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解开误会(2)

彪悍的博美犬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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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安手执小扇轻轻摇动,“如若不是月歌的事,也许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想到和栩对你有任何的隐瞒。”

    钟离恒思索良久,和栩是他的心腹,就算有人质疑他的忠诚,他也会选择信任和栩,只是这个质疑和栩忠诚的人,是后安!

    这么多年以来,没有证据之下,他是绝对不会随口指控自己身边的任何人。

    “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真正调包了水草玛瑙的人...是苏倩怡。”

    钟离恒掩藏不住内心的错愕,否定与质疑在目中来回闪烁,“你说什么?”

    “苏尚书的女儿,你的青梅竹马,发誓此生只嫁你的姑娘,偷梁换柱,将你最珍惜的东西换到了自己手中加以珍藏。”在后安的语气里,将羡慕嫉妒与幸灾乐祸完美的调配在了一起。

    钟离恒一时不知该以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后安所说的实情,呵嗤一声自我解嘲的笑了,“苏倩怡?怎么可能会是她?”

    “在我第一眼瞧见月歌的时候,我便开始怀疑,这样精心密谋给母国通风报信的姑娘,城府得有多深才可以在被禁足的情况下,还能笑的那样无忧无虑。”后安拨了拨柴火,以至药锅受热均匀,“那几日我借替她买画具的机会,去外面查了查,结果令我实在讶异。”

    钟离恒交叉的十指不安的跳动着,“穆月歌与苏倩怡此前并不认识,她为何要替她隐瞒真相?”

    “姑娘间的事,你我怎能细晓?我更在意的是和栩,他将所有的巧合编织成了一件看似无缝的天衣,笼罩在月歌身上,而一心排斥她的你,就对那种说法深信不疑。”

    “你是说巧合?那些真的是巧合吗?”

    “你若能留半分心亲自去查一查便知,苏倩怡手中的那对水草玛瑙,是从杜平昌那里买来的,那是你们钟离家某位主子的陪葬品,月歌是怎么找上杜平昌的,你大可以问一问一同前去的徐姑。”

    后安提出的证据正在一点一点瓦解钟离恒架起的防御甲,“和栩为何要这么做?”

    “你真想知道的话,就亲自问问他吧。只是,屋里那丫头,小小的身子承受了如此大的冤屈,甚至有理无处说,作为师父的我很是心疼。”

    “她恨我是应该的。”

    “她并没有对阿恒你产生恨的情绪,至少我看起来是如此。”

    钟离恒的手指相互紧扣着,胆怯使他连说话也没了底气,“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看着钟离恒忐忑不安的表情,后安择了个中立的语气向他复述道:“你可以当她死了,可以将她关在这里一辈子,但是嫁人不过一月有余,没做错事却要被一纸休书送回母国,这样的耻辱她不能接受。她从未想过要伤害你,更没做过要伤害你的事,她只想在这个小院里踏实普通的做她自己。”

    钟离恒已然有了挫败感,他不自信的反复摸着嘴唇,在她的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对他的失望与心死。

    她其实和他一样,同意嫁到王府不过是遵从父命,他同意娶她入门也不过是遵从父命。

    后安望着夜幕降临的天空,感叹道:“这些年我也游历四海,阅人无数,月歌这个丫头,很容易就能被看透,她其实不能用单一的天真无邪或者心机叵测去概括。”

    钟离恒回忆起与月歌初见直至现在的点点滴滴,他卸下了王爷的架子,以一个最舒适坦然的姿势坐着,“我有时候真不明白,她那个古怪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月歌是个有眼力见的姑娘,有时看起来傻乎乎的,其实她心如明镜,只是她不愿把人看的过于复杂罢了。阿恒你大可不必把她想的太坏,因为她想要追求的只是简单快乐的生活。”

    “新婚那晚,我初见她时,一举一动在我看来都十分古怪。她...”钟离恒一时间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她,“她...呵,她真是太普通了,普通到没有丞相千金的架子,没有大家闺秀的脾性,普通的就像街市上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姑娘,不得不令我心生怀疑。”

    “所以...究竟是谁真的想要把她从王府赶出去呢?”

    钟离恒坦言道:“从一开始我就对她产生了极其的不信任,以至于在丢失记忆之后,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她。”

    “于是和栩就利用了这一点,将整件事顺理成章的变成了月歌的罪状。”

    两人的对话,还是被赶回来的和栩不小心听见了,他跪在钟离恒面前,头也磕在地上一直没有抬起来,“王爷...属下...没想利用您。”

    “理由!?”

    和栩平静如水,好像早已准备好面对这一天的到来,“和栩不愿王爷娶一个不爱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来自敌国,她待在王府一天,就随时可能威胁到王爷的安危,王爷想要赶走的人,和栩定要替他实现,徐姑失败了,和栩不能失败。苏小姐才是真心待王爷的人。”

    后安执小扇直指低头认罪的和栩,严厉斥责着他的妄意,“糊涂!苏小姐糊涂,和栩你更糊涂。”

    “请王爷公子明察,这一切与苏小姐无半点关系,是和栩一人所为。”

    “尚且不说是否与苏小姐有关,王爷赶月歌也只是想借一个普通的借口,你替王爷赶月歌却是扣以细作之名置她于死地。你有何颜面面对百般信你的王爷?”

    “属下知罪,属下该死,请王爷惩罚属下。”

    “自行去家法室领五十大板...待本王思虑清楚,再另行惩罚。”

    和栩向他隐瞒真相,的确有罪,可罪魁祸首难道不是自己么?

    “遵命!”和栩向钟离恒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才躬身退去。

    后安手肘碰了碰失神的钟离恒,“阿恒,你对苏倩怡,是怎么看的?”

    “什么怎么看的?”

    “这么多年了,她始终如一的爱着你,就连和栩都认为,苏倩怡是最适合待在你身边的人,你呢?会娶她吗?”

    钟离恒看了看后安,坦白直言,“我对苏倩怡...从没有过男女之情,我清楚的告知过她。不怕后安你笑话,我从没喜欢的任何人,更不知男女之情是什么样的感觉,你呢?你知道吗?”

    后安更是低头含蓄一笑,“与你一般的我又怎会知道,也许,到真正动心的那一天,自然会明白的。”

    “我不会娶苏倩怡的,她是个好姑娘,应该拥有更好的人。”

    后安饶有深意的看向了钟离恒,“那月歌呢?”

    也许是觉得自己问的不够明白,钟离恒才迟迟没有给他答案,后安再次补充道:“月歌也是个好姑娘,她是否该拥有更好的人?”

    钟离恒不自觉坐直了身子,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

    后安起身,解开了药盖子闻了闻,“嗯,药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