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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翰林没急着回答。
“你现在在做什么生意？怎么搞的那么大？”
陈飞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就是简单的贸易，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如果把人抓走，我平步青云指日可待。如果不抓，我就原地踏步。”
陈翰林顺着陈飞的思路去想。
“提级对你很重要吗？你现在每个月能赚多少钱？”
说实话，陈飞现在的月薪，他自己都不知道，往地府销出去的货物，他直接能拿到华夏币提成。
虽不知道，但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嗯……十万八万还是有的吧。”
陈翰林瞳孔一聚，像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很快，他镇定下来。
“小飞，从小我就教育你，做人最重要的三件事，诚信，正直，讲卫生。你按照这个原则，对照着这个事情上来看，是否合适？”
陈飞思考着，三个基本原则的确是陈翰林下的死命令。
可是。
“你以前不也总骗人钱吗？这既不诚信，也不正直，不是吗？”陈飞小心翼翼地看着陈翰林。
即便他岁数大了，陈飞还是十分忌惮老爷子，小时候自己和胡二狗不听话，经常挨他老人家的棍子抽。
陈翰林并没有生气，反而十分严肃，一脸认真。
“华夏人很有趣，明明没有任何信仰，却又什么都信。我大多数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心理安慰，而且价格不高，在合理范围之内。”
“如果你胡乱抓人，即便提了级，当了总裁，拿着大把的钞票，心安吗？为人者，必先心正，心正方心安，心安，乃平安。”
陈翰林伸出食指戳着陈飞心口。
答案当然是绝对的，可陈飞没有办法，他已经胯下海口，必须在10年升到正五品。
一般人需要用几百年乃至数千年才能做到的事情，现在机会就摆在陈飞眼前。
只要他做了，就能迈出那么小小的一步。
没等陈飞开口，陈翰林紧盯陈飞目光道：“不论这个级别有多重要，我仍然认为，做人是最根本的。连人都不会做，还做什么事？”
陈飞顿时觉得眼前的老人家好陌生。
印象中的爷爷不是这样的。
不应该是满嘴“妈了个逼”吗？
“好，我知道了。”陈飞重重地点头。
陈翰林脸色一变：“那个……先等等，如果你当了总裁，一个月能整多少钱啊？”
“一个亿。”陈飞起身告辞。
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豁然开朗。
不就是抓个凶手吗？
即便不是朱老五，只要凶手还在，我他娘就不信了，抓不到？
不可能！
“哎哎！小飞！爷刚才乱说的！该抓你就抓啊！听着没？喂！一个亿啊！”陈翰林张牙舞爪，后悔莫及。
……
神曹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文件，厚厚的一沓，全部围绕陈飞。
上面记载着陈飞加入工作后的一切内容，包括他的生意。
“这小子，胆儿挺肥啊。”神曹暗暗点头。
干事业嘛，只要不危害地府，就是需要这种大刀阔斧，敢打敢拼的人才。
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
“老天，有啥指示？”
“滚，正经事，陈飞提级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神曹笑道：“放心吧，都安排好了，罗浮山一殿学堂祭酒，正七品，还不错吧？”
天曹知道神曹的用意，他八成是看上了陈飞的正治资源，没有一下子提到六品，也是想让陈飞多在他手下混一段时间。
无可厚非。
陈飞这种人，天曹才不想和他打交道呢。
“你调查过没有？这可是罗浮山最有名的学堂，你让他主管教育工作，他能行吗？打铁还需自身硬啊。”
神曹笑呵呵道：“放心，陈飞这孩子还不错，在凡间也干过几件大善事，原则性还算强，人格也高。”
“可我怎么听说他大闹火山地狱？杀了不少人？包括在凡间也是血债累累，这种人一旦进入学堂，你不怕……”
“没什么可怕的。”神曹打断道：“地府也应该采用凡间先进教育模式，这只是一个试点，如果效果不错，全府推广，呵呵。”
祭酒，这是战国时的称呼了，掌管学校的上下事宜，非常不错的单位了。
“老神，我还是要建议你，凡事不能理想化。陈飞是个不可控因素，据我所知，他大闹火山地狱时，小谢亲自出面镇压，结果愣是损了800年修为才制服陈飞，这是什么概念？”
神曹一惊。
“真的假的？不是只断了一条胳膊吗？”
天曹无奈道：“什么一条胳膊，半个身子都废了！哭丧棒都差点被打碎，你好好想想吧。即便有孟婆压着，也不能盲目。”
被天曹这么一说，神曹忧心忡忡。
和陈飞接触下来，感觉还不错啊，挺积极的一个小伙，怎么就成杀人狂魔了呢……
“好了好了，有什么可担心的？一个小谢不也压下来了吗？地府十大阴帅吃干饭的？咱们六案功曹都是死人？再不济上面还有四大判官呢。”
天曹张了张嘴。
“总之你万事小心，我觉得陈飞不仅仅孟婆一个正治资源，他背后还有人的。”
神曹有些不耐烦了：“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正治资源？不就是靠山吗？那又怎么了？陈飞挺好一小伙，敞亮人，我看得上。”
“况且他想提级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没有相对应的正绩，我才不给他提呢，不然我不要被人骂的啊？行了就这样。”
挂断电话，神曹心中思绪万千。
说是需要正绩，可秦广王下了死命令，规定时间内必须提上去。就算陈飞拿不出成绩来，地府也会给他制造出成绩。
这里面的水。
深。
……
陈飞走在回奥林青华的路上，百无聊赖，干脆壮着胆子找李缘霸唠嗑。
“女神，才不？”
“滚。”
居然是秒回，可见李缘霸对陈飞的恨意有多大。
陈飞简直不是人。
好人都让他做，好话都让我说，叫我背负一个骂名。
渣男！
没担当！
“李中队，别这样嘛，我是来跟你汇报工作的。”
“有屁快放！”
陈飞将组织好的语言打出来。
“我这边基本已经可以忽悠朱老五伏法了，但有多条线索表明，朱老五并非是真正的凶手，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他都愿意认罪了，明天我直接派人把他带下去，这个案子不要再拖了，根据数据显示，又有儿童失踪了。”
陈飞顿时心头一紧。
操他妈的太猖狂了！
陈飞一个电话打给朱老五。
“你在哪？在干嘛？”
手机那头相当吵杂，朱老五大声喊道：“我在潘多拉蹦迪啊！陈飞你来不来啊？！快，有好多美女！”
陈飞直接挂断电话。更加确定整件事和朱老五无关。
他没有那么重的心机，就是那么一个胆小怕事，贪生怕死之辈。
眼瞅要下去享福了，抓紧时间享受一下凡间的美好。
点开和李缘霸的对话框。
“不行！凶手不是朱老五，另有其人！就算拿他下去定罪，还是会有儿童收到迫害，三天，你给我三天，我保证破案！”
“和我无关，那这三天内所有儿童的伤亡情况，算在你头上吧。”
陈飞暴跳如雷：“凭什么？！又不是我害的！我也是为了更多的孩子着想！”
“这是你自己决定的，就这样，我要睡觉了，关机，再见。”
陈飞郁闷无比，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做出的选择。
但想起陈翰林的尊尊教诲，他还是毅然决定坚持底线。
再度找到朱老五：“你在哪里，我找你喝酒去。”
对于朱老五，陈飞心生愧疚。
“潘多拉呀！快来，我准备和人干仗呢！你来给我撑撑场子，妈的，这盗门的狗屁主任太猖狂了，不教育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