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黑天书

醉卧花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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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天不详?”裴缈蹙眉微吟,不知道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来历不明吗?

    显然这个疑惑没人能帮他解,只能继续往下翻,或许书中会有答案,于是他又翻了一页。

    这一页是总纲篇,大致介绍了黑天书修炼的原理。

    原来黑天书之所以和寻常武学不同,是因为所修的筋脉不同,寻常武学都是修奇经八脉,通过任督二脉输送真气,汇于丹田凝聚气海,可以说气海是寻常武学的根基。

    而黑天书中的武学,是打通人体内的隐脉。

    人体内有很多隐脉,十分细小,与之相对的,普通武学修炼的筋脉,就是显脉。

    人体内的隐脉数量极其的多,几乎无处不在,数百倍乃至千倍于显脉,简单来说,显脉走质,隐脉走量。

    打通隐脉的过程也很简单,隐脉内部没有太多的阻力,修炼的时候几乎水到渠成,黑天书的修炼速度非常之快,打通所有隐脉后,劫力就会产生,这个时候,只要劫主输入真气,用真气引导,劫力就会追随这这股真气游走,劫主的真气落在那里,劫力就会在那里汇聚,慢慢形成劫海,简单来说,在修炼的过程中,劫主输入的真气,起到了导游的作用。

    裴缈继续往下翻看,后面便是入定篇,和大成篇。

    裴缈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看入定篇和大成篇时,他体内的劫力加快了速度,朝他的劫海汇聚而去,裴缈的劫海在脑,在手,还在眼,他有三个劫海。

    黑天书就是如此,首代劫奴练黑天书,需要用心去练,但次代劫奴根本不需要刻意去练,哪怕是看到黑天书上的经文,潜意识作用下,体内的劫力就会自动运转起来。

    看完大成篇,黑天书才翻了一半而已,后面那一半全是后记,后记是各代黑天书的拥有者加上去的,有明显的重新装订痕迹,上面记录的大多是看完黑天书后的一些心得。

    只见第一个后记,落款时间是万历十二年,署名是张怀术,他的后记内容就是讲述了黑天书的由来,他讲得还挺详细,说是在南宋末年,一位女神医医术高超,开始研究人体,窥探长生之秘,研究的过程中,她发现了人体之中有无数隐脉,而这位女神医的丈夫是一位非常厉害的武学宗师,他得知自己的妻子发现隐脉之后,觉得或许可以开创一门新的武学,他尝试了一段时间,发现隐脉虽然能运行真气,但真气无法聚集,也就是说,无法形成气海,最终放弃。

    这位武学宗师的徒弟对隐脉也很感兴趣,继续研究隐脉,她是女子,心思比较细腻,觉得真气无法在隐脉中聚集,是因为没有凝聚力,她灵机一动,让一位爱慕她的男子和她一起参详,最终她发现,只要让那个男子在她体内注入真气,用真气去引导自己的真气在隐脉之中聚集,就可以了。

    果然,她凝聚成了劫海,神功大成,可她也沦为了那个男子的劫奴,那个男子也是如愿以偿,和她一生厮守,并且,他们二人孕育出的后代,非主非奴,亦主亦奴,不受黑天劫的钳制,而且天生就能驱动劫力,这也算是黑天书的唯一破解法门。

    看到这唯一的破解法门,裴缈摇头叹息,这个法子对自己可没任何作用。

    裴缈继续往下看,后面是很多劫奴记录的破解黑天劫的心得,但大多以失败告终,唯有一个赤眉道人找到了龙脉,利用龙元之力镇压了黑天劫,但前提就是此生不再动用劫力,这并不能算破解,因为他如果生下后代,依旧还是劫奴。

    接着就有一位精通医术的劫奴研制出了黑天丹,而且他还发现,练黑天书的时候,可以用喂血的方式来代替输真气,同样的,压制黑天劫时,也可以用喂血来代替输真气。

    这个发现有什么用呢,相当有用,因为有了这个发现,以后即便是没有修炼过内功的人,也能养劫奴了。

    正因为如此,清朝那段时间,黑天书沦为清廷皇帝豢养爪牙的好宝贝。

    最后,裴缈还看到了一个民国时期的人记录的心得,这个人说,天地灵气变得稀薄而又肮脏,寻常武学已经无法修炼,他耗尽一生,也只是勉强达到练气小成的境界,想要达到炼神境界,恐怕也只有黑天书这种偏门武学了,但他不会去练。

    按照时间算,裴缈觉得写这个心得的人,很有可能是爷爷的师父或师公。

    而他所说的天地灵气变得稀薄而又肮脏,裴缈没什么感觉,或许练黑天书不需要什么天地灵气吧,但他推测原因,估计跟工业化盛行有关,重工业的出现,地球上的空气质量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这样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现在找不到武功高手了,即便是有,也是练外家拳的,因为内功已经无法在这个时代修炼了,当然了,黑天书除外。

    看完了整本黑天书,裴缈把书放到床头柜上,拿起了铁盒里的银行卡,爷爷遗书中说这张卡里有一千万,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这么多钱的,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在工地搬砖挣的。

    遗书中还说,在厢房的地下,埋着一些宝贝,裴缈暂时可没心情去挖出来,他得先解决爷爷的后事。

    就在这时,裴缈的手机响了,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陈尧。

    陈尧是裴缈的发小,两人从小就是铁哥们,不过陈尧学习成绩不好,高中毕业后就去南方发展了,在混迹了五年,倒也闯出了一点点名堂,现在做包工头搞工程,还买了一辆小宝马。

    裴缈接通电话:“喂。”

    陈尧爽朗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哈哈,裴缈,我回来了,你啥时候回家啊?”

    裴缈道:“我昨天就回来了。”

    “那真是太好了!”陈尧闻言开心道,“咱们去环湖骑行吧!”

    “去不了。”裴缈长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爷爷过世了。”

    “什么?!”陈尧在电话那头惊叫起来,“爷爷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昨天夜里,今早我起床后发现的。”

    “我现在就去你家。”陈尧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裴缈听说陈尧要来,拿起黑天书,犹豫了一阵之后,把黑天书拿到自己的房间里,藏进了衣柜里,他打算违背爷爷的遗愿,留下黑天书,毕竟自己的劫奴身份因黑天书而起,可能答案也在黑天书之中,他要慢慢研究这本书。

    陈尧的家和裴缈家离得不远,大约六七分钟,一辆宝马X3停在了裴缈家的院子外,一个瘦瘦的青年走出车子,只见他身高一般,但长得颇为俊秀,特别是一双眼睛,颇具神采,这就是裴缈的发小,陈尧。

    陈尧敲门大叫:“裴缈,开门!”

    裴缈走出去打开院门,陈尧一见到裴缈,就问:“爷爷在哪?”

    “在他房间。”裴缈说着带陈尧来到爷爷的房间。

    陈尧看着床上爷爷的身体,忍不住眼圈发红,他小时候经常来裴缈家里玩,爷爷对他非常好,有好吃的,必定是裴缈一半,陈尧一半,绝不偏心,爷爷还教他打过拳,教他扎过马,夏日乘凉,给他们讲那个过去的故事。

    正因为感情太深,陈尧也直接称呼裴缈的爷爷为爷爷,每次陈尧从外地回家过年,都要提着很多营养品来给爷爷拜年,爷爷对陈尧总是很和蔼,反倒是对裴缈十分严厉,有的时候,裴缈也很羡慕陈尧。

    这一切的一切,陈尧都感觉仿佛就在昨天,可现在爷爷已经永远地合上了眼。

    陈尧静默了许久,缓缓仰头,拭了试眼角的泪水,然后转身问裴缈:“爷爷的后事,打算怎么办?”

    裴缈道:“一切从简吧,你也知道,我和爷爷没有亲戚。”

    “直接送去火化?”陈尧蹙眉道,“要不我帮你联系一家殡葬公司吧,还是按照规矩来,设灵堂,三天后火化。”

    裴缈点头:“好,这些我也不懂,要麻烦你了。”

    “我找朋友问问殡葬公司的号码。”陈尧毕竟混迹社会多年,现在又是个小老板,还是有点人脉的,很快就联系到了殡葬公司,殡葬公司的车很快就来了,还帮他们设了灵堂,陈尧打算付钱,被裴缈拦住了,这钱裴缈肯定要亲自付的,裴缈先给了三成的首款,并跟殡仪公司约定,三天后派车来送爷爷的尸体去火葬场火化。

    陈尧不愧是裴缈的好兄弟,这三天里,一直都陪着裴缈,帮他忙里忙外,还和他一起守灵,陈尧的父母也来祭拜了爷爷,安慰裴缈节哀顺变,对于陈尧戴孝守灵的行为,他的父母没有任何意见。

    三天之后,爷爷的尸体送去火葬场火化,然后骨灰盒送到他们村部分配的公墓里。

    终于忙完了爷爷的后事,坐在堂屋里,一切显得如此冷清,传说中的家不成家恐怕就是如此吧。

    陈尧怕裴缈一人在家太过冷清,就道:“裴缈,爷爷不在了,你一个人在家里住太冷清,而且一个人在家过年多没意思,去我家住吧。”

    裴缈摇头:“你都是快结婚的人了,去你家住,不方便。”

    陈尧闻言无奈叹道:“没了,吹了,结不了婚了。”

    裴缈闻言一愣,问道:“怎么回事?”

    陈尧掏出一盒烟,递了一根给裴缈,还帮裴缈点上,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根,张口吐了一口浓烟,叹道:“人家攀上高枝了,嫌我没出息,跟别人去了。”

    裴缈闻言讶道:“你不是混的挺好的嘛,都开上宝马了。”

    “宝什么马呀……”陈尧苦涩笑道,“这车的贷款才还三分之一,买这个车,纯粹就是为了接工程好接一点,你以为我这些年在犷州混得好吗?那都是表面现象,现实就是,我没人脉,没资源,好的工程不可能轮到我,但凡是我接到的工程,肯定都不是什么好工程,要么是利润低,要么是工程本身有问题,要么就是尾款难追,今年回来,你知道我带多少钱回来吗?”

    “多少?”

    “五万。”陈尧咂嘴道,“做了一年的工程,才带了五万回来,还有二十多万的工程款要不到,说实话,我有的时候很迷茫,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那些老板明明不差钱,但就想着从我们手里抠钱,恨不得我们免费给他们干活,他们才高兴!”

    裴缈没想到陈尧在外面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他也知道,陈尧这一大通抱怨,其实并不是因为工程难做,真正的原因还是失恋。

    于是他便也安慰道:“事业慢慢会好的,女人嘛……她没有选择你,是她的损失,你现在还年轻,干这一行,缺的就是人脉,等你将来人脉广了,自然就好了。”

    “你不用安慰我。”陈尧摆了摆手,道,“我的这点破事,和爷爷的死比起来,屁都不是,我安慰你还差不多。”

    裴缈勉力笑了笑,这是他这些天唯一的一次笑,但却笑得很难看,很僵硬。

    即便如此,陈尧也很开心,道:“看到你还能笑,我就放心了,别犹豫了,去我家过年吧,你一个人在家,我和我爸妈恐怕都不会放心的。”

    裴缈想了想,点头:“好,我去收拾一下。”

    裴缈回房收拾了一些衣服和书籍,放进行李箱,同时也把黑天书夹在这些书籍里,一起带走,出门后,锁上门,把行李箱放进后车厢,二人上车,车子缓缓离开了家门,裴缈从后视镜望着自己的家,心中一片悲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