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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林洛按时起了。知道素影一定累坏了,故而看着素影起来,也立马让她回去继续歇着了。只唤了璇儿过来,跟着去坤宁宫请安。走在路上,风格外的大。林洛的身子有些支撑不住了,走着走着就开始咳嗽起来,璇儿担心的很。想着去坤宁宫请皇后开恩,今后就不必去请安了。却被林洛拉住。
“我算个什么东西,怎么能提出这样的请求来。你少给我添乱。”林洛觉着嗓子里有些腥味,便知又是有了血了。今日格外冷些,想必年关将至,这云州又在北地,只会越来越冷的。“快些扶着我去坤宁宫,待会自有步辇来接的。”
“可是,主子。”璇儿见林洛脸色苍白,十分的担忧。
“没有什么可是的。你还嫌我不够出风头吗?”林洛狠狠的瞪了璇儿一眼,这些女孩们就是关心则乱。除了虚机之外,遇事都太不冷静,很容易露出破绽,“别支支吾吾的,快走。”
“是。”璇儿被林洛瞪得心里发毛,也不敢再多说。扶着林洛缓步走进了坤宁宫。二人来的稍迟了些,皇后已经端坐在了正殿之中。
“臣妾参加皇后娘娘,给各位姐妹们问安了。”林洛客客气气的说道,这一月以来,都还算是相安无事的。林洛虽然风头正盛,但侍寝却只有那么一次,故而众妃们也都放下了对林洛的防备。这一月以来,侍寝最多的当属封灵儿,已然晋了婕妤之位,同叶红妆如今是平起平坐了。
至于其它的几位妃嫔,仍是照旧。夏婉缡同季清荷两个,一个是再未侍寝,另一个则是连牌子都没被翻过。过的日子,自然也是凄凉无比。且说季清荷,位分极低,头儿个天刚冷时,芙昭容还好心照应一二。然如今天愈发冷了,就是芙昭容宫里的银炭都是紧着用的,哪里又照应的来她。且说季清荷因着先前穿了几次芙昭容送的旧时衣物,已经被奴才们瞧不起了,故而分到她偏殿里头的炭连每晚的用度都供应不了。
季清荷心里不痛快,又整日冷着,一来二去的也落下了病。早已经断断续续的咳了半月,只不过没林洛这般骇人罢了。如今看着林洛走进来,季清荷有些眼红。低下头去不说话。
“林妹妹快些坐下。我们正说着你呢。”荣妃反常的热情,一口一个妹妹的叫的好不熟稔。
“说臣妾什么?”林洛疑惑,这群人还有谈论自己的时候。
“林妹妹这是装傻吗,过两日便是你的生辰了,玉蝶上写的,正巧同红妆一天生呢。”荣妃笑着说道,“平日看你们两个就总觉得相似,如今可算是找着出处了。”
生辰,林洛哪里知道真正的林洛是几号生的。只好笑笑,“劳烦姐姐费心了,妹妹竟忘了自己的生辰。没想到竟是同叶婕妤同一天,这可真真巧了。”
“谁说不是呢,本来红妆的生辰本宫也不打算大办的。这是却没想到同林妹妹是同一天的,这样的难得,看来想不大操大办也不行了。”皇后也笑,众人听了这话,也皆放声笑了出来。林洛也不知这些人笑什么,也只好跟着笑笑,一时间也跟不上皇后的思维了。
“本宫想起之前听的戏,确实好。倒不如我们依旧去了重欢宫,那春和班的唱几出戏如何?”皇后提议道,林洛听了心下一动。这可不正是个好机会。
“娘娘说得甚好,臣妾也很喜欢听那戏呢。尤其是那陆英,唱的太好了。”林洛随声附和道,拿眼睛偷偷的瞧芙昭容,果真见她眼波流转,似乎在想着什么。上次去看戏,她就盯着那陆英眼睛都移不开。如今开来,芙昭容的确喜欢陆英这个旦角儿。
“你是寿星,你想听什么只管说。”皇后点点头,她倒也不是想听戏,只是叶红妆爱戏,故而做个顺水人情。“红妆也是,你同你林姐姐商议商议,拟了单子递去重欢宫。还有两日便是生辰了,到时候本宫做东,弄几碟好果子来尝尝鲜。”
皇后是大手笔,如今是冬天,能有新鲜果子可真是不容易。
“臣妾谢过皇后娘娘。”林洛跟叶红妆异口同声的说道,两人起身时对视了一眼,也皆会心一笑。没想到是这样的有缘,本就志同道合的两人不由得又亲近了不少。
请安过后,依旧是小平子过来接。林洛坐了步辇去了宣威宫。路上想起平帝昨日的不妥来,又不由得皱了眉。昨日宣威宫的暖炉格外的暖和,林洛也就脱了外头的大衣裳,谁曾想平帝竟然伸出手来替林洛擦汗,还差点搂住了她。林洛最讨厌这种接触,一时间气得直接走了。
穿越前,林洛三十几岁也都是孤身一人就是这个原因。因为童年时,被养父虐待过,致使林洛从生理心理两重方面抗拒肢体接触,尤其是男女之间。上次她去试探平帝实属情非得已,也已经是林洛的极限。
正想着,步辇已经来到了宣威宫的门口。林洛纵使有千万个不情愿也只能下了步辇。走进了内室。内室里头没有昨日那样热了。平帝依旧面无表情的坐在案前,听见林洛进来,连眼都未曾抬一下,这是还闹着脾气。
林洛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径直走上前。拿起墨石,打算研磨。
“你就没什么要对朕说的?”平帝突然开口,将手里的折子放下。转头看着林洛,眼睛瞪得大大的,还颇有几分孩子气。
“北疆战事如何了?”林洛的确有话想问,北疆战事不歇,平帝就无法逃脱太后的钳制。
“你就只有这个想说?”平帝却不回答林洛的问题,而是继续追问道。
林洛放下手中的墨石,走到案前,跪倒在平帝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平帝有些诧异的问道,只见林洛抬起身子,神情庄严而肃穆。
“皇上,我不过是一介民女。从小被太后当作棋子来养,早已经看透了这人世间的红尘。我愿意帮你,不仅是为了自己,同时也觉得你是个真正的好皇帝。在我心中,一直把你当做贤君明帝,至于其它的我从来不曾想过。我不是个普通的女人,我所求的只是出宫,希望皇上能够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