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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宴好几番眼神极力劝阻苏苓笙都未果,苏苓笙还是上了宋寒的马车。
王府的马车较沈家的更为豪华,空间宽大几分不说,马车内的用具更为俱全且奢华。尤其是那张可容纳两人的软榻,是上好的狐毛融合了最柔软的鹤绒制成。
苏苓笙先上了车后,并未选择坐在榻上,而是选择了一旁的软垫。
宋寒在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后也上了车,两队人马中和成一队,声势浩大地启程进吴州城。
不料,马车一起步,宋寒便一把手将苏苓笙拽到软榻之上,整个人压了上去,手中三根银针紧紧地抵住她的咽喉,压低了声音沉声道:
“你究竟是谁?”
苏苓笙吃痛惊呼之余,被他这三根银针吓得错不及防,缓了好一会儿才皱着眉应答:“王爷这是何意?”
宋寒手中的银针并未收回,反而逼得更近:“公主从前性子是软了些,但绝对是最守规矩的那个。你如此离经叛道,究竟是谁派来的?”
原来是怀疑自己了,苏苓笙难免感叹宋寒的洞察力,别人都只觉得她性情大变,只有宋寒发现这副身体已经完全换了主人。
不过他们应该不会相信借尸还魂这一套,苏苓笙也更没有必要和他说出实情。想到这些,苏苓笙冷眼瞟着那几根银针:
“王爷多少是有些不清醒了,本宫不过是想换一副性子活着罢了,怎让王爷如此生疑?”
“换一副性子?”宋寒收回手中的银针,她落水后是他亲自救上来的,根本不可能有人替换她这一说,“即便是公主想同本王闹脾气,也不至于完全变了个人。”
苏苓笙见他收回银针,便心生一计,双手反勾住了他的脖子,将宋寒的距离与自己拉的更近,吐气如兰道:
“宋寒,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并不是想与你闹脾气,同从前一样吸引你那些微不足道的注意,和廉价又迟来的关心。我是真的想脱胎换骨般活一回了,想遵从自己的内心,遵从自己的欲望。人生苦短,我若花费这么多时光在一个根本不在意我的人身上,那才是无愧于自己。”
“你知道我落水的时候想的什么吗?若是我就此死去,那便了结了这窝囊的一生;若是我能得救活命,我便当重活一世般——说起来,将我从水里救出来的人,不正是您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吗?”
“我从前是痴心于你,不过你既然心里没有我,我又何必再继续自取其辱?那便安安分分,收了心嫁去沈家,做风风光光的侯夫人。可谁能知道,兜兜转转,还是嫁给了你。”
言罢,便松开了宋寒,又将他狠狠地朝一旁推去。
一套说辞下来,苏苓笙自己都快信了,只见宋寒拧眉看着她,愣了一会儿,才若有所思般缓缓开口道:“你我婚事,皆是身不由己罢了。”
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何止是和她的婚事。
“你既然已经嫁与本王为妻,就应该到一个做妻子的职责。你知道你这般任性,多少人要因为你受到牵连?”
宋寒从软塌之上起身,又连带着把苏苓笙拉起来,把她带到马车的窗边撑开窗户道:“九昌最尊贵的嫡公主,你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窗外这些流民。”
窗外的流民虽然在宋寒的出手管理下,已经有序地朝还未落成的营地方向撤离,但数量仍旧不少。面黄肌瘦的农夫,双眼无神的妇人,嘤嘤啼哭的孩童……
很难想象,九昌今时今日即使国力强盛,但盛世之下亦有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老百姓。
见苏苓笙面上生出怜悯悲切之色,宋寒又捏紧了她的下颌在她耳畔低语:“你知道你今日与沈知宴这么一闹,耽误的那些时间,原本能让我们更快前往锦城,能更多救那么几条性命。”
“不止是黎民百姓,你知道你这一出逃,即使宫中不向摄政王府问罪,不向荒雪楼的暗卫问罪,可是本王,会向他们问罪。”
“今时今日你能平安无事的和本王遇上,是他们运气好,待解决完锦城水患后,每个人顶多受十道鞭子。”
荒雪楼的鞭子苏苓笙是知道的,用刑的鞭子和普通鞭子不一样,上面覆着密密麻麻的刺钩和倒钩,每次处罚暗卫之前便浸在辣椒水中泡上两个时辰。
一鞭下去,半条命都能没了,更何况是十鞭?而且荒雪楼有三分之一的暗卫都是女暗卫……一想到檀妙因为自己的任性出逃要受此刑罚,苏苓笙面色瞬间白了几分:
“王爷,此事是本宫一人任性所致。本宫答应你,回王府后任由你处置,你又何必降罪于他人?”
“如果不是你要将本宫禁足,本宫又何必大费周章地出逃?本宫大可以待在烟岚城里,逍遥快活地玩儿着,绝不生是非。”
宋寒闻言,松开苏苓笙笑起来,那张脸虽然俊逸高贵得如此摄人心魄,但面容中的讥讽之意丝毫不减:
“王妃,你要本王说你什么好?该说你现在是真聪明呢,还是说你愚蠢?你以为你求求情,本王便能放了他们?看管好你的安全便是本王交付于他们的任务,任务既然失败了,那便按照荒雪楼的规矩来处理。”
“王妃以为,本王当真是铁了心要囚禁你三个月?不过是说出来吓唬吓唬你,让你守规矩些罢了。本王一走,烟岚城中便剩瑾妃和二皇子一党,你怎么能保证她们不会对你下手?”
“你这一番任性,连周琉兰这种事外之人都能倒霉到被你牵连。他们难道就不无辜?”
宋寒所言句句属实,苏苓笙无话可说亦无颜反驳。
她原以为,如果不是宋寒要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就不会发生今日之事。但如今看来,宋寒所思所想比她还要更为深远。
宋寒说完这些,便转身回软榻之上躺着闭目养神了,不再理会苏苓笙千变万化的神情。
他心中已下定决心,而且现在身边人手不够,就不再派人送苏苓笙回烟岚。
也让她这个娇纵的公主,在锦城吃些苦头的好。
但是她方才说的那番话,句句发自肺腑般,却让自己心中生出一股奇怪的酸涩之意。自己明明也不喜欢她,甚至是……利用她,可为什么在她说完那些话后,会有不舒服的异样?
应该是一种掌中之物脱离控制的不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