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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和初晓认识的人,多少能猜出些道道来。
因为初晓上衣虽然加了小外套,但是楚氏秘书工作服的裙子还是挺特别的。
文长庆和白利华并不刷微博,也不关注八卦,所以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
初晓也是个不关注八卦的人,她事情太多了。
周一,当同事都在私底下议论的时候,初晓正在跟易斐然商议竞标的方案。
“原来易总和初晓是很好的朋友关系啊?”
“怪不得易总对她那么照顾。”
“就是!”
“我以前还以为初晓和易总有那个关系呢。”
“对对对,我以前也是这样以为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初晓连易总都没有看上。”
“那当然,崔泽多红啊!”
“其实说句真心花,初晓和崔泽还满般配的。”
“的确,不得不承认,初晓人漂亮,身材又好,171的净身高肯定有的。高跟鞋穿上跟崔泽站在一起都可以拍广告了。”
“也是,我要是长得像初晓这样我就当明星去。”
“赶紧的做梦,还明星呢。”
以前公司里很多人对初晓都有意见,随着相处时间越来越多,初晓的能力有了体现,大家对她的工作成绩都持肯定态度。
楚骥寒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脾气。t
他最近特别喜欢自己跟自己生气。
alina看到了热搜,心想着大家都解脱吧。
楚骥寒心里不服气,初晓跟他才分手一周,居然就开始折腾了。
昨天他很想打电话给她问问,到底什么意思。
是不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跟崔泽有了瓜葛。
可是一想到自己没有什么立场的时候,楚骥寒就觉得心里窒闷难受。
下班的时候,初晓发现自己又做错了方案。
远亿和左岸两个项目的方案完全混淆。
她只要看到过楚骥寒,整个人都无法平静。
没有投入感情的人一定不会有这样的苦恼。
初晓知道这样的情绪会持续下去,她想要凭着毅力来对抗是不可能的。
可是一周七天,有五天是见面的,她对抗不了。
白天见了面,晚上回家就失眠。
总会回想起他每一个眼神,去猜想他眼神里的含义,是不是有什么不舍。
她看不见那些情绪便开始心疼,觉得他从来没有爱过她。
爱过都没有。
初晓越想这些事情,越是痛苦,
周悦也发现了初晓的状态不对劲。
不经常相处不会发现初晓的异状。
可是周悦天天喝初晓睡在一起,初晓晚上几乎是整夜不睡,不是做这样就是做那样。
把楚骥寒以前送她的衣服鞋子拿出来看了又装起来。
白天那么多工作,晚上偶有应酬,回家要是不好好休息,怎么可能会有好的状态。
初晓的妆化的浓了些。
但是周悦知道,初晓是想遮住脸色的憔悴和黑眼圈。
“晓晓,要不然你辞职吧,现在你要拍片子,还要喂了乐器行应酬,精力实在不够用。”
初晓别周悦说的话震了一下。
她不想辞职,除了收入,在楚氏还能见到楚骥寒。
可是方案错的太过离谱,她自己都无颜面对易斐然的信任了。
在楚氏是可以见到楚骥寒,可是越是见她越是神经衰弱,而他依然意气风发的好模样。
她这又是何苦。
初晓看着错了的方案表打电话给易斐然,“易总,想跟你说件事情。”
“你说。”
“我想辞职。”
“……”易斐然默了声,半晌才道,“说说原因。”
“我最近老是出错,今天把两个方案整理混淆了,还好没到明天早上开晨会。不然真的完蛋了。”
“做错了事情下次注意不要再错就是了,犯得着辞职?”
“我如果继续在楚氏做下去,永远都清醒不了。”
“初晓,你再考虑一下,虽然你是我的秘书,你的去留我可以做决定,但是你在楚氏的空间还很大,你以后还可以升职,我如果不做了,你应该是有能力接替我的位置的。”
“易总,我是因为私人问题,没有办法在待下去,每天上班都很难过。”
初晓说出口的时候,心里的疼痛感很清晰。
“我明天先给人事那边说招人,你明天给我辞职报告,等新秘书到位后,你再离开?”
“谢谢易总。”
“以后不再楚氏了,也要常联系。”
“我会的。”
电话挂断,初晓松了一口气。
加班到了12点才把方案重新规整好。
初晓又把辞职报告打印出来,手写签上自己的名字。
心里有块石头,快要放下去了,现在还有一些悬空。
初晓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她就是不愿意哭。
周悦说,疼过一次,以后就不会疼了。
她一直忍着等着疼痛劲过去。
等着痊愈的那天到来。
她这一辈子本来就过得很不顺畅。
亲情不顺,爱情不顺。
她也不能指望太多。
晚上没事,去了周悦唱歌的酒吧。
周悦也很辛苦,上课要上到八点,在坐车去酒吧唱歌到十一点半。
初晓坐在卡座里看着周悦在台上懒懒的哼着小调,好像着酒吧里没有一个人跟她有关。
她在自己编造的世界里欢喜,悲伤。
初晓还记得楚骥寒在这个酒吧里吃东西,喝鸡尾酒的样子。
哎,哪哪都是他的回忆,真是要人命。
初晓喝了些酒,等着周悦下班。
回去的路上两人走路,边走边聊天。
“悦悦,我明天递辞职报告了。”
“决定了?”
“嗯,决定了。”
“也好,以后我们都好好弄乐器坊的事情。”
“嗯。”初晓的情绪一直没有问题,“悦悦,那个少儿频道的节目安排得怎么样了?”
“有几个比较优秀的学员我已经和他们的家长商量过了,他们如你所料,非常高兴。”
“到时候我如果没有上班了,我就去拍照,要不然你就去,拍些现场照片,和少儿节目主持人的合影也拍一些,贴的我们乐器坊里。”
周悦说得也是眉飞色舞,“我知道,那个家长还给我们介绍了几个客户,都是她小区里的,她跟人家说我们乐器坊后台很硬,孩子表演机会多。”
初晓挽着周悦的手臂,“我们看来是不用倒闭了。”
“现在听说我们和电视台里有关系,能找着更好的老师了。”
初晓和周悦都在找令人高兴的话题。
初晓也明白,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还有什么比事业更能让她开心呢。
初晓回到家,意外的看到文长庆也在。
文长庆在京都租了房子,不住在这里。
但是也会经常来这里吃饭。
但是这么晚还在这里的时候几乎没有,“长庆哥?”
初晓和周悦开始换鞋子。
白利华并不知道初晓和周悦私下做乐器房的生意,但是上次给了她十万块,她对初晓短时间态度还不错。
“初晓,怎么这么晚,长庆都等你大半天了!”白利华口气向来如此,初晓“嗯”了一声走进客厅,“我加班。”
周悦和白利华文长庆打了招呼,便去洗漱。
文长庆最近都跑黑了。
工厂的事情始终落实不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每次谈得好好的,快签合同了,人家反悔。
弄得他再京都几个月,生意都没有办法做下来。
家里父母倒也不着急,只要他能把初晓握严实了,文家父母也是高兴的。
文长庆有话要跟初晓说,所以一直等着。
“晓,喝水吗?”
初晓自己去倒水,“长庆哥,你坐,你来我这儿是我的客人,我给你倒水喝。”
初晓字字句句都在拉远她和文长庆的距离,她也不相信文长庆会不懂。
文长庆在沙发上坐下来,白利华一个劲的递眼色。
文长庆被弄烦了,干脆不看。
初晓给文长庆到了水。
“长庆哥,怎么还不回去休息啊?”
“晓!我想跟你说件事情。”文长庆的手在在自己的膝盖上揉了揉。
初晓站在茶几边,没有坐,也没有吭声。
文长庆干脆也站了起来,想跟初晓平等位置的对视。
“晓,你把工作辞了吧,我们回去把婚结了。”
周悦正在刷牙,听见文长庆这样说,差点没有把一口泡泡噎进喉咙里。
结婚?
初晓要是会和文长庆结婚怎么可能和楚骥寒在一起。
不仅仅是不来电那么简单吧?
初晓知道自己要是说退婚的事情,白利华又要动手。
“长庆哥,你告诉我,你给了我妈多少钱行么。”
白利华听见了,果然跑出来咆哮了!“你个不孝女!”
“我还要怎么孝!!!”初晓被甩了一个多星期,在哪儿都没有发过脾气。
这一句话吼出来,就是很中的怒怨之气!
震得白利华刚要冲过来的脚步一缩!
初晓这一周多都没有好好的哭过,除了周悦去接她的那个晚上。
但还是尽力隐忍。
这辈子她忍了太多了!
忍得她一肚子的怨气!
回身瞠瞪着白利华,眼珠子都凶狠得像要鼓出来了,“你把我当过亲女儿吗!我把你当成亲妈在孝敬吧?”
白利华嘴角在抽!“你不是我养大的?没有我,哪有你!”
“是,你把我养大,九年义务教育,不要学费,你让我去读书,我靠上高中你不让我读。
你不让我读书,爸爸却有钱拿去赌!
我自己赌高中,高中开始脸一分生活费都没有问你们要过,那时候我还是未成年!
你说说,你的义务尽在那里的?
我高中毕业了,短过你们一分钱?
你们在我身上花的,我已经几倍还给你了吧?
我不孝?
我们打个赌!
咱们两个,我若是没有进孝,你要是没有好好当妈,不管是谁,遭报应好不好!”
白利华一巴掌扇在初晓的脸上,“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文长庆脸色一白,眼里淬了火,“你怎么又打她!”
周悦跑出来,“阿姨!你干什么!”
白利华忘了这些人都是维护初晓的,她不敢再有动作。
初晓想,她是不是应该还手。
可是这个女人有什么资格打她!
她都这么大了,没有对不起他们!
她凭什么打她?
伸手一把攥紧白利华的手腕,让她挣扎不出。
白利华以为初晓要打回来,嘴唇更是抖了抖,愈要大骂。
初晓冷笑着咬牙,“我比凌凌差在哪里,从小我就没有见她挨过一次打,你们输了钱打我,店里生意不好打我,房东要加租金打我。
今天,我不愿意让你把我卖了你还要打我!
我是猫是狗吗?!!”
初晓甩开白利华的手,“厨房里有刀,还算锋利,晚上把我杀了,拖具尸体回去卖。”
初晓谁也没有看,脸没洗,牙没刷,直接进了卧室,倒在*上,“我很快就睡着了,你们等会就来杀我。”
周悦手心里一片冰凉。
是被初晓说的那些话吓了个半死。
白利华手指着卧室,手指头抖得厉害,她看着文长庆不知道怎么办。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要命的不怕不要脸的。
初晓这个样子白利华翻到不知道如何了。
文长庆只恨不得吧白利华赶走!
若不是白利华,初晓怎么会排斥家里安排的婚姻。
初晓从小的初家过得不好,文长庆再清楚不过了。
但是初晓现在把对文家的怨气全部都算到他头上不公平。
周悦回身说了文长庆一句,“长庆哥先回去吧,你们真要吧晓晓逼得跳楼了,捡具尸体是不是?”
文长庆当然不想。
周悦又道,“晓晓每天够辛苦的,阿姨如果在这儿过得不开心,早些回去吧。
这房子是我和晓晓一起租的,按理说,你们也只能算我的客人。
你们让晓晓这么低落,也影响我的心情,阿姨要不然也和长庆哥一样,去别的地方租个房子,要不然,我过俩天也把我爷爷弄倒这里来住住。
我爷爷以前当过兵,有些老强调,见不得人不做事,游手好闲,阿姨要是不怕天天跟我爷爷吵架,就继续住着。
我爷爷这个人,以前打过仗,和平年代日子过得寂寞。
最喜欢打嘴仗,越输越要打,赢了一次还想赢两次。
我看阿姨骂人的功力挺好的,不如你们在一起切磋切磋。”
白利华还想骂几句周悦,被文长庆拉住了。
周悦进了她和初晓的卧室。
周悦关了门,摁了反锁。
初晓的手臂搭在眼睛上,眼泪一直流。
其实不是喂了白利华。
而是压抑太多天她的找个理由大声的哭出来。
她一边说,一边想着楚骥寒,一边哭得很厉害。
“我大概五岁的时候有的妹妹,从来没有人送我上过学。我妹妹上六年级了,都有人接送。
我妹妹每年都过生日。
我都不太清楚我到底是哪天的生日,从来没人记得过,我自己也没有去记。
我就想着别人都不记得,我要是记得会难过。
我小时候发烧,我妈就让我睡沙发去,不准传染给妹妹。
我妹妹生病,哪怕打个晓喷嚏她都把她抱到怀里去。
别人家都是妹妹捡姐姐的旧衣服穿,我从小穿隔壁姐姐的衣服,我妹妹穿新衣服。
我妹妹考试15名被夸上了天,我每次考第一名她看都不看。
有次邻居在她面前夸我,说我学习好,跟他儿子一个班,我是第一名。
我妈居然说我可能是作弊。
第二天班上都传我作弊。
老师跟我没有血缘关系,说相信我没有作弊。”
初晓说得很大声,哭得也大声。
其实为了这些事情她是不会哭的,因为她早就麻木了。
她哭是因为遇到楚骥寒后,她以为终于有人疼她了,有人爱她了。
哪怕他家世那么好,他也依然愿意对她好。
他不能喝酒,可是她喂进他的嘴里,他就喝了。
她总是天真的以为那是因为她不一样。
秘书的工作起初做不好,有人投诉到他那里,他都挡下来。
甚至有同事投诉到董事会,说她给别的竞标公司透底价,害得楚氏竞标失利。
楚骥寒却是眼睛都不眨的让alian去查除了初晓以外的人。
他说他相信她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从小到大,自己的亲妈都不相信自己,楚骥寒却敢相信。
她的一颗心真的是被他暖化了,化成了水。
他现在不要了,水撒了一地,没人管着是蒸发还是被踩脏。
白利华在门外听着初晓的控诉,想开骂却被文长庆瞪着。
初晓哭得太伤心了,伤心得那种气氛冲出门板浸湿了文长庆的眼睛。
“当初她为了不让我去读高中,居然去给学校的领导说我跟社会上的小混混乱搞,若不是初中的班主任去找高中的校长,都没有高中肯要我。
我上高中,还是初中好几个领导去帮我申请的免学费。
这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妈!”
白利华嘴角直抽,不知道初晓会像个泼妇一样把过去的事情抖出来!
“我没有工作了,没有钱了,以后文家休想再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没钱了,你就卖初凌去!再敢打我的主意,我就上法院告你们!”
白利华拍着门:“小蹄子!开门!你敢去告我!我打死你!”
门突然拉开,初晓眼睛哭得红肿,她身边站着周悦。
初晓把手机视频打开,递给周悦,“你给我拍下来发到网上,看看这个女人怎么杀女儿的,记住发出去的时候把她一家子人的信息都发出去!
她不是爱初凌吗,把初凌的学校都曝光出去,我要她最喜欢的女儿一辈子因为有个杀大女儿的妈妈而抬不起头!嫁不出去!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恨死这个害了她一辈子的妈!”
初晓几步走到茶几前,拿起水果刀,冲着白利华走过去,“白利华!来!杀了我!”
白利华脸色瞬时煞白,吓得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