起来。
玄空看到闻菜儿抬起的手，继续说着。
“你最清楚不是吗？毕竟我们一样啊。”
“你你你……我……”闻菜儿觉得自己舌头有点打结，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事情？莫非玄空也是……重生的？
“呦，我还以为等我来的时候，你的小命已经交代了呢，这不是挺生龙活虎的吗。”叶神医急匆匆的赶来，本来还满眼的担忧，此刻看到闻菜儿的模样，倒是松了一口气。
他还以为，要来不及了呢。
“师父，他……”闻菜儿还要说什么，被玄空按住了唇。
“你师父来了，你死不了了，有什么想问的，等你把孩子给我平平安安的生下来，你再亲自问我。”玄空看到叶神医轻松的口吻，虽然还是担心，可却没刚刚那么绝望了。
他生怕叶神医来了之后，告诉他大人保不住了。
“说得对，你这羊水都破了，可耽误不得了，我现在就给你施针催产。”叶神医也不敢耽搁，拿出一套金针一套银针出来。
“师父，你那金针不是就给老鼠用吗？”闻菜儿皱眉，师父这套金针只给老鼠用，连兔子都没资格，更别说她了。
“情况特殊，回头你亲自去给我的老鼠请罪。”叶神医嘴上轻松回答，手上却一丝不苟的给闻菜儿扎了几个大穴。
一套金针全部都扎在了闻菜儿的身上，如果不是因为闻菜儿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好，玄空都要以为这是庸医了。
最后将一套银针也全部扎好之后，叶神医才松了一口气，浑身的内力也卸了下去。
金针跟银针最大的不同就是，能够加持内力一同进入周身大穴道，所以那套金针耗费了他好些内力，而银针即便是不用，他为了一气呵成，也不敢松懈，否则这丫头的命可真就交代在这了。
金针混入内力的绝学，如今在江湖上已经失传了，他是唯一还会的，这次等闻菜儿好了之后，要赶快传给闻菜儿了，否则说不准这个惹祸精什么时候就死翘翘了。
“疼……”闻菜儿皱眉说着，不是普通的疼，她有些忍不住了。
“废话，谁家生孩子不疼？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叫产婆进来？”叶神医瞪着玄空。
玄空惊讶的看向闻菜儿。
“这么多针……不拔下去？”
这会闻菜儿浑身上下扎了起码一百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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