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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恶虎架不住群狼”,被众多兄弟围攻,胤礽又不像胤禛一般克己复礼,又被皇父宠爱太过,性子本身就骄纵无比,又暴戾恣睢,最后让皇父失望到废黜了储君之位。
不提乾清宫里的康熙如何颓废,如何思考着该怎么推胤禛上位,胤禛出了乾清宫,拒绝了梁九功安排的轿撵,脊背挺直的走在宫道上,咸安宫离着乾清宫并不算远,从乾清宫到月华门,穿过宫道,便会看见位于寿康宫后,长庚门内的咸安宫。
胤禛穿过长庚门,看着眼前的宫殿,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咸安宫不大,虽然不能说不能住人吧,但是也都改建了二十多年,不说比不得毓庆宫,便是连一个不受宠的小主住的宫殿都不如。
想了想,胤禛对着跟在身后的苏培盛吩咐了一通,便转身让守着的侍卫打开宫门,看着坐在石凳上喝酒的胤礽,胤禛心里一沉,他知道胤礽的日子不会好过,但是没想到青天白日的胤礽就在院子里喝酒。
这咸安宫就是一个二进的小院子,女眷们应该都住在二进,只是这前院里,就几个小苏拉来来往往的收拾这有些破败不堪的小院,站在胤礽身后伺候的也不是往日得他信任的大太监,而是一个胆怯的小太监。
听到咸安宫开宫门的声音,看到站在门口的雍亲王,前院里的小太监都第一时间都跪地行礼,而胤礽还是像什么也没听见一般,自顾自的喝酒,胤禛知道胤礽不是故意装作没听见,他是真的没注意。
“二哥!”
拿着酒杯的手顿时僵住,胤礽慢慢的转头看向宫门口,看着站在那儿的胤禛,胤礽有些不敢置信的抬头看了看天,短粗的笑一声说:“你怎么来了?怎么进来的?”
“我求了汗阿玛。”
“来做什么?早朝的时候,废太子诏书已经宣读了吧,这个时候你来做什么?”
对上胤礽清明的目光,胤禛顿了一下说:“诏书宣读了,我就是想来看看二哥。”
“你还是像小时候那么执拗,记得你幼时把小九的辫子给剪了,让皇上盛怒,记得那个时候被罚跪奉先殿,可你就是不认错,为此皇上还冷落了一年多,可你就是不认错,谁劝都没有用,现在长大了,怎么还这么执拗!”
看着胤礽带笑的唇角,胤禛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什么被废,诏书上写的明明白白的,问胤礽为什么这么做,可是诏书上至少有三分之一的罪名都是莫须有,可汗阿玛还是让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出现在废太子的诏书上,所以胤礽为什么这么做,胤禛也隐隐约约了解的。
可是现在不管是说什么都已经迟了,之前胤禛也不是没劝过,可是胤礽不听,其他兄弟步步紧逼,储君权和君权矛盾日益尖锐,不是皇帝驾崩,储君顺利继位,就是皇帝忍不下去废了太子,就像现在这般。
“你从不掺和这些事,现在来这儿干嘛!你是不是傻,现在咸安宫不管是谁都恨不得躲的远远的,你倒好,直接撞进来,你还嫌现在局面不够乱呀!”看着不说话的胤禛,胤礽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波动的心现在又有些不听使唤了。
胤禛淡淡的回了一句:“我没掺和,局面乱不乱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来看看二哥。”
“我有什么好看的,快回去,皇上掌控欲强又小心眼,你在这个时候求他来看我,那不是往他身上插刀子吗,他那个小心眼劲儿,现在答应你了,过后也会找补回来的,你傻不傻,来这儿干嘛!你等着明天的弹劾折子吧!”
胤礽看着面无表情的胤禛气不打一处来,他向来万事不沾,对于众皇子之间的争斗,从来懒得搭理,现在倒好,在这个风口浪尖他去向皇上请求来看他自己,他是怎么想的?想要兄友弟恭也不能在皇上盛怒的时候,毕竟谁都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提起他这个废太子都是要被迁怒的。
以自己对胤禛的了解,他说的来看二哥,就是真的来看看他,对于这么一个克己复礼的弟弟,虽然这些年两个人渐行渐远,但是胤礽知道,现在也就这个弟弟对他没有恶意了,现在还会关心他的这世上怕也就只有这一个弟弟了。
胤禛看着胤礽还是面无表情的说:“小心眼和我有什么关系,汗阿玛现在废了你的太子之位,可你还是汗阿玛的儿子,皇家的二阿哥,我二哥,我来看看你,谁能说什么,谁又敢说什么!”
“你可真是!皇上怎么会答应你,同意你来看我,你跪下求他,他也应该不会轻易答应你,他骂你了?打你了?”
胤禛看着胤礽有些无语,一纸废太子诏书让他降了智商不成,只是对上胤礽关切的眼神,胤禛顿了顿说:“没打没骂,二哥,你都想些什么,我就是要看看自家二哥,汗阿玛至于对我又打又骂?”
“呵!谁知道他想些什么,这个时候他让你来,等会儿,皇上不会直接剔除了你的继承权吧,凭什么呀,你是除了我之外唯一的嫡皇子,身份贵重,怎么皇上真的想让那些庶子继承大统!”
看着突然发怒的胤礽,胤禛这个时候真的感觉自己智商跟不上,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只是现在周围都是汗阿玛派来看管胤礽的侍卫,胤礽这般怨怼的话若是传到汗阿玛耳中……“二哥,慎言!”
“哼,你呀,平时看着挺聪明的,怎么这个时候脑子就像缺了一根弦似的!”
“你知道我懒得掺和这些的,二哥,嫂嫂她们住的下吗?这院子太小了,毓庆宫人多,这咸安宫哪能住的下呀!”胤禛不愿意和胤礽讨论朝堂上的事,他起身围着前院转了一圈,有些无奈的说。
胤礽看着胤禛认真的样子,有些想笑,而他也确实笑了,淡淡的说:“我一个废太子,一个罪人,能住在这儿已经很不错了,难不成你以为皇上还得给我找个富丽堂皇宽敞明亮的宫殿给我住不成?”
“那二哥也是汗阿玛的儿子,是天家皇子龙孙,便是犯了错,那也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一会儿让嫂嫂们避开一下我让内务府的人来拾掇拾掇拾掇,等过段时间我去求汗阿玛换个地方,这地方太小太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