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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胤禛喝完药睡下后,康熙看着儿子即便睡着了还是紧皱的眉头,无言的替他拉了拉下滑的被子,让苏培盛守着,便带着梁九功出了东暖阁,四月的春风暖暖的吹在身上脸上,但此刻的康熙心中却是一片冰冷,他这些年生的儿子确实不少,可是每一个儿子他都在意,更何况这是除太子之外唯一的嫡子。
漫无目的的在宫墙中走动,直到身后的梁九功轻声提醒道:“皇上,慈宁宫到了。”
康熙看着不远处的慈宁宫,愣了一下轻声说道:“来了就去给皇额娘请安吧!”
“嗻,皇上驾到!”
随着梁九功的声音落地,慈宁宫的太监总管快步走来跪地请安,康熙进了慈宁宫,皇太后已经在正殿等着了,康熙请安后坐在皇太后身边,半响没有说话,皇太后虽然是个万事不理的主,但是也算看着康熙长大的嫡母,便挥了挥手让殿内伺候的人都退下后,才轻声问:“皇帝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皇额娘,禛儿他……”
随着康熙话落,皇太后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抽噎着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呢,摊上这么一个生身母亲本就不幸,好在佟佳氏对他疼爱有加,也算是母慈子孝一段佳话,可是佟佳氏福薄,又早早的撇下他走了,这孩子倒是至情至孝,为母闭宫守孝三年,这好不容易出了孝,皇帝也给他指了婚,听说这那拉府的小格格也是个好的。”
“本宫一直以为胤禛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娶了福晋有了自己的小家,又有皇帝的宠爱,必能一生荣华富贵顺遂平安,谁知道年前又闹出来这么一出幺蛾子,事情已经出了,没几天就要大婚了,这又弄出这么一出来,他今年才十四还没有大婚生子,这以后该怎么办呢!”
皇太后的蒙语说的很快,好在康熙满蒙汉都精通,看着太后难受的样子,只能安慰的说:“皇额娘,或许再等等,说不定过几年就好了呢!”
“皇帝,这样的事你不清楚,这心里的毛病没那么容易好,胤禛这纯粹是被吓到被刺激到了,更何况你有还把乌雅氏这个凶手留了下来,这事你听皇额娘的,别去刺激他,过几日他就要大婚了,那拉家的小格格年纪小,又是胤禛的嫡妻,先让他们相处着,我们先看看情况再说,胤禛的后院这几年先别进人了。”
皇太后的话让康熙一时沉默不语,儿子都十四了,这还没有个女人,娶回来的福晋年岁又太小,康熙也不知道对于自己的福晋,胤禛会不会排斥,若是对自己的嫡妻也排斥,现在看着排斥的可能很大,难不成自己儿子这一辈子都不能碰女人,他是这么想的也这么说出来了。
皇太后摇了摇头轻声说:“不一样,皇帝,这嫡妻和别的女人是不一样的,这不是没几天胤禛就要大婚了吗,我们到时候看看再说,若是胤禛连自己的嫡妻也排斥,若真是这样,对于他福晋我们多多补偿一下也就是了,这都不是什么大事,重要的事先看看胤禛的反应再说吧,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
“皇额娘说的是,禛儿这孩子还真是七灾八难的,皇额娘,禛儿对乌雅氏这仇恨怕是放不下了,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真相,皇额娘你说要不要告诉他?”康熙叹了一口气难受的开口问道。
听到康熙这话,皇太后大惊失色道:“皇帝,万万不可,胤禛重感情,若是知道真相,怕是会承受不住,最怕他到时候把这一切都怪罪到自己身上,想着若是没有他,会不会生母养母不会落到这个地步,皇帝,胤禛品行端正,君子持身,皇帝,小人长戚戚,君子坦荡荡,胤禛这孩子不回去怨天尤人,到最后怨的只会是自己!”
“皇额娘说的是,确实不能告诉他,只是这乌雅氏到底该怎么处理,我怕乌雅氏一天不死,禛儿这执念怕是一天也不会消散,可我总不能现在赐死乌雅氏,到最后让禛儿落得一个逼死生母的罪名,毕竟禛儿的出身,很多人都心知肚明,不然佟家这次怎么敢如此行事!”康熙陷入了两难,他不是舍不得乌雅氏,康熙现在是恨毒了乌雅氏,可现在这个时机确实不能赐死她。
这打老鼠不能伤了玉瓶,皇太后一时也没什么好主意,在她看来,乌雅氏就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可是她毕竟是胤禛的生母,这事很多人都心知肚明,一时之间为了胤禛,还真不好要了乌雅氏的命,毕竟乌雅氏一族现在除了乌雅氏之外已经被诛了三族,她现在就是活着也是生不如死,可是在不明真相的胤禛看来,真凶现在还居贵人份位,可不是恨意难消!
沉思了半响,皇太后轻轻的说:“皇帝,要不把小十四还有十皇女十三皇女的玉牒都改了吧,有这么一个额娘,不管是皇子还是皇女以后怕是都抬不起头来,皇帝也和胤禛好好说说,这一死百了,有时候生不如死才是最大的报应,胤禛这孩子持身端正,不会殃及弟弟妹妹的。”
“皇额娘这主意不错,朕再思量思量,看看这玉牒落在谁的名下,皇额娘,又让你受累了,那三个孩子现在怎么样?”在事情水落石出的时候,康熙就把十三皇女和十四阿哥都送来慈宁宫让皇太后先照顾着,毕竟事情牵扯了大半个后宫,康熙也怕自己的闺女儿子受委屈,便都交给了皇太后。
摇了摇头,皇太后叹了一口气说:“还好,小十四还好,年纪小好哄,小十已经懂事了,这小十三年纪不大不小,不过好在有小十在,也还好,等你决定好了,再让他们都跟着养母一起吧,便是小十也是这样吧,不是本宫不疼小十,只是若小十还养在本宫这儿,胤禛这孩子来慈宁宫怕是难以自处了。”
“也好,希望这事解决好,禛儿也能放下执念,皇额娘,等禛儿大婚后,在宫里的时候,还得辛苦皇额娘多照顾一些,这些皇儿中除了保成也就禛儿没有额娘照顾了,禛儿的福晋还得辛苦皇额娘多护一些了。”康熙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皇太后请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