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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庄的日子,过的很快。转眼,知冬来了庄上快六十年了。
她的术法在黑无常的指导下,收伏恶鬼绰绰有余,与那些鬼差相比还高上一截。
这些年她并未再寻那个人,而是拼命的修炼。在无人的时候,阳扶桑很小心的问了问知冬,还寻他吗?知冬说,不寻了,她就在孟婆身边,好好的报答她。
再后来,异生说,知冬知道那人便是孟七,虽然有过伤心,但还是愿意留在她身边,报答她。
执念这东西,坚持下来,便成真了,若放弃,便永远都是执念。
“桑儿,想什么呢?”孟七坐在阳扶桑的身边,看了她半天什么都不说,也不动。
“阿七,我来这快百年了,可还是没有他的动静。我,是不是我没有将所有的鬼看个遍?”阳扶桑看着孟七。
孟七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敲着手心的茶杯,她也着急,桑儿在这呆了百年,她并不是怕她的吃喝,而是怕她因找不到人内心会受不了。“桑儿,明天就是六十年一次的鬼节了,你晚上别走了,明日咱们去城里逛逛,那里鬼多,看看那里有没有。”
阳扶桑趴在桌上的头瞬间竖了起来,“是了,是了,这鬼节,可以好好的寻。”
事情有了解决的办法,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但是有措施应对也好。她心里还是很开心的,“阿七,谢谢你。”说完端起茶杯,开始喝茶。
孟七见她没事了,便去寻异生、异朽了,上回的鬼节,人多的将她这数百里彼岸花都踩伤了,这次她定要采取些措施。
庄前的摊子,知冬早年前便接下来,孟七闲了下来后,时不时随黑白无常出去,性子也较之前活泼了起来,这鬼节前的一天,老黑他们的任务重,孟七交代完了便去找黑白兄弟了。
唯剩下阳扶桑坐在庄前,仔细寻找着她百年未找到的人,夕常的婚宴她得提前回去,留在冥界的时日少之又少,若停留在这一个地方,恐找不到人,还是需要去外面看看。
前些年,冥王来孟婆庄视察,曾与阳扶桑聊了许久。他们在庄里的大厅聊了数万年前在黄泉现身的那位殒身上神,他是再最后一世才出现在忘川河畔。冥王说每一位神,乃至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气息,以及自己特有的存世方法,太阳神君他是金乌,掌握着四海八荒的的光与热,肯定有着自己的特点,若只停留在冥界怕是寻求不得,他是属于六界的。
冥王的话,于阳扶桑如同醐醍灌顶,她才有了这样的决定,夕常婚宴的前一天回去,完事了再去其他几界看看。这剩下的时间,便留在冥界,好好的寻找。
天界有着三十六天,他们的时间与其他几界不同,一日相当于人间的三年,冥界专管人界的身后之事,时间上自是与人界相统一的。之前夕常的婚期定在一个月后,是天界的时间,如今冥界已经过了六十年,天界那边自是过了二十天,剩下的十天便是三十年。
趴在桌上看着来往的人,手上却点着桌子,合计的时间。
孟婆庄前的队伍如同往日一般排着队等着领汤,在队伍中,一个男子走到了阳扶桑面前,“姑娘,我这都投胎回来了,你怎么还在这寻人?你要等的人怕是他不在这吧!”
阳扶桑听了男鬼的话,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些鬼都轮回了一次,自己寻的人还未找到。“你还记得前尘往事?看来这孟婆汤需要再加上一料了。”阳扶桑朝孟婆汤施了一个术法,又对这个说话的男鬼施了一道术法,他的前世记忆便一一忘尽。
后世冥界史书记载,数万年前,凡间离世的鬼魂在进入冥界后,数生数世的记忆将会忆起,诸魂生生世世的恩怨纠缠不清。后因一魂,仙使禀明冥王,于孟婆汤中加入彼岸花,自此前世全忘,冥界终得安静。后世已隐居的桑阳族族长读到这时,便会与身旁人讲这件事,身边人笑道,“我们桑阳族族长果真是个爱计较的人,不过那时真是苦了你了,桑儿。”
那时阳扶桑听了男鬼的话便不再去寻人了,孟七临行前的话她也忘了干净,提着酒壶去了花海深处。
鬼节即将来临,彼岸花开的正盛,在忘川彼岸摇曳着,花与花间相互接触、摩擦,虽见不到自己的叶子,也要开出自己的美丽,方不负他的一番苦情。阳扶桑落脚的地方,彼岸花折了又恢复了原样,脚印也慢慢的填补上,好似没有踩上去一般。
“彼岸花啊!彼岸花!你说,他真的不在此处吗?我留在这百年除了第一日,这珠子再也没亮过了,我该去何处寻他,来,喝。”阳扶桑的酒瘾在孟婆庄的百年,被孟七连骗带哄的戒了,如今又像刚来一般,整壶整壶的往肚里灌,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花海中的她一口一口的喝酒,却不曾发现她脖子上的珠子发着微光。
孟婆庄那边已经收了摊子,整个忘川一片寂静,多年未饮这么多酒的阳扶桑倒在了彼岸花中,静静的睡着了,眼角的一滴泪珠顺着脸颊,滴在了旁边的彼岸花下。
躺在地上,彼岸花将她淹没在其中,随风摇曳,彼岸花在灯下映出花影,落在阳扶桑的脸上、眼上。
斑驳的花影似迷似真,好像是一个背影,一个声音也从远处传来,“倒是多谢你了。”
“你是谁?是谁?”阳扶桑对着空空的地方喊道,却传来了阵阵笑声,还有自己的问答。在她祭出自己的长玉之时,一个黑色的炫风朝她袭来,将她惊醒了。
醒来的阳扶桑坐了起来,都说日夜思念的人,会在你睡着时入梦,一了相思之苦,可是阿金,我今因酒醉睡着,却只梦见闲人却不见你。你未曾入梦,难道是我的思念不够?拾起旁边的酒壶,准备再喝点酒,却发现天上的一番景象。
此时天上的月又大又圆,高高的悬着,她似凡人那般合着双手,对月祈祷:“圆月,莫思吾身在外,且有酒在身前,愿花长好,月长圆,人,人长健,不,我要,我要人出现在眼前。”她的愿望并未实现,对着天上的圆月骂道:“这什么许愿?都是,都是假的,我,我自己的事只有我自己才能寻来,来,喝,夕常,喝,你与她终是在一起了,可我还是没有寻到他,我,我还要寻下去。”
阳扶桑手里的酒壶,对着天上的圆月,与他隔空对饮。只是她口中的月君夕常,此刻正与月神花前月下,虽然一直在打喷嚏,却不愿辜负这良辰美景,哪里知道这人邀他喝酒的事情。
“喂,夕常,你太不够意思了,我喝酒是你带的,你现在有了媳妇将我忘了,喂,夕常你个老花痴,有了媳妇忘了挚友了,算了,算了,我自己喝。”阳扶桑邀月,而月不回应,便只能自己独饮。
酒喝完了,也倒在了地上,呼呼的睡了起来。
月下,黄泉忘川拢上了一层白光,鲜红的彼岸花也罩上一层柔光。在花海的中间,一个微弱的光亮一直在闪烁着,后来,无数支的彼岸花下出现一点点的光,似萤光,似遥远的星光,慢慢的聚散在一起,聚成一束强光,射进之前的微弱亮光之中,之前的光亮也随着消失了,这片花海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宁静而又美好。
月光离去,冥界的鬼节便开始了,忘川又重现六十年前的样子,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彼岸花旁边约会,互诉相思。此时,彼岸花深处的白衣女子,依旧睡着,嘴里还在念叨,喝,再喝。
一旁的黑衣孟七见着她如此,使劲的摇晃着睡在地上的女子,“桑儿,桑儿·····”
女子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站立的孟七,揉了揉眼睛,“阿七,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几时了?这样的热闹,我,我刚好像一激动给你的孟婆汤加了一味。”
阳扶桑的话,让孟七吃惊,感情这喝了多少酒,都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你说的我都知道了,加了便加了,我早就想改孟婆汤的配方了,只是没有寻到合适的料,你这样反倒帮了我。”
“如此,便好,阿七,几时了?”阳扶桑被孟七搀扶着,摸着自己的头,她现在真的不知道是几时了。
孟七放下手中阳扶桑的手,“已经是鬼节了,你在这睡了一晚,你呀!不要仗着自己是神女仙身,就这么喝酒,我这百年来帮你戒酒算是白搭了,算了,算了,我带你回去睡会。”
阳扶桑被带回自己的屋子,放在了床上。
异生烧了热水送到了房间,阳扶桑脱了衣服泡在桶里,梦里她好像看见了星光点点进入了她的珠子,珠子,对,珠子。伸手去摸脖子上的珠子,右手拇指与食指间的珠子发生了变化,原本的水晶珠子中间出现了一小片血红色。
当初阿金与云凤息一起殒身,她心口上的珠子瞬间失了颜色,变成了一个普通的水晶珠,阿金的母亲,天界的帝后与她说。桑儿,你的昊血珠是金儿的一半心所化而成,他如今去了,这珠子的自然没了血色,若他回来,这珠子便会发生变化。
这一小片血红色是他,他要回来了,阳扶桑激动的眼泪流了下来,滴在了浴桶里。穿上柜子里的青衣,留下一张纸条,便离开了。
纸条留给阿七,阿七,我有事回去一趟,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