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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诀走到云端与义枭之间,他看着义枭,等义枭发话。
此事凶险,已超出预先约定的范畴,他得对自己的商帮兄弟们负责。当然,是前进或是后退,要与义枭协商。
“秦诀,让大家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先过了今日这一劫,再与你商议后来之事。我方才探查,下面的人没有挣扎过,死亡只有瞬息间。”
“是…什么?瞬息?”秦诀还算稳重,脚步一沉,呼呵手下留意四方。
“瞬息间死亡,没有痛苦,若是魂灵未散,只怕还不知道自己死了。也好,不痛苦。”
云端是复杂的,不想白白死掉,心中留下个谜团,死而有憾。可这无痛无知的死法,她又有些期盼,俗世所累、纷争杂扰,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秦诀像看怪物样看着云端,不再当她是个叫叔叔的乖巧女孩。
无人应答她,等待死亡是最安静的时刻,她听到众人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还算悦耳。
云端此时保住众人的底气,来自她体内强大的邪火,可吞噬其余万种邪火,任什么火烧来,也伤不了她。
义枭相信云端,是对她敏锐的感知力的忌惮。
秦诀等人相信云端,实是再无旁人可信,他们虽修为比她高,可从进镇到走到码头,无人发现异常。
云端说话尤如下命令,不由人丝毫犹疑,且她对他人生死的漠然,她的主见和果敢,都很令人信服与顺从。
这是解语花没有的,而云端特有的气质。
云端看那魂花看久了,觉得有些眼熟,再关联上邪火和焦尸,她想起仙籍有载:魂花通常盛开在逝离火之后的荒野废土之上,通体火红,花心有暗黑浊气经久不散。
“这是魂花,他们是被逝离火所焚…逝离火只焚生灵活物。”云端没有对谁说话,自言自语。
先前那个扛殒铁大班斧的光头壮汉瞪大个眼珠说:“什么?逝离花?传说中邪火中排行第七的逝离火?”
“嗯,还要我再说一遍么?”云端笑呵呵地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不用了…咳…”
义枭接话,“排行前十的邪火中,除了第一味邪火,”他此时眼神飘忽,难以察觉看了眼云端,云端正饶有兴趣地听他说话。
义枭继续说道:“其余九种,都被掌握在魔族四大家族之中,我猜测是魔族内部在暗斗。”
“内斗?这个小破镇有什么值得争夺的吗?”云端追问。
再怎么说秦诀在仙魔两道来往的更频繁些,对魔道之事更加了解些,他看到义枭没接话,而是看着自己。
秦诀自觉接过话头,说:“魔道中,姬氏一族最为强大,有姬神莲心火、噬灵火和逝离火,另外三大氏族是巫马氏、迦氏和霍氏,四大族分别掌管魔地的中、南、西、北四地。
这个小镇算是仙魔交流意外形成的,不归任何一方…说实话,还真没什么好争的,小镇是两界的通道,谁都不愿落入谁家,故而百万年来,一直被遗忘成无主之地。
如果说有什么异常的…”
秦诀话说到一半,看向了云端。
“…我用人头保证不是因我,魔族的目标如若是我,断不会用这逝离火来烧我。”
秦诀不解其中原由,就当说笑,没有深究。
“秦兄,这四大族,怎么没有执掌魔地东边的?”
“嗯,这个问题问得好…因为东边荒野被各种邪火吞没,除了搜寻和修炼邪火的宗族子弟,没有人愿意踏足东境荒野。
那儿有邪火火种,而且邪气莫测,没有一个大族能独吞东境,故而成了另一处无主之地,群魔共主。”
“哦~”云端心中盘算,东溟黄泉或许与东边有关。
云端怀疑解萦月便是花心中那个沧桑的女声,解萦月在元若死前去找过他。韩西河让自己去寻天宇剑和剑诀,想必解萦月没有毁掉天宇剑,有一种可能是萦月在东溟黄泉等她。
“来了,好快…不想死就不要离开我五步。”云端看着她飘出窗外的一缕发丝,闪着焰光,冷冷地对身后众人说到。
所有人挤在云端周身,她的话是那么不容置疑。
他们随云端目光所看去,远处河面升出一股乌黑浓雾,任风怎么吹也吹不散。浓雾裹着一庞然大物缓缓驶来。
那是魔船…
码头上挤满了毫不知情的行人,争先恐后地想第一个登上船。
云端冷眼瞧着这些麻木之人,死亡即将来临而浑然不知,弱者生如蝼蚁般渺小。
她感受到那魔船上有一股躁动的火焰,应该是逝离火,她体内的九幽骨火在沉沉的积蓄怨怒之气,似乎想与那逝离火争个高低。
她心生贪婪,毕竟那是魔后一族的逝离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