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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景说:
“二哥,我和他的恩怨,你也都清楚,原本我们关系很好,我从小几乎是跟着皇嫂长大,一直对他非常尊敬,可他之所以处心积虑地对付我,一则是因为像救治被长孙冲打伤的四个女子这样的事,我不能见死不救,这就得罪了他,更主要的是因为二哥你现在很宠信我,他怕自己失去了你的宠信,所以就想把我打倒,让他重新成为你最宠信的人。
如果我说这些还是以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那么我们看看现在百姓中间流传的这些话:
如果不除掉我,秋天还会有蝗虫大爆发、有水灾、霜灾,冬天还会有雪灾、寒灾,将会发生严重饥荒,无数百姓将被迫讨荒要饭、流利失所,许多百姓将会冻死、饿死在逃荒的路上。
正是这些话把他暴露了:
大唐百姓,有谁能看出来秋天还会有蝗虫大爆发、有水灾、霜灾,冬天还会有雪灾、寒灾,将会发生严重饥荒这些话?
这些灾难即使钦天监李淳风与袁天罡也不一定算出来,但这些话和我说的完全一样。
可我说这话的时候,只有二哥你、他、还有房相、杜相等你的心腹之人听到,为什么这些话突然在百姓中间传开了?
当然我们也可以怀疑房相、杜相、李药师等人,但陛下的这些心腹之人,除了他,我都拉进了生意中,现在这生意,他们几乎没有出一点本钱,但已经分了许多白酒、茶叶等利润,他们即使再不明事理,也不会暗中诬陷我,想除掉我!”
李世民听了,心中很是伤感、难过:
自己和他情同手足,一直把他看作最值得信任、最倚重的人。
他很聪明,思考处理问题周密,很多事情自己还没有想清楚该怎么做,他就拿出了很完美的解决办法,但是在李元景这件事上,他为什么这么糊涂?
他的私心太重了!
也怪自己太重情谊,认为他对自己很忠诚,所以就只看他的好,而没有看到他的缺点。
在六弟的身上,他被这私心蒙蔽了眼睛,否则,凭他的聪明、周密、严谨,怎么可能露出这么大的破绽,让李元景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是他在作妖?
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难道他没有看出来,自己对他多么宽宏大量吗?
就凭长孙冲派死士刺杀六弟、喝醉酒后调戏女儿李丽质,就够灭他满门的了,可自己仅仅把他的官职降了一级,长孙冲连处死都没有,只是流放到了潮州,这还不够关照他吗?
其实观音婢早就看出来了他的私心、权势之心太重,所以许多次告诫自己,不可让他担任太过重要的职位。
看来自己以后也要长长心眼,不能太过信任他、倚重他。
李元景接着对李世民说:
“二哥,现在他把今年秋天蝗虫会大爆发、有水灾、霜灾,冬天还会有雪灾、寒灾,大唐将会发生严重饥荒这件事,泄露出去了,这肯定能引起五姓七望等储存有大量粮食的大士族、大富豪们的警觉,以后再想轻易从他们那里换出来大量的粮食就很困难了,我们要再想办法,怎样能换来大量的粮食。
李世民听了,顿时发起愁来:
大唐此时有一千五六百万人口,饥荒时间按六个月算,每个人每月吃五十斤粮食,六个月就是三百斤,一千五六百万人口,即使饥荒的只有一千万人,也要三十亿斤粮食,虽然李元景两次用白酒、茶叶从五姓七望那里换来了两三千万斤,但这点粮食比起缺口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原本如果长孙无忌不把秋天和冬天将会有水灾、雪灾的消息散布出去,李元景的酒曲、酵子再有两三天就能制成,那时就能大批量酿制白酒、制作香水、花露水。
裴寂的茶叶厂也一直在扩大规模,再加上烧制出来瓷器,李元景完全能从五姓七望,以及那些囤积有大量粮食的大士族、大贵族、大商人那里,换来足够保证大唐民众不被大批饿死的粮食。
可是现在,长孙无忌把一切计划都毁了。
李世民一时对长孙无忌充满了愤恨,但长孙无忌一直是他最倚重的人,是长孙皇后的亲哥哥,李世民左思右想,他没有办法处理长孙无忌,他只好决定等李元景走了,他去找长孙皇后,让长孙皇后劝劝长孙无忌。
李世民问李元景,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能从五姓七望那里换来粮食,应付冬春两季的饥荒。
李元景告诉李世民,要想应付接下来的饥荒,第一,把食盐的价格降下来,开始大量出售食盐。
虽然现在修河道、修整长安、洛阳等城市街道、水沟,抗旱浇地,用食盐抵工钱,民工们全都干得非常卖力,但招聘的人毕竟是少数,只有极少的人能得到食盐。
并且因为招聘的人发的食盐较多,朝廷其实并没有从中获利、节省工钱。
如果把食盐价格降下来,大量出售,以前食盐价格昂贵,现在突然降价了,百姓们为了避免盐价再涨上去,他们肯定都会大量购买、储存,这样食盐很快就能卖出大量钱币。
只有朝廷有了钱,无论干什么都好办得多。
李元景问李世民,海边制作的食盐是不是已经运往了全国各地,李世民告诉李元景,除了大唐很边远的地方,基本上每个州县都运去了大量的食盐。
李元景告诉李世民,这食盐要实行出售许可证制度,谁想卖食盐了,要向官府购买许可证,这样整个大唐仅仅出售食盐出售许可证,一下子就能挣来大量的金钱。
反正购买许可证的,大多数都是五姓七望等大士族、大商人,从他们那里挤出来一文钱是一文钱。
李世民听了,真心佩服李元景会想办法。
但是,李世民又满心疑惑:
即使朝廷有了大量的金钱,有钱购买粮食了,但如果朝廷一宣布大量购买粮食,五姓七望等大士族、大商人,肯定会囤死粮食不再往外出售,坐地起价,那时朝廷要么买不到粮食,即使买到了,价钱也会高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