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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去了另一间刑房,沈悰做为要犯,被他用铁链绑了双手双脚,贴在墙上动弹不得。
见来人是宋铭,他开始心慌不已。他一向自傲自己武艺不错,今日见识到宋铭的厉害,终于领教什么叫人外有人。
宋铭在他正前方的案几前坐下,看他身上完好无损还未受刑,淡笑开口:“大舅哥可知这里是哪里?”
沈悰当然知道这里是诏狱,他被抓这么久,已经在心中想好了说辞,“我不过和二妹妹发生点不愉快,二妹夫竟将我抓进诏狱里来,未免太小题大作了吧?”
宋铭听出来,他这是打算抵死不认罪行,想要含混过去,于是嗤笑:“既知这里是诏狱,可有听说过这里的十八种酷刑?”
沈悰心中一紧,反问他:“二妹夫想要我招认什么?”
宋铭又是一笑,“你做了什么,就招认什么。”
招认他设计害死承恩候独子然后嫁祸给自己的堂弟沈岳?那他即使不被杀头,也得流放三千里。无凭无据,他说什么也不能招。
“我做什么了?我什么也没做呀!不过是和我二妹妹起了点争执,伤了她,二妹夫这是想要了我的命?”
这小子跟着他父亲在屹石山那破地方带了几个兵还真当自己见过世面,跟他面前耍花腔。宋铭也不再与他废话,轻唤了声:“来人。”
有番役上前听令。
宋铭想了想,说:“既是沈大公子来了,上最好的招待。”
那番役转头瞧了沈悰一眼,拱手道:“明白了,大人。”
沈悰知道他这是打算用最酷烈的刑,惊恐自然是有,他还是选择硬抗着,他带了两个亲兵回来,得知他被抓,应该会很快飞鸽传书至屹石山给父亲,只要他能抗住,父亲一定能救他出来。
很快,来了四个番役将他从墙上放下来,他还来不及活动一下筋骨就被捆起双手吊在廊下,上衣敞开,上腹部肋骨根根凸显,有人拿着尖刀对着他笑问:“可有见识过弹琵琶?”
沈悰略有耳闻,锦衣卫里最残酷的刑罚非它莫属,就是用尖刀朝着人的肋骨一刀刀划下,如同弹琵琶般,一遍又一遍,循环往复,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据说,至今为止,没有人能硬抗过,他咬紧牙想着,必要成为这第一人。
宋铭仿佛能读懂他心中所想,年轻人没碰过多少挫折,总以为自己是个特别的存在,“你若能抗过这一关,闭口不求饶,我敬你是条汉子,绝不再多动一道刑罚,保你有命活着出去。”
这话越发激发了沈悰拼死硬抗的决心,他干脆闭上眼睛,不再去看宋铭那轻蔑的眼神,只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认输。
然而,第一刀下来的时候,他就崩溃大叫,其痛苦程度堪比剜心,远非普通伤痛所能比拟。
番伇下手狠辣,手法娴熟,任其叫喊,手上不停,反复划动,只听得他的叫声惊天动地,很快败下阵来,“我认!我认!我什么都认!”
宋铭哼笑,多少铁骨铮铮的硬汉子也抗不过去,凭他一个未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也想抗住这弹琵琶,可笑!
“你这也太叫我失望了,亏得还是习武之人,竟比不过那些酸腐的读书人,这才刚开始就不行了?”
宋铭又朝着番伇抬了抬手,“继续!”不叫他尝点厉害的,他当真以为这诏狱是徒有虚名。
沈悰又一次哀声震天,肋骨上的皮肉被划得溃烂,惨状可怖,连连叫喊着要招认,以至于开始求饶:“求你了,饶了我吧,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说……是我、是我害的沈岳……是我……”
宋铭丝毫不为所动,不让彻底崩溃,难免说出来的还有假话。
渐渐地,沈悰痛到嘴里言语颠三倒四,语不成调,完全说不出一句正常话。
宋铭见差不多到他所能忍受的极限,击了击掌,番役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
沈悰浑身冷汗淋淋,他错了,他全错了,他不该不听父亲的劝告,私自行动,自以为聪明地动手对付沈潜这一家人,更不该招惹到这个大魔头。
待他喘息稍平复,宋铭开口道:“说吧,将你谋害薛仁昌嫁祸给沈岳的详细过程如实说来。敢有半句不实,我有的是办法叫你求死无门。”
沈悰再不愿体验刚刚如坠地狱般的痛苦,不得不开口,将前因后果如实细说。
宋铭大致听了,与他所猜想的出入不大,那戏班子里姓邵的班主果然是同谋,倒是这小竹楼的人,全部受了冤枉,他只是在外面的糕点铺子定做了与小竹楼外表相同里头掺了花生的栗子糕,趁人不注意,偷偷替换掉小竹楼里的。
宋铭唤人来,“去问问镇抚大人,邵家戏班的人可都抓到了?”
钟淮很快就过来了,“大人,派了近百人全城搜查,直到现在也未见邵家班的踪迹。”
这倒是稀奇!宋铭想了想,崔振表面装出一副不愿插手的模样,背地里肯定动了手脚,否则那小戏班子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在上京城的消失,连锦衣卫也找不到踪迹。
沈悰否认将真相告诉过别人,那便只有两种可能,锦衣卫里有崔振的眼线,或者,小戏班子本身就是崔振的人。
待他将沈悰的供词以及锦衣卫仵作的验尸格目整理清楚,已近子时,原本安排在今夜捉拿那装神弄鬼的猫妖事件也不得不先搁置。
他回了自己的值房处,张涟钦忽然冒了出来,“大人是要歇息了吗?卑职已为大人备了热汤,大人沐浴过后,便可安歇。”
宋铭又想起瞿恩的话,张涟钦公然违抗他的意思,将沈岳的事情特意去告知沈露华,这一点令他有些不满。
左右无旁的人,他正要开口苛责两句,张涟钦先开了口:“大人,我今日故意将沈二少的事告诉夫人,差点令她遇险,是我的错。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嫉妒夫人,大人……”
宋铭一时语塞,甚至觉得对付女人比对付诏狱中的囚犯麻烦多了。为了不影响他的计划,他还是开口:“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你是我的下属,记住这层关系,不要再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