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水落石出严越昭被……

碉堡堡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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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越昭被大队长带走。需要面临的很可能是警告处分或一轮检讨,但那事都不在孟舟山的考虑范围内。

    翌日清早,孟舟山征得大队长同意,带着隋月声陈平川家里,帮收拾一私人物品。

    昨时间匆促,孟舟山没怎么仔细看过这间房的布局。等今过来的时候,这才现里面只有一间卧室,大概是陈平川和王素英睡觉用的。

    除此外,再就是客厅沙旁边摆着的一张单人床。

    孟舟山问隋月声:“你平常就睡沙旁边吗?”

    隋月声摇头,推着轮椅进入旁边的储物隔间,指着一个靠墙收纳的简陋折叠床道:“沙旁边是阿康的床,我平常睡这里。”

    储物间本就狭小,被『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堆,只剩一条狭窄的过道。旁边是一扇透风的窗户,冬冷夏热,孟舟山有难以象隋月声是怎么在这种地方住那么多年的。

    隋月声正在收拾东西,没注意到孟舟山复杂的目光。拉开窗户,把在窗台外的那盆花小翼翼抱进来,有担这么多不照料,种子会不会枯死。然而仔细看看,却见黑『色』的土壤里探出一株嫩绿的芽。

    “叔叔,”

    隋月声把花盆捧给孟舟山看,声音藏着欣喜,眼中满是细碎的亮光,

    “你看,种子芽。”

    那么高兴,带着纯粹的欢喜。就好像那颗埋于土壤中的种子是自己一样,如今终于挣脱土壤冒出芽。

    孟舟山扶扶眼镜,蹲下身去看,故意逗:“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

    隋月声低头,用手指给看:“这里,绿『色』的。”

    孟舟山:“我怎么看不见,你是不是眼花?”

    隋月声只好又倾身靠近一点,险抵着孟舟山的额头:“叔叔,你看,这里有一片绿『色』的叶子……”

    语罢抬眼看孟舟山,结果对方刚好抬头,两片温热的唇不经意摩擦而过,夹杂着彼此温热的呼吸,触感轻柔而又分明。

    们不约而同愣一秒。

    孟舟山诧异抬眼,结果恰好对上少年颤动的睫『毛』,还有清澈见底的黑『色』眼眸,隐隐带着一层旖.旎的水光。

    隋月声捧紧膝上的花,无声动唇,余息灼热勾人:“叔叔……?”

    压低声音话的时候,无辜且可怜。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是杏形的,睫『毛』长而浓密,细看眼尾却隐隐上挑,带着几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妖气。

    孟舟山恍惚一瞬,本能抽身离开,下一秒隋月声却忽然伸手拉住,一字一句认真问道:“叔叔,你看见吗,它芽。”

    重复道:“种子芽。”

    因为刚才那个无意间的吻,孟舟山脑子有『乱』。闻言终于神,却见隋月声因为一盆花就高兴成这样,不免有软。

    “我看见。”

    孟舟山:“你现在可以你的愿望,等它开花的时候再告诉我。”

    把这盆花送给少年的时候,曾经许诺过,如果开花就答应一个愿望。

    隋月声闻言慢慢摩挲着花盆,目光直直看着:“叔叔,什么愿望都可以吗?我要什么你都给我?”

    孟舟山站起身,『揉』『揉』的头:“你如果要上的月亮,那可能有点困难。”

    但隋月声那么乖,应该不会要很费劲的东西?

    “我不要月亮。”

    隋月声,到底也没自己要什么。开衣柜,终于开始收拾自己寥寥无几的私人物品,然而那几件旧得有抽线的衣服刚刚拿出来,就被孟舟山抽走扔到一旁。

    孟舟山不喜欢隋月声穿那旧衣服:“衣服都别要,我给你买的。”

    语罢补充道:“鞋也是。”

    经这么一排除,隋月声似乎就不剩什么东西。

    隋月声,开储物柜底下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连带着那盆花一起珍而重地放在膝盖上——

    这就是全部的财产。

    孟舟山看眼盒子:“里面装的什么?”

    隋月声道:“我爸妈的遗物。值钱的都被舅舅们拿走,只剩这,是一小时候的玩具。”

    孟舟山摊上陈平川这种极品亲戚真是人生灾难。见隋月声没有别的东西要拿,推着离开陈平川的住处,然而经过客厅时,却见地板上有什么东西在阳光照耀下闪闪。

    孟舟山扶扶眼镜,看清是什么。下一秒隋月声就弯腰把那个东西捡起来,小小的一个托在指尖上,是枚形水钻,不仔细看实在现不。

    隋月声没有立即丢掉,而是举起来给孟舟山看眼,意有所指道:“叔叔,是一颗水钻。”

    很可能出现在衣服上,也有可能出现在女人的指甲上。

    系统隐在暗处,闻言下意识看眼自己身上,有怀疑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但经过检查,确认不是,这才放下来。

    孟舟山看见那枚水钻,莫名觉得有眼熟,脑海中电光火石闪过什么,但信息太过碎片,一时抓不住。就在这时,外间值守的便衣警察敲敲门,出声催促道:“孟编辑,你们东西收拾好吗?”

    孟舟山闻言慢半拍神:“收拾好,麻烦你。”

    经过这么一岔,孟舟山只得暂时压下中疑虑,推着隋月声离开这间屋子。

    晚上的时候,严越昭个电话过来:“鉴证科核实过,陈平川家墙壁上的衔尾蛇图案确实与前两起案件的不一样。我跟队长报备过,申请逮捕黎娟。”

    孟舟山总觉得事情肯定没那么顺利:“然后呢?”

    严越昭大概觉得憋屈,声音难掩恼火:“人是早上抓的,但证据不足,晚上又给放。”

    黎娟是三年前从农村来到城市工的。她没念过书,什么也不懂,只能在工厂做流水线生产。陈平川刚好是她的组长,初嘘寒问暖一番,轻轻松松就把她哄到手。

    一个月前,黎娟忽然得知陈平川竟然有婆,大吵大闹『逼』着离婚。陈平川不愿意,被公司辞退后就和黎娟单方面断联系。

    严越昭道:“我们查过,她刚好是在和陈平川闹掰后才搬进这栋楼的。陈平川一家死亡后,她又急匆匆搬走,我怀疑是预谋杀人。但现场没有找到任何对她不利的证据,她咬死没有进过案现场,我们审半只能放。”

    她咬死没有进过案现场?

    孟舟山听见这句话,忽然起今在陈平川家里现的那颗水钻,自己似乎在黎娟的指甲上看见过一模一样的?

    思及此处,对严越昭匆匆句“晚上过来一趟”,然后就挂断电话,准备去陈平川家里找找那枚水钻。

    隋月声正在做饭,见孟舟山一副要出门的样子,轻轻推动轮椅到面前,语气疑『惑』:“你要出门吗?”

    孟舟山嗯一声,不知起什么,又折返来问道:“月声,你今捡到的那颗水钻还记得放哪儿吗?”

    “水钻吗?”

    隋月声闻言在口袋里『摸』半,然后拿出今找到的那枚形水钻,抿唇小声道:“我看挺漂亮的,丢可惜,就带来。”

    语罢有不安的问道:“叔叔,怎么吗?”

    孟舟山见状头一松,毕竟水钻这种东西实在太小,丢还真不好找。伸手『揉』『揉』隋月声的头,着道:“没怎么,夸你聪明。”

    把水钻接过来,用纸巾包着,算等严越昭过来再给。

    然而但等做完这一切,一个的问题又浮上孟舟山头。如果凶手真的是黎娟,她该怎么确保在杀三个人的情况下,还能不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呢?

    孟舟山在沙上缓缓落座,不由得皱眉陷入沉思。

    隋月声见愁眉不展,一只手轻轻落在孟舟山膝上,低声问道:“叔叔,你怎么?”

    孟舟山扶扶眼镜:“杀死你舅舅一家的凶手可能找到,但凶案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唯一的凶器上面只有你舅妈的指纹。所以现在证据不足,警方难以定案。”

    “哦……”

    隋月声看起来没什么反应,甚至在孟舟山看不见的地方:“原来是因为这个……”

    隋月声像悄悄话一样,倾身靠近孟舟山耳畔,压低声音道:“叔叔,你知道吗,我舅妈真的很爱阿康,把做命根子疼。”

    就像小孩撒娇一样,伸手轻轻抱住孟舟山的脖颈,指尖落在孟舟山喉结致命处,来轻抚:“如果有人用阿康的命威胁舅妈,她什么都愿意去做,包括杀人……”

    隋月声轻飘飘几个字,就将孟舟山脑海中凌『乱』的线索串联到一起。

    是啊,黎娟确实没办法同时杀掉三个人,但如果她只是挟持其中弱的一个呢?

    用陈康的『性』命做威胁,『逼』王素英杀宿醉的陈平川,再让王素英把绳子系到吊扇上,『逼』迫她“『自杀』”,那么一切就都得通。

    孟舟山通这一点,思绪豁然开朗。甚至顾不上别的,立刻走到书桌旁开始翻看昨晚上严越昭留下的一摞照片,后停顿在其中一张有关陈康的尸检伤痕记录上——

    法医在陈康脖颈处现一细微的红痕,但不致命,更像指甲剐蹭留下的,所以拍照留疑。

    孟舟山看看那枚水钻,又看看陈康脖颈处留下的伤痕,现如果黎娟真的挟持过陈康,那么她指甲上的碎钻非常有可能在陈康脖颈处留下痕迹。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

    孟舟山明白答案,中的一块巨石终于缓缓落下。慢半拍看隋月声,却见少年对着自己:“叔叔,吃饭吧,汤已经熬好。”

    孟舟山走过去在面前倾身蹲下,用指尖碰碰隋月声有冰凉的脸:“下次吃饭不用等我,饿自己就先吃,知道吗?”

    隋月声靠近孟舟山,与额头挨着额头,墨『色』的丝柔顺,愈衬得皮肤白净,声音认真:“可是我和叔叔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