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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暖去了太平镇,她翻阅了卷宗,又见了失踪案的娘家人,是两个老态龙钟的老年人,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岁月的痕迹。
“姑娘,听说你帮着丰收镇破了案子,这次,一定也要帮我们。”
两位老者“咚”一声给她跪了下去。
“老人家,快请起。”苏小暖弯腰将他们扶了起来。
待他们坐下后,苏小暖亲自为他们奉上茶水,待他们心情平复一些才开始问话。“老人家,你们为什么这么坚信女儿不是失踪?”
“肯定不是失踪,我女儿绝对是出了意外,她也不可能干出那种跟人私奔的丑事。”老太太泪流满面。“我自已生的孩子,她是什么人,为娘的最清楚,从小就知书达理,待人和善,她与她丈夫感情很好,她还生了两个孩子,怎么可能出轨?”
这件案子,苏小暖从头到尾看过,失踪人出轨的事,全村人都可以证明,所有人都说两个人是私奔了,也不怪太平镇先入为主的观念,所有证据都摆在那里。
可细细想来,确实没那么简单,苏小暖是女人,她现在也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就算不是她亲生的,她也舍不得扔下两个孩子跟人私奔。
何况是亲妈,真能扔下孩子跟人私奔确实说不通。
她认为两位老人的感觉是正确的。
见完两位老人,她去了村子,走访了一些当事人,了解了一些情况。
现在,她要去走访另一位失踪的家庭。
“苏同志,按正常流程来说,我们不是应该去女失踪人员家里了解情况吗?”镇长纳闷地问她。
“我还让人去通知了隔壁那家人,让他们哪里也别去,在家里等着呢。”太平镇的领导说。
太平镇派出所的那些人,同样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苏小暖,觉得这个女人也没什么真本事,断案的基本流程都不懂,还怎么破这阵年旧案?
“有时候,反着来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苏小暖环视了大家,“这么些年,隔壁家,你们怕是去过无数次了,不是什么也没发现吗?去这家看看吧,就是要按失踪人口处理,那也得再去落实下。”
大家不再说什么,浩浩荡荡走去。
普通的农家小院,和隔壁只有一墙之隔,苏小暖在院墙处看了看,这高度,想要翻越真的很容易。
在院里看了一圈,她发现院墙有处地方很光滑,跟别的地方不同,这种乱石砌成的院墙,缝中或多或少都有生命力顽强的小草,而那光滑之处,从上到下都十分光滑,说明是有人经常从那里翻进翻出。
什么人放着大门不走要翻角落院墙呢?
瞬间,苏小暖觉得这家的女人有些可疑,指着左边的房子问。“那是谁的家?”
“那是我公婆的家。”一个大约三十五岁的女人走了出来,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三个男孩,大的年约十四岁,小的年约十岁,中间那个年约十三岁。
“是吗?”苏小暖发现,女人公婆家的院子完全看到不那块光滑墙壁的角落,锐利的眸光紧盯着有些姿色的女人,心说,这女人长得也不差,又为这家生了三个儿子,她男人没理由抛下他们和人私奔啊?
“是。”那女人抬着的头低了下去。
苏小暖发现,她的眼神有些躲闪。
“你相信自家男人是跟隔壁女人私奔了吗?”苏小暖紧盯着她。
“他私不私奔都跟我们娘几个没关系,爱死到哪就死哪吧,没他,我们还不早样要活下去。”女人激动起来,朝地上吐了口口水。
女人有这样的反应,也实属正常。
可苏小暖就是觉得有些怪,她仔细地打量着三个孩子,尤其是那个最小的男孩,在她家男人跟别的女人私奔时,这个小娃应该才出生。
三个娃,就小娃跟女人特别像。
小暖想,大娃和二娃有可能像爹。
“隔壁家都报了人口失踪,你为什么不报?”
“有人报了,我为什么还要去报?”女人眼神幽怨地看着苏小暖。“明知道他俩一起私奔了,我为什么还要去自取其辱?”
女人痛恨自已的丈夫跟别的女人私奔,她不报案也属正常,没有人觉得哪里不对,相反,全村人还十分同情这娘几个,嘴里骂的都是那个拐走她男人的女人。
“你男人跟隔壁女人有私情,你是怎么发现的?”苏小暖继续问。
“全村人都知道的事,还用我发现吗?”女人来了句反问。
这话在别人听来确实没毛病,但小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这么说,你不是亲眼见到你家男人出轨,只是听别人说而已。”
“你这样揭别人伤疤有意思吗?”女人再次怨恨地看了苏小暖一眼,跟着就抹起眼泪来了。“我也是受害者,有本事,你们去把那两个不要脸的人找回来啊?这些年,我们孤儿寡母的真是过够了,你们还有完没完?”
正常情况下,见到对方这样一说,肯定就会心软,或者觉得她确实是个受害者。
围观的村民也觉得苏小暖有些过分,他们打报不平地吼了起来:
“你们还真是过分,跑来在别人伤口撒盐。”
“这年头,受害人反而成了怀疑对象。”
“就是,那个不要脸的人私奔了,留下两个孤苦无依的家,你们不同情就罢了,反而总是来找麻烦。”
……
“这些狗日的还有天理吗?”
一个骂骂咧咧的老头闯了进来。
“爷爷。”三个孩子一起跑向老头。
老头将三个孩子扯身后,保护意味明显,指着苏小暖破口大骂。“我说你们这些人是吃饱了撑的,这明摆着的事,总是纠缠不清,那女人抢走我儿子,真不知她娘家那些人怎么有脸到处告状,要是我,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了,还好意思到处嚷嚷。”
“老人家,您别生气,我能理解您失去儿子的痛苦。”苏小暖用眼角余光看着那女人。“可如果不查清楚,你儿子不是白死了吗?”
那女人的身体颤抖了下,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某个地方,苏小暖心说,果然有问题。
“走,进屋!”苏小暖对派出所的人摆了摆下巴。
“你们不能随意闯民宅!”女人赶紧跑进屋伸手拦住苏小暖。
已到门口了,苏小暖发现,这堂屋是水泥地板,有些意想不到,再看看脚下的地板,却是泥土经年月久久形成的凹凸地面,整个院子也是凹凸不平的泥土地面。
不觉对这一特别现象有了更大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