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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宛月看到她的时候也怔住了，在宛月旁边挽着她手臂的那个女生觉得不对，便也往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林唱晚心里是想走的，但这种时候扭头就走实在太像心里有鬼才临阵脱逃，所以她选择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宛月和她的同伴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
看着她们走过来的这短暂时间里，林唱晚想起上一次见到宛月是去年冬天的事，当时的场景甚至当时宛月的穿着她都还历历在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她总是记得那么清。
现在已经是春天了，望南的春天很暖，几乎和宁安的初夏差不多。
宛月和她的同伴都穿着薄薄的春装——修身的短袖搭上浅色的裙子，还都拎着浅色系的包。这样的打扮总是能给人一种温柔的、如沐春风的感觉。
然而等她们走到林唱晚面前站定，这种温柔的氛围马上被打破了，因为宛月的同伴阴阳怪气地说，“大白天的见了鬼了，月月，这不是之前那个小三吗，是吧，我没有看错吧？”
林唱晚没有理会这些话，她转眼看向宛月，而宛月只是微笑着看着她。
“好久不见啊。”宛月对她打招呼道。
林唱晚并不想透过宛月温和的表情看出她在笑里藏刀，哪怕其实已经看出来了她也不想深思，以她们的关系，有敌对感其实挺正常，能像这样在见到的时候演一演和平，已经不错了。
“好久不见。”她也对宛月笑笑，说了一样的话。
“月月，你没事吧。”宛月的同伴皱着眉拉了她一把，“和这种还能和和气气地打招呼，你就是性格太好了才会被欺负的。”
她的话哪里是真的说给宛月，明显就是说给林唱晚听的。
林唱晚对于这些指桑骂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路数非常熟悉，听到耳朵里甚至有点想笑。
会想笑其实还有个别的原因，那就是既然宛月和宛月的朋友还对她有敌意，就说明她之前担心的顾意驰和宛月复合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她只是想太多了。
招呼也打完了，她们之间没有更多的话能聊，林唱晚就说了道别的话准备离开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二位逛街了。”
在她刚迈开步子的瞬间，宛月忽然出声追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会在望南？”
林唱晚脚步停住，但是并没有说话。
“不想回答吗？”宛月又问道。
“我想我们没有熟到需要我对你有问必答。”林唱晚的语气说不上不好，但是也没有很客气，“尤其是在你的朋友们纷纷造我的谣的情况下。”
宛月不是一个会被轻易激怒的人，去年冬天她之所以有些失态，一方面是因为对她说出决绝的话的人是顾意驰，另一方面是因为那时没有什么别的人在。
而现在她们是在人潮汹涌的街上，她身边还有自己的同伴，她是不会允许自己失态的。
她又对林唱晚笑了笑，“我当然不会只是问你，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我为什么在这。”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好奇你出现在这的原因？”
“你不好奇吗？”宛月歪头，做出很无辜的表情看着林唱晚，“你不好奇的话，为什么去看我的微博呢？拥有那么多粉丝的林大作家，竟然会时不时抽出一些时间来看我无聊的碎碎念，我还真是很荣幸。”
这一次林唱晚没再能接上话，因为偷看宛月的微博的确是她做了的事，并且她完全没想过自己的举动会被觉察。
她每次看的时候已经很注意了，能够确保并没有不小心点赞之类的事发生。
宛月怎么会知道的。
此时的宛月就好像有读心术一样，接着往下说的话完全能对应上她的想法，“在想什么，在想我是怎么知道的吗？你难道不知道浏览别人的微博视频会留下访问记录？不会这么天真吧。”
说着，她笑了笑，“也是，怎么说也还是小孩子呢，小孩子总是会天真一些，比如以为自己的偷窥行为很隐蔽，比如，以为自己年轻一些，就能够去别人悉心栽种那么久的树底下乘凉。”
“哼，可不是吗。”宛月的同伴好不容易找到了能接上话的机会，又开始用言语讥讽林唱晚，“现在的小姑娘都懒，一个个不想着怎么培养属于自己的爱情，就想着偷啊抢啊的，总觉得别人碗里的更香。”
林唱晚被她们一唱一和得说得十分心烦。
不知道是不是从小被林载生和曾媛安打压导致的“后遗症”，明明总被人用牙尖嘴利这样的词评价的她每次遇见两个人一唱一和地说她的情况，就会不知道怎么回击。
她做了一次深呼吸，依然是略过宛月的同伴直接对着宛月说，“我不想吵架。”
“嗯？”宛月还是面带笑意，“你觉得我在和你吵架吗？”
“我的意思是说，我脾气不好，按照这个方式继续聊下去的话，我们会吵起来的。我觉得在大街上和素不相识的人吵架什么的，很麻烦。”
宛月这次是真的笑了，可能是觉得林唱晚还挺有个性，她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过了一会才平复下来，点点头对林唱晚说，“那看来我们在这方面还有点共鸣，难怪我们会喜欢同一个人呢。”
林唱晚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也许真的是因为年纪差了几岁，也许是性格原因，她做不到表现出和宛月一样的自然。
这个想法出现的瞬间，她忽然想到了顾意驰，想到自己曾经对顾意驰也有这样的想法——觉得很佩服他可以在许多时候表现得那么游刃有余。
不愧是曾在一起那么多年的人，某些方面他们总是会有点像的吧。
“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吗？”宛月问完，没有急着要回答，而是表示诚意似的首先说明，“我会在这里是因为后天有一个高中同学要在这边办婚礼了，怎么样，婚礼什么的，对于你这个年纪来说是不是感觉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