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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段可以有什么用，最后也没奏效。”顾亦然摊手说道。
“问题出在哪了？”
“还能出在哪，晓棠身上呗。”
林江：？？？
停顿了一秒钟，林江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了。
“不是吧，难不成晓棠是先上车后买票的产物？”
“聪明。”顾亦然笑哈哈的说：“其实我爷爷的方式很简单，就是晾着她们。”
“现在的年轻人，如果不靠家里，在社会上肯定混不下去，我爷爷当年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因为我小姑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什么活都没干过，在加上我小姑父也是一穷二白，他就笃定，我小姑在外面坚持不了一个月，就能回到顾家。”
林江端着酒杯，感觉这个办法确实很牛逼。
就像现在，还有不少高中生初中生，天天嚷嚷着离家出走。
最后走了半天，就舔着脸回来了。
所以这招崩溃疗法，并没有错。
“但一连过去三个月，小姑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下爷爷发现不对劲了，就带着我大伯和我爸，一块去了金陵，最后你猜怎么着，晓棠都三个月了。”
“然后呢？”
“然后我爷爷就进医院了，高血压犯了。”
噗——
林江大笑起来，面对那样的画面，能有这样的临床症状，也是对的。
“经过那事之后，我爷爷是真生气了，养好病之后，就直接回了燕京，宣布和我小姑断绝父女关系，但我奶奶不同意，想让我爷爷认同我小姑父，让她们回顾家，但我爷爷心意已决，死活都不同意，最后我奶奶上了一股火，一病不起，不到一个月就去世了。”
顾亦然端着酒杯，神情惆怅，把杯中的啤酒一口干了。
“那他们当年，身无分文，在金陵的是怎么生活的？”
“其实没你想的那严重，小姑她们俩虽然穷了点，但都还有点本事，我姑父是燕京师大的，而且我小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二十年前，凭自身的能耐，想要在金陵生存下去，还不是非常困难。”顾亦然说：
“而且我爸，也在暗中盯着我小姑，虽然没敢表露的太明显，但在某些事情上，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就这样，一点点的，她们的日子，就过成了今天这样。”
“哎……”
林江叹了口气，“你们家的事，还挺复杂，但如果要分个对错的话，好像谁都没错。”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顾亦然说道：“现在小姑的日子，也算是奔小康了，只要有我爸在，暗中帮衬一把，小姑她们家，这辈子就不会有大风浪。”
“但我就纳闷了，你小姑不是个颜控么，怎么第一次见面，对我就有那么大的抵触情绪的呢？”林江说道：
“我这张脸，应该是她喜欢的类型啊。”
“别胡扯。”顾亦然说道：“之前不说了么，因为你太有钱，而小姑的初衷是让晓棠过普通人的生活，而不是嫁入豪门。”
“我们家就是个卖奶茶的，豪什么门。”
“你还真说到点上了。”顾亦然眼前一亮，“晓棠说你们家的冰糖水和红烧猪蹄是招牌，明天我去尝尝，应该开门了吧。”
“明天正式营业。”
“那我明天过去。”
“吃到是没问题，正常付钱就行了。”林江说道：“我们开门做生意的，没有不接客的道理。”
“对了，还有你这几天在酒店的消费，走的时候一块结了。”
“你想的美。”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不结账就走，我就把这事告诉晓棠，她肯定会管你要钱。”
“扯。”顾亦然不以为意的说道：“我们俩个都在一起多少年了？你别以为自己的地位，能跟我比。”
“你这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试试就试试，反正我不会给你钱。”
“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真是嚣张跋扈，到人家店里又吃又住，还明目张胆的告诉人家不会给钱，简直是流氓行为。”
“别在这跟我装穷，否则我一个电话封了你的酒店。”
“社会社会，惹不起，这有串刚烤的腰子，快吃了。”
“快拿走，我才不吃这东西呢。”
“多好吃，为什么不吃？你要是吃不惯这个口，我给你点一份大肠刺身？”
“滚，能不能不恶心我。”顾亦然踢了一脚林江的凳子，“晓棠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居然看上了你这样的人，恶心死了。”
“是你们不知道怎么享受美食好吧。”
“这东西我可享受不了，还是你留着自己吃吧。”
两人的一顿饭，吃到晚上九点多才结束。
林江打车，把顾亦然送到了酒店，没回古北壹号。
“你等会再走。”
林江转身离开，被顾亦然从身后叫住。
“怎么了，还有其他的事？”
“我觉得有件事，应该和你说一下。”
“到底什么事，能让我们顾二小姐吞吞吐吐的？”
“之前不是和你说，我过一阵子要回燕京，参加我爷爷的寿宴么。”
“我知道，怎么了？和我没关系吧？”
“怎么说呢。”顾亦然顿了几秒钟，有点不知道怎样开口。
“前几天我爸给我来电话了，跟我聊起这事，说可能会邀请小姑她们去燕京。”
“不是吧。”林江讶异的说道：
“两家都闹成这个地步了，居然想邀请我未来丈母娘她们回去？”
顾亦然指了指是自己的脑袋，“我爷爷都八十了，岁数大了，官场上的事，他在一点一点的放权，而顾念最多的，自然就是家里这点事，我爸偷偷跟我说，经常能看到爷爷拿着奶奶的照片发呆，有的时候还悄悄的抹眼泪。”
顾亦然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有些感慨。
“这些年来，爷爷虽然明面上，和小姑他们断绝了关系，但还是很关心小姑她们的生活，只是小姑她们家，这些年的日子，过得还算可以，所以他就一直没有动静，否则也不可能像今天这样安稳。”
说完，顾亦然看着林江。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