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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生晓梦迷蝴蝶
望帝春心托杜鹃
寄情于景的人要么是甘于沉醉而不自知,要么是身局者迷而无法自知。
李寂雪对着房门一阵苦笑,他很确定自己不属于第一种,但他现在却正对着一扇房门束手无策,有一种丢了钥匙进不去自己家的无奈。
所以他只能是第二种。
“要不,请个撬锁师傅?”
刚开完玩笑李寂雪就自己吐槽自己,在自己的内心里给自己加什么戏,连个观众都没有。
李寂雪细细思索着,人的内心世界看似奇幻,却有着奇妙的稳定性。就像物理世界,插入水中的筷子在水中的部分会变短,其实只是简单的光折射现象。
心理世界看似奇幻,比如一个人可以长得是叔叔,身份却是父亲。其实只是简单的心理认同现象,用这个角色代表父权。
这些原则保证了心理世界的平衡性,有点像魔法,如果你要搓一个火球,并不是你想搓多大就搓多大。
它取决于两点,一是当前环境下空气中可燃物的含量,二是魔法师所能引导空气中可燃物的意志有多强大。
这是一种力量与发挥程度的平衡,所以在潜意识世界里,个体的主权力量就体现在,个体有着对全部物体的支配权。
除非潜意识的自己想拒绝意识层的自己。
也就意味着,像李寂雪这种习惯于探索潜意识世界的人,是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阿拉霍洞开?”
铁门纹丝不动。
李寂雪感叹,真是科学的终点是玄学,自己搞了一辈子学术研究,到最后跑到潜意识世界搞魔法。
“锁眼?不会吧···”李寂雪注意到锁眼部位透出一丝光亮,他不怎么抱希望的趴在锁眼上,这种现实世界的常识怎么可能对潜意识有用?
然后,李寂雪就看到了梦境里的景象,虽然透过锁眼的视觉有限。但那飘在空中的人,和他对面巨大的人物,空中弥漫的烟尘与血红云雾。
正是他下午被惊醒时最后梦见的场景。
“要不?找个开锁的?”
“不是说了吗,老是自嗨个什么劲!嗯,不对啊,自己没说话啊。”
“喂,我和你说话呢!!!”
“啊!”
“呀!”
李寂雪捂着额头坐在地上,身上还挂着一根吃了大半的玉米,上面刚被咬掉的部分还闪着亮晶晶的光。
“你干嘛呀!”温铭一脸委屈的表情,她好心好意出主意,结果李寂雪不仅不采纳,还用力的撞他,什么人呐。
“你,你怎么来了?等会,这什么情况?我在做梦吗?”李寂雪十二分的不理解眼前的情况,举个例子,现在就像是一个导演在写剧本的时候,里面的人物突然自己跑到这一行来敲下了一句话。
“神经病啊,还我玉米!”温铭很不满的伸出手,早知道就不帮他了,不仅撞了自己不道歉,还抢了自己的玉米。
李寂雪松了一口气,把玉米递回去,“还好,是在做梦。”
温铭没有接玉米,忽闪忽闪眨巴着的大眼睛中闪着关切的目光,“李大贱人,你是不是脑袋磕坏了?”
“李大贱人?哦也对,自己穿越回来一直没进潜意识,都没有更新她。”李寂雪自言自语着,在过去的那一生里,始终没有突破那一声李大贱人。
有些刻骨铭心,正是因为充满遗憾。
“要不要了?”李寂雪把玉米往前推了推,不再纠结在眼前这一个虚拟版本的小女孩,虽然不清楚她为什么突然冒出来,但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而且,从刚才开始,李寂雪就感觉到身边的空间在排斥他。想来是因为温铭的突然出现,让他的心情剧烈波动,从而被潜意识视为异类了。
“嗯···”温铭犹豫着,最终还是没有接过去。她也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眼前这个往日里被自己欺负的脸红心跳的李大贱人,怎么竟说些不着调的话?
以前他也不是这样的啊。嗯?不是吗,好像隔一段时间会有一那么一瞬间一反常态。
“噹噹噹。”阁楼里的房间发出巨响,一扇扇房门像是被人愤怒的摔了一下似的用力关上。
“呀!”温铭被一声声巨响吓着了,她惊恐地看向四周,“这是哪?这是学校吗?”
李寂雪瞬间捋清了思路,空间排斥的并不是他,而是温铭。
眼看着阁楼的空间在快速缩小,挤压下颤抖的温铭,李寂雪抱住温铭疾跑几步,顺着阁楼窗口的位置一跃而出。
“啊!”温铭被抱着从高楼飞出,失重的恐惧冰冻了她每一根神经,更要命的是,她正以极快的速度坠向坚硬的地面。
一双手捂住温铭的双眼,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湖。”
噗通,二人坠入温暖的湖水中,温铭有种奇特而矛盾的感觉,她好像是受到了一个巨大的冲击,却又在同时,好像瞬间回到了小时候调皮的跳进温热浴缸的那一刻。
随后,她晕了过去。
······
···
“嘶~”温铭倒抽了一口凉气坐起来,张开嘴就要喊。
李寂雪马上捂住她的嘴,以一副千万别再来一次的表情说,“住嘴,别喊。”
温铭看见李寂雪心放下大半,冷静下来眼睛上下一动,又要喊。
“别喊,我解释,我们掉进水里了,所以我没穿衣服。”,李寂雪想拍死自己的心都有,这都什么事啊,谁家编剧被一个角色搞得谨小慎微的。
其实喊不喊只是个流程问题,并不影响理解情况。
被捂着喊不出来,温铭也就不喊了,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不对啊,自己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的,一点没有掉水里的痕迹啊。
温铭的表情慢慢从思索转向疑问,又转向羞恼。李寂雪赶紧把话抢在前面,“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能不能先不要喊?”
温铭思考了一会,“为什么?”
李寂雪愣住了,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难道告诉她说,其实你只是个我想象中的人物,我们现在在梦里,你如果大喊大叫的,可能会把我挤出去?
温铭的脸上浮现出胜利的表情,耀武扬威似的张大嘴开始抽气,“嘶~”
李寂雪迅速拿出杀手锏,“不是,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喊一下,有什么意义吗?”
这回换温铭愣住了,对呀,她为什么非要喊一下呢?
李寂雪很欣慰,刚想借机劝说温大小姐做个温柔理性的大家闺秀,但他显然低估了女孩子,尤其是温铭这样的女孩子。
“你!流氓!神经病!”
李寂雪很不服气,想和她理论,“就算我是流氓,难道你喊一下我就不流氓了?难道你喊一下我神经病就好了?”
温铭再次被击败,“嗯?那,嗯···可···”
李寂雪正襟危坐,尊尊诱导,“对吧,而且如果我真的是流氓,你越喊,我不是越兴奋吗?真搞不懂你们女孩子,为什么总要做些起反作用的事情呢?”
李寂雪的话很起作用,温铭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疑惑变成了看见变态似的嫌弃。
随后她以切身表现为广大少女做了证明,女孩子如果想做一件事,你最好赶快让她做,不然她不仅还是要做,还会顺便咬你一口。
“疼疼疼!疼?”李寂雪诧异的感受着皮肉被含在唇齿下撕扯的痛感,怎么会痛呢?这不是在潜意识的梦里吗?
想到这,李寂雪迅速拿起旁边烤着的玉米,“温铭,温铭,玉米,烤玉米。”
此刻他突然莫名的开始恐惧,万一温铭很嫌弃的说一句,本姑娘最讨厌玉米!
好在温铭虽然很嫌弃,却是嫌弃李寂雪的厨艺,对于玉米,她仍然啃得十分香,按她的说法来说是。
食物本身是伟大的,它奉献了自己供人类享用,这是一种高尚的自我牺牲精神。可恨的是那些厨艺很烂的厨师,他们的行为简直就是亵渎了食物的自我牺牲。
此处源于,温铭对自己不做饭但很会吃的解释。
温铭吃东西的时候虽然谈不上优雅,但却很好看,她对喜欢的事情很坦然,很投入,没有一丝的矫揉造作,只是单纯简单的很快乐。
李寂雪看着温铭吃着烤玉米,不自觉的笑起来,哄着她,“慢慢吃,还有很多。”
随手画了几个圈,李寂雪眼前又变出来一些玉米。他管这种小法术叫做不影响世界平衡的让人有点幸福的小bug。
温铭瞬间就开心起来,眼睛笑的弯弯的,“可别烤糊了,你能放点糖吗?有芝士吗?”
温铭很随意的一句话,如一声惊雷般在李寂雪的心口炸开,长久以来被堵塞的记忆,如洪水泄闸般汹涌而出。
李寂雪的手徒然停顿,随后笑着说,“温铭,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就是你像是一颗许愿星,让人看到的时候,就会联想到幸福。哪怕是这幸福,太过耀眼以至于让人不敢直视。”
温铭似乎没听到,只是吃玉米的动作慢了下来,时常有好几口在嘴里嚼啊嚼的,永远嚼不完似的。
李寂雪将那一堆玉米,一颗颗,一颗颗整齐的摆好,“温铭,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嗯。”温铭动作小小的看着他的背影,声音小小的回应。
“曾经,有一个女孩子,她和一个男孩子是同班同学。她总是欺负那个男孩子,男孩子总是笑着,并不是他温柔,而是他真的很快乐。那时候他们每天都有好几个小时,要在一间屋子里,好几个小时呢。真的是好长好长,可是,男孩子始终太过羞涩,维护着自己小小的,无聊的自尊。”
“男孩子曾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持续下去。所以他总是安慰自己,没关系的,前路漫漫,总有归期,总会相聚。”
“然后,别离的那一天来了。女孩子在临别的那一天,约男孩子一起去肯德基,那时候肯德基真的是好高档的呢。男孩子傻乎乎的,一直在很刻意的表现着自己的洒脱,却忽略了自己该注意的地方。”
“他问了一万遍女孩子还想吃什么,说了一万遍随便点不要客气。女孩子却只点了一份芝士薯条。男孩子很绅士的,也很固执的点了两人份的套餐,所以最终女孩子独自吃完了那份芝士薯条。”
“随后,两人分别,自此未见。”
温铭听得很认真,她开始以为是在讲自己的故事,只是后面的故事她有些听不明白,李寂雪想讲什么呢?他今天好奇怪啊,神神叨叨的。
李寂雪已经摆好了玉米,转过身来摸了摸温铭的马尾,宠溺的说,“故事里的女孩子,最讨厌吃芝士了。”
女孩子的头发是很私密的部分,但温铭却一点也不觉得讨厌,甚至有点舒服,这个想法让她有点害羞,连忙找着话题掩饰,“那女孩子真傻,我就最喜欢吃芝士了。”
李寂雪笑笑,笑意有些萧索,“是啊,你最喜欢吃芝士了。”
温铭满意的点点头,“算你还记得清楚,你要是敢记错我的爱好,看我不咬死你。”
李寂雪笑着答应,“好的,我记得。那你去吧。”
随后,一场烟尘飘过,李寂雪一个人站在阁楼上,门锁已打开,门缝间摇曳的场景宛如一席待展欲开的画卷,引诱着人一览全貌。
李寂雪滑动手臂拉开门,大踏步走进去。
“来吧,前生今世,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就让我看看,我到底在恐惧什么?”
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
温铭坐在操场咬着一根玉米突然惊醒,她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一场梦,梦见了奇奇怪怪的李寂雪,讲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故事。
羞死了,自己怎么成天老想着这个人。
说曹操曹操到,李寂雪背着书包远远走过来,脸还有些红,“温,温铭。”
温铭叹了口气,果然是梦,随即笑了起来,还是这个榆木疙瘩好,要真变成那神经病似的,就太吓人了。
想到这温铭的眼睛又瞪了起来,“叫本姑娘干什么!”
李寂雪的脸涨得更红,憋了好半天,憋到温铭都要用手中吃光的玉米棒砸他了,他才闪躲着开口道。
“温铭,你那个约定还作数么?”
“什么约定啊?”
“就是,就是,如果有一天我和你一起吃了你最讨厌的东西,我们就在一起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