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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星难耸肩,为自己开脱道:“你别看我,跟我没关系!那是她自己猜出来的。”
阮舒的表情死一般的平静,额头却在突突的跳,青筋微微鼓起,明显强忍着情绪。
她在江艺本来过得就不顺,这让阮易枫一闹,估计会更加惹人闲话连篇。
阮易枫故作轻松地说:“我没干什么!就是吧……就是”他说到后边,逐渐没了底气,“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找何染理论了理论。”
“理论?”阮舒火气腾地冒了上来。
“是啊……”阮易枫的语气极其无辜。
“怎么理论?拿您阮老板的身份压人?”
“我怎么能那么做呢……”阮易枫笑着打马虎眼,随即,朝着搁一边悠哉悠哉看戏的陆星难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快帮他!
收到信号的陆星难,懒洋洋地挺直身板,黝黑的发丝与白皙的皮肤相互交映。
在白炽的灯光下,他的肌肤是白到病态的颜色,两边颧骨却泛着颇有生气的淡粉,左边的黑痣给男人平添几分矜贵,眸色幽深。
他盯着她看的时候,亦如是,深沉不测。
陆星难的话真假参半:“你没醒的时候,我联系过黎挚。你哥呢,确实没干什么,顶多呢,就是把何染臭骂了一顿!”
阮舒半信半疑的看着极度心虚的阮易枫,质问道:“那你刚才为什么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阮易枫在心底为自己抹了把汗,“这不是怕你多想……”
阮舒:“……”
她站起来,拿了一份外卖,噔噔噔上楼。
没有声音以后,陆星难才又说:“你要找盛秋桐的事情,跟蒋司野商量好了?”
阮易枫点头,“嗯。”
对于阮舒,他绝不会眼睁睁看她被人欺负。
“那阮舒知道了怎么办?”
阮易枫凉凉的说,眼神鄙夷:“你这么大个人,难道连她都瞒不住?”
陆星难说:“你知道的,我们只是契约关系。而且,撒谎不是我擅长的东西。”
阮易枫气笑了,“陆星难,我发现你这人真是心口不一!”
陆星难挑眉,“怎么说?”
阮易枫掀开餐盒,热气蒸了满脸,随意的口吻掺杂几分认真:“我相信你,你对我妹的感觉,绝不会止步于此。”
陆星难静默片刻,不明不白的“嗯。”
·
凌晨三点,盛家股票大跌,直线下降。
这一切来得毫无征兆。
一夜之间,盛家在衡京的股价呈下滑趋势,并且还有继续下跌的可能。
办公室外,天是未亮的浅蓝黑色,衡京处于雨水多发季节,乌云飘过,暴雨随之而来。
盛秋桐急得焦头烂额,他不停地给陆家、阮家打电话,可是不是忙音就是拒绝。
打到最后,还是阮易枫接通电话。
“喂?”他声音慵懒,一切尽在掌握。
盛秋桐的声音在颤:“你故意的?”故意把他和何染的事爆料给媒体,传遍网络。然后借机洗清之前被无辜退婚的阮舒。
阮易枫喝了酒,“你也一样。”他举起酒瓶,咕嘟咕嘟往嘴里灌。
盛秋桐咬紧牙关,好,他认栽,“阮易枫,你最好把你们阮家整治好了,否则,就别怪我逮住机会,趁火打劫!”
阮易枫笑的猖獗,“好啊,我等你。”
阮易枫极其不屑地扔开手机,凌晨的CC酒吧人潮如涌,人群依旧乐此不疲。
·
天还没亮,阮舒就醒了。
黑暗中她坐起身,窗外劈过一道道的闪电,雨水倾盆,大雨如注,浇灌整座衡京。
她穿着睡裙下楼,想拿瓶水喝。
无意间,看见躺在沙发上睡觉的男人,他微微侧躺,身上没盖着东西。
阮舒愣了会儿,又从楼上拿了盖毯。
陆星难的睡颜充满稚气,与白天肆意的他不符,睡着的他,显得格外温顺。
“嗯?”或许是盖毯过于厚重,碰到他的那一刻,陆星难迷糊地发出一个性感的单音节。
沙哑且不清醒,朦胧的语气,拿捏人心。
阮舒淡定地解释:“我来喝水,见你睡在这儿,就顺手帮你盖一下。”
雨声潺潺不断,击打在房檐上。
“我不冷。”他说。
“嗯,那你接着睡,我去喝水。”
阮舒起身要离开。
“我帮你烧点热水吧。”白天的时候他就注意到阮舒的不对劲。
在出院的那会儿,她一直捂着肚子,小脸惨白,额头全是冷汗。
阮舒怔住,“白开水也可以的。”
“不用,烧水也不麻烦。”陆星难走进厨房,把壶接满水,拧开灶台,黑漆漆的圆盘窜出红蓝色的火苗。
他点了根烟,颜色比灶台的火还亮。
阮舒默默地看着他,视线不明晰的凌晨,他的侧脸精致立体,气质忧郁。
过了几分钟,他掐灭烟,高大的身躯弯下去,从橱柜中摸索出一包东西。
阮舒盯着那杯暗红色的糖水,脸颊发烫。
陆星难坐一旁看手机,见她迟迟不肯喝,短促的笑道:“怎么不喝?”
“没……”阮舒该说什么,尴尬得要命!
陆星难放下手机,脖颈微微前倾,一双黯眸无声的凝着她。
“你今年22了吧。”陆星难道。
阮舒不清楚他为什么提这个,点头。
“那怎么还跟个大姑娘似的扭捏。”
阮舒:“……”
陆星难又点燃一根烟,含在嘴边,烟雾升起,“再说,我比你大三岁,有些东西可比你知道的多了。”
阮舒顺着问:“什么东西?”
貌似没想到她这么直白,陆星难顿道:“你谈个恋爱,就明白了。”
“不谈就不能明白了?”阮舒问得十分随意。
陆星难微微笑道:“最好是,你有机会的话,就谈个恋爱吧!”
蓦地,阮舒心停了一下。
“跟谁?”她憨憨的问。
陆星难哭笑不得的说:“跟谁恋爱,是你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呢!”
“噢。”阮舒捧着红糖水杯,低下头,脸蛋似火烧得滚烫,她刚刚自作多情了。
陆星难冲的红糖水格外的甜腻。
她没喝两口,便喝不下了,随便扯了个借口,哒哒哒跑回楼上。
阮舒大咧咧的躺在床上,枕头盖住脑袋,想起陆星难的话,心里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