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晚了一步

威震八方小咸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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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维则一时也没想好,到底要不要把铁匠这个职业养起来。在这个情况下,低调一些,没什么坏处。

    壮汉一听宁维则的话,当场双膝跪地,“咚”地一声重重地给宁维则磕了个头:“往后您就是我的半个师傅!徒儿请教师傅名讳!”

    “宁维则。”这倒也无所谓,宁维则顺口就告诉了壮汉。

    本想让韩经纶给壮汉点成本钱,可壮汉死活不要,反倒要给宁维则出拜师礼。双方推让了一会,这才各退一步,谁也没收。

    只是这壮汉似乎还有点过分感性,目送着宁维则二人离开时,宁维则不小心瞥见他轻轻擦了擦眼角。

    “快走吧,这一下就到了晚饭的时间了。”韩经纶怀里揣着匕首胚子,兴奋地一个劲地嚷嚷:“今天得了宝贝,我请你吃好吃的!”

    宁维则失笑:“这哪算什么宝贝?等我得了空,寻点好钢材来,给你好好锻一把如何?”

    韩经纶欢喜得跳了起来,把过路的人都吓了一跳:“一言为定!”

    在成桥镇上最好的酒楼饱餐了一顿,二人回返到客栈,这一夜自是无事。可鬼市这边却发生了些许的波折。

    “该死!”一身白衣的公子咬牙切齿地抱怨着,正是住在宁维则隔壁,打算要找赤虹陨铁的那一位。

    丁姓老者也皱着眉头:“已经找到最后一个摊子了,居然都不是。”

    白衣公子清秀的脸上露出些许与面容极不相称的阴狠:“会不会是卖情报的那个小子骗我?居然敢说垃圾堆里有陨铁……”

    “以你的身份,想来他也不敢说谎。”丁姓老者安抚了一下白衣公子:“许是这几天那老板都没有来摆摊,不然咱们再等等。”

    “也只好这样了。”白衣公子轻叹了口气,转移到另外的话题:“对了,你不是去查那老家伙了,有下落了吗?”

    丁姓老者沉吟片刻:“我大哥……不,那老家伙确实隐居在这边。我的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今天终于找到了他的住处,只不过咱们晚了一步,那老家伙居然一命呜呼了。”老者不自觉地咬了咬牙,眼中的恨意浓烈,却又不自觉地透着一丝怀念。

    白衣公子质疑着:“你确定就是那老家伙?”

    丁姓老者点点头:“派去的人已经开棺验过,右手拇指齐根断了。左手拇指和食指指骨也有明显的变形,跟他左手握钳的习惯也对得上。脸虽然已经烂得看不出来,但应当就是他没错了。”

    “可有陪葬?”

    丁姓老者嗤笑了一声:“用的是最便宜的纸皮棺材,还能有什么陪葬?”

    “如此说来,还是要找到替他料理后事的人,看看是不是落在那个人手里了……”

    丁姓老者显然是同意这个看法:“明日一早咱们便去那个村子问问,晚上再来一趟鬼市碰碰运气。”

    次日,宁维则难得睡到自然醒,伸了个懒腰,全身关节都舒展开来,美得宁维则直眯眼睛。

    韩经纶早就已经起了,桌上备好了早餐,东西也已经收拾停当。看着敲门进屋的宁维则,韩经纶伸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宁姑娘,一起用早膳吧?”

    “一会咱们就出发?”吃着油饼喝着粥,宁维则随意地问道。

    “对,出门直奔东走,再有个五六天的路程,就到了。”

    宁维则了然地点点头,继续认真地吃起饼来。

    村里的门被拍得砰砰响时,一名四十来岁的男子也正在啃着玉米饼。门声一响,男子吓了一跳,连饼屑掉在络腮胡子上都不知道。

    “来了来了!”男子一抻脖子,努力咽下嘴里的饼子,一迭声地跑去应门。可刚把门栓拿开,门板就豁然洞开,差点拍到男子脸上。

    推门的练家子一左一右,逼着男子倒退回院里,白衣公子和丁姓老者才施施然走了进来:“丁成益的后事,是你给办的?”

    “丁成益是谁?”男子一脸茫然。

    白衣公子斜眼瞧着络腮胡男子:“不是你出钱买的棺材吗,还装傻?”

    男子挠了挠头:“嗐,您说的是那个老王头吧?”

    丁姓老者皱了皱眉,随后面上浮现一丝了然:“就是那个手坏了的老头。”

    男子急忙点头称是:“对,那老头两只手都不太利索,也没儿没女的。其实我跟他也不怎么熟,只是看他太可怜,这才把他给埋了的。”

    “那他的东西呢?”白衣男子追问着,语气透出十分的迫切。

    男子老实地回答:“老王头也没什么东西,就是一堆破布头烂铁块。给他下葬完,就让我给拿到鬼市卖了。”

    白衣男子和丁姓老者对视一眼,卖情报那小子说的鬼市卖家,居然就是他?

    丁姓老者眉头紧锁:“东西已经卖掉了?”

    “对,前天好不容易有个买主,我就把那一堆都卖给他们了。”

    “那你可还记得买主的特征?”

    男子刚想回答,可脑子里突然闪过那从三两变成五两的银子,便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我也不太记得了,天黑,本来就看不太清。”

    白衣公子的笑容忽然有些狰狞:“真不记得了?”

    男子刚要称是,忽然发觉气氛不大对劲。

    那两个练家子,一个站在门口,不知什么时候把院门关得严严实实。另一个则是站在了屋门口,欲要推门进屋。

    屋里的媳妇病恹恹地躺在炕上,听见外面有动静,强撑起半个身子:“柱子哥,是有人来了吗?”

    男子的背上瞬间沁出一层冷汗,脸色惨白:“想……想起来了……是一男一女。”

    “还有呢?”白衣公子像变戏法一样,手上托着一锭十两的官银上下抛动。

    男子的目光不由得也随着银锭上上下下,喉结耸动,咕噜咕噜地吞了几下口水:“男的约莫二十多岁,看着像是个富贵公子。女的十几岁,两只眼睛离得比旁人要宽些。”

    白衣公子这才对着练家子点点头,练家子放下了手,走回到公子身边,打开了院门。

    白衣公子手一挥,银锭刚好砸在男子的膝盖下方。男子腿一软,不由自主地单膝跪地,一时竟是骨酥筋麻,根本站不起来。

    一行四人消失在小院门外,只剩下男子看着地上的银锭出神。冷不防屋门被推开,气色稍显苍老的女子扶着门框:“柱子哥,怎么了?”

    男子赶紧把银锭捡起来,举得高高的:“刚才有贵人问路,这是给我的赏钱。太好了,这下可算能再给你买副补药了!”

    看着男子跪地的姿态,女子眼眶早就红了,低声喃喃道:“柱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