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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你喜欢我这个样子吗?”予安再次问道。
“喜,喜欢!”
予桑结巴着说完这两个字,像是做了些什么难为之事。
“喜欢?喜欢好!”予安上前,与予桑的距离更近了一些。
距离近了,予桑的身子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五师兄,你,你……”
“我?我怎么?”予安说着,身子不断往前倾斜着,丝毫没有往后退的意思。
“五师兄,你是不是忘了吃药了?我去寻,寻二师姐过来给你瞧瞧。”此时的予桑,只能装傻,什么都不晓得,才是最安全的。
予安站在他的面前,听她这么一说,有些装不下去了!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九师弟画本子上那些都是骗人的,若是对着女子像刚才的样子,哪里是画本子上写的那般,两人深情注视一番,然后······”
啪!
不等予安说完,予桑手中扇药炉的扇子,打在了予安的身上,“有意思吗?”
愣住的予安,反应过来,笑着说道,“哈哈哈!有意思!”
予安走到予桑的对面,说道,“十二,你别生气嘛!我知道你同三师兄。”说到这予安停了下来,眼睛眯成一条缝,“谁让你的画本子放在三师兄那,还被我瞧见了,一时间没忍住,就多看了几眼!诶!十二,十二,你等等我。”
在予安说话的时候,予桑将药倒入准备好的黑陶碗中。
药好了,她并不想听予安说画本子的事,端着药便朝厨房门外走去。
“十二,你,你跑那么快干嘛!”
“十二,你说话啊!”
“十二,你慢些,这天黑了下来,你慢点!”
“十二,你再想什么呢!”
想什么?予桑停下来,看着予安,仔仔细细的看,从上往下的看。
“看什么?”被看的不自在的予安问道。
“我看看,你真的是我那个寡言的五师兄?”
今日话多的予安,同往日那个说不出三个字的人,完全站不上边,她自然是会怀疑。
“我若不是你五师兄,我会是谁?”予安从予桑手中接过药碗,朝着前面的寝殿走去,“我成了今天这般模样,还是要多谢谢十二你,若不是你的一坛酒,那一夜的大醉,我怕是要沉浸在里面了。”
原来,都是那坛酒惹的祸,让一个寡言之人这么能说,酿酒之人怕是不知吧!
“可你这前后变化也太大了,我实在是······”
“实在是什么?”予安停下来问道,不等予桑回答,他便又说了起来,“我也只会对你,对三师兄这样,旁人我还是那样子!”
对你,对三师兄这样,其他人还是之前的模样,这是,这是敞开了心扉嘛!
予桑笑着说道,“这样荣幸,五师兄,你,哎!我喜欢!”
“喜欢?那你可喜欢我?”
这话一出,予桑的脸拉了下来,你,你这嘴巴,怎么就管不住事,怎么就说了出来,这下好了吧!看你怎么说。
“我自然喜欢呀!你可是我的好师兄!”
“好师兄?我是好师兄了,那三师兄呢?”予安不嫌事大,继续说道。
“你,你们不一样!”说完予桑的脸红了起来,完了,这么说五师兄会不会想歪了?
予安见着脸红的予桑,这才收起了自己的玩闹,“哈哈哈,十二你对三师兄倒是情真意切,这下我放心了!”
“放心?”予桑问道。
“对啊!放心!三师兄也是话少之人,可你不一样,你这样能折腾,且又多人照顾,自然是不会被欺负!”
不被欺负?敢情你是啪我会丢下师兄,你刚才做这么多就是为了试探我,看我对师兄的心意。
“可惜呀!”予桑摇着头说道。
“可惜什么?”
“可惜你没有师兄帅,也没有师兄温柔,也没有师兄·····总之,你比他总是差上那么一点点。”予桑说到师兄予非时眼睛像是有了全世界一般。
说到予安的时候,予安觉得揪心。
十二师妹,你的良心呢!良心不会痛吗?我承认我比三师兄差了太多,可你也不能就这样,将我们两放到一起,比起来吧!
十二,我不要脸皮的吗?不要自尊的吗?
此时,予安有些后悔,非得在十二面前试探,试探什么呀!他们两个明明情比金坚,好了吧!这会自己,简直,自找的!
“十二,就因为他给你叫师妹,我给你叫十二,你就这样区别对待?”尽管颜面不保,他还是要挽救一下。
“到了!药给我!”
予桑站在予非的寝殿前,伸手去要她熬的药。
“我去就好了,你别去了,晚匆还在给三师兄洗澡,你去了不好!”
予安说着,脸上的神情是一副严肃的模样。
“可……”
予桑被予安一把拉了回来,“晚匆,出来!”
片刻,一身灰衣的晚匆匆殿内跑了出来。
“五师兄,何事?”
“三师兄起来了吗?”予安看着屋子里面问道,“他若起来了,你喂他吃了这碗药,我带十二师妹去外面坐坐!”
晚匆接过予安手中的药碗,微笑,“三师兄已经起来了,正在床上!这里有我,师兄师姐放心!”
“我,我进去看看!”予桑从旁边走了过去,准备推开门,进去。
“十二师姐,等等,三师兄他刚出药浴,此时怕是不方便。”晚匆说的,极其委婉,但愿十二师姐予桑能明白。
予桑停下来手中的动作,看着晚匆,“你,你仔细点,师兄他,他身上伤……”
“哎呦,十二,你就放心吧!这晚匆照顾的不好,我定不会带他上来的,咱们走吧!我有事同你说,你也让三师兄好好休息,对吧!”予安拉着予桑背后的衣领,说着还拉着她朝一旁走去。
“十二师姐放心,晚匆定会仔细照顾三师兄的!”晚匆点头,微笑。
“走吧!”
予安拉着予桑朝门口的亭子走去。
夜黑,风凉,月亮。
亭中,予桑倚靠在亭子的栏杆上,手中拿了一坛酒,对着月,喝了起来。
“说吧!寻我来,想说些什么?”
放下手中的酒坛,予桑看向一旁的予安,将坛子递了过去。
予安自上次酒醉,便发誓戒酒,这会予桑递过来酒,他没动手。
“你自己喝吧!”
“放心,这酒比凡间的好喝,且又是在未言山上,没人说你!对了,我听晚匆说掌门下令,不准弟子来未言山,你可以喝的。”
不,予安摇头!他发誓他不再饮酒,上一次害的十二为自己操心,差点丢了性命。
酒,无论如何,他是不会再喝了。
“你自己喝吧!一直以来,他们都错怪你了,以为你喝酒是破坏门规,认为你是门中的调皮捣蛋之人,其实你不是!”予安说道。
五师兄予安不接酒坛,予桑只好自己喝了起来,听见他说的,笑笑。
“不是?我是呀!你不都看见了,我,采了知药峰上二长老名贵仙草,偷了你们山上的鲜果,还,还去了……”
“这些都不是你!那是他们不了解你,如果他们和你熟识了,便不会这么认为!”予安急了,慌了,连忙解释道。
“十二,一直以来我犯了个错,下山历练之前,我觉得你是这样的一个人,直到历练的时候,我们三个在人间的时候,你,你真的不是传言中的那样!”
“哪样?”予桑喝了一口酒,说道,“想必你来山上,也是被逼无奈的吧!五师叔他应该没少废口舌,他们都觉得,我会带坏他们的徒弟!所以才推荐你一个寡言之人上来,顺便教化我!对吧!”
“不是,十二,我是真的愿意来的,因为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想同你,同三师兄一起,过着历练的日子。师父他们是有说让我,”说到此,予安结巴了起来,一面是他的师父,一面是他的师妹,怎么说都会让他为难。
“十二,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就好,根本不要什么改变!你不要看那些没有接触你的人,他们的想法,做自己就好。”予安此时,伸出来自己的手。
予桑会意,将手里的酒坛递了过去。
“门里的人,像掌门,像三师叔,大师兄,二师姐,九师弟,还有十一师弟,他们都是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并不是那样想的。现如今,我也是!”
予安抿了一小口,皱了皱眉,将口中的酒吞了下去。
酒坛到了予桑手中,仰头倒了一口,说道,“我不在乎他们的看法,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的看法。我觉得,他们并不了解我,他们所知道的也只是只言片语或者是表面的,若真的想了解一个人,不但但是听说,还要用眼睛去看,用心去感受!”
“对!十二,你今夜喝酒,可是因为那地方又疼了?”予安见着酒坛,突然想起了予桑喝酒的事,便问道。
“你如何知道,我喝酒是为了缓解伤口的疼?”予桑抬头,看着旁边高了她半个头的五师兄予安,今日,他的话多了很多,好像是与她掏心掏肺,若是问罪,岂不是辜负了他一番心意。
“是师兄告诉你的?”
“不是!”予安摇头,三师兄予非,怎么会告诉他,这些事情。这件事他知道,是从另一个人身上知道的。
“那是谁?我吗?是不是我喝多了,然后告诉你的?”
“你有喝醉过吗?”
予桑摇头,“没有,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仔细想想!”
予安坐在了靠山崖边的栏杆上,吹着夜间的凉风,心里想着另一个人的模样。
予桑同样的坐姿,双脚不断的摆动着,手中的酒坛,时不时的朝着嘴里倒去。
从院外看,亭中两个白色的身影,就像偷偷下凡的仙人一样。
院外的暗处,一个身着灰蓝色衣服的男子,捋着自己的胡须,点了点头,闪离了这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