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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0月3日国庆长假
“爸,妈,我出门了”李寂雪穿好羽绒服,站在门口对着屋里喊了一声。
“嗯去吧,别给你王叔叔添麻烦”李海眼睛没有离开电脑桌上的图纸,提起笔对着一个细节错误画了一个圈,嘴上叮嘱了一句。
李寂雪心里闪过一丝心疼,“爸,我给你买的眼药水眼睛酸了就滴两滴”
李海点了点头,扶着眼睛专心看图纸。
“走了?那晚上还回来吃吗?”周娟从里屋出来帮李寂雪整了整衣服领口。
“不了,多半是和王叔叔出去吃。”李寂雪一动不动的等母亲整理完,“那我走了妈。”
周娟点点头,李海探出头看了一眼儿子的背影,又继续回头勾勒着图纸。
得益于李寂雪对王茗夏的救命之恩,王汉文和李海一家提早三年成为了至交。本来王汉文和李海有些业务上的交集,李海是工程师,偶尔会涉及一些王汉文的项目合作。
被解救出来后,两家父母经常在一起聊着孩子,王汉文直接承包了所有需要的消费,李海实在争执不过他,逼不得已在事后提了几盒上好的人参送到王汉文店里。
王汉文不收,李海放下就走。
王汉文心里一直愧疚,找着借口就让王超约了李寂雪几次去他家吃饭。
如果王汉文知道李寂雪并不是什么身体还没恢复好不宜走动,只是单纯把和两位小美女的饭局排在了他前面,会是什么心情。
“小李终于来了,随便坐!我出去买点菜”,王汉文开了门,把那件看起来十分不搭他高大身材的小围裙一脱出了门,李寂雪这是第一次见到他穿围裙。
原本的世界线里,他和王汉文的接触已经是上了大学后,他帮着王汉文父子做一些市场策划,三个人奔奔走走,有的时候雄心壮志,有的时候意满踌躇。
太忙碌,吃着饭的时候都要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吃着山珍海味和野草其实真的没什么差别。
那时候王茗夏已经工作几乎和他们毫无交集,唯一牵系父女姐弟之间的,就是王茗夏那令人忧愁的感情问题,来一个打跑一个。
此时王超坐在沙发上一摞摞的往出拿着死神的漫画,轻快的动作满是整理珍贵藏品的自我陶醉。
王茗夏一身淡绿色的半袖连衣裙,手臂处绕着一圈白色蕾丝花边,正随着纤细手指敲击琴键的动作上下翻动,在门口看去,好像飞舞的蝴蝶正在她身边踩着音符表达着喜悦。
三人聚在一起各自忙碌的身影,让李寂雪有种时过境迁的感叹。
“等等,钢琴?王茗夏?”,巨大的冲击感把李寂雪尤然初升的感怀驱赶的无影无踪。
他忍不住很不礼貌的走到钢琴旁边,绕过跳跃的蝴蝶,去凝视那一张充满青春气息的美人侧脸。
“干嘛,吓我一跳。”王茗夏躲闪了一下,似乎真的被吓了一跳,手指停下来,额头微微沁汗,扶了一下垂落眼前的发丝,轻喘着问,“随便弹的,好听吗?”
王超那边做了个张嘴干呕的夸张动作,翻了翻白眼说,“姐,你可别装了,这曲子你都练了一个月了。刚才听说李寂雪要来,还特意换了身衣服一遍遍在那弹,谁看不出来。”
王茗夏俏脸瞬间涨红,转过头用力瞪着王超,手指僵硬的颤抖,似在怪他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王超果断抱起一摞漫画书几个跨步躲进房间,啪的一声,把门紧紧关的严严实实,生怕自己姐姐突然抄起高脚凳砸向他。
“月半小夜曲?”李寂雪轻抚起琴键,敲击着音符,嘴上轻轻哼唱着,站在她身侧演奏着后续的乐章。
她似这月儿仍然是不开口
提琴独自演奏着明月半倚深秋
我的牵挂我的渴望直至以后
王茗夏盯着他舒展的眉头,眉宇间正和那日的月色一样,看似漫不经心,却好像容纳了这山间天地万物,融了她的眼光,化了她的心。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他,都像是被他眸子里那一种特别的深邃吸引。
王茗夏盯得发痴,他明明是弟弟的同学,自己无数次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心智,但每次想起他的眼眸,想起他在漫天的清冷夜色中,眼里只看着自己时的一抹深邃。
一旦想起,便再无法忘记。
一旦看见,便再也无法移开眼光。
李寂雪把手指搭在她的指尖上,轻轻压着按下一个半音键,“这首曲子真好,像是专门为我们写的故事。”
王茗夏徒然脸红,她的小心思被看得一干二净,但他既没有大肆赞叹,也没有强装听懂,只是这样平静的描述着,像是一件极其自然平淡的事实,把她拉进去,然后说,这是我们的事。
她其实不只一次想过,那一日的秘密,既让她甜蜜,却也压着她无力。
但他这样小心,用这样的方式向她传达着他的情思。
王茗夏竟感觉一股品了红酒后的心醉,指尖被他压下弹起,随着他的动作起伏,不想,也不愿生出一丝力气反抗。
18岁少女的情动如此明媚,如此深情,李寂雪弹完了曲子回头才发现,王茗夏杏目含着雾气看着他,刚才因为弹琴气喘而轻启的朱唇依然没有闭合,甚至向前翘了翘。
她在索吻,他能拒绝吗?
只有傻子和薄情人才会拒绝
李寂雪既不傻,也不薄情。
但他却不笨,对着王超的房间和门口看了一眼,他拉着她进了房间,把她压在门上,对着那因紧张和兴奋而浮动不止的双唇,含着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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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汉文叫孩子们吃饭的时候,王超正在给李寂雪讲着死神系列后续的各种故事。
王超本来洋洋得意的自满神情,被李寂雪的一系列我猜,搞得对眼前的漫画书毫无兴趣,开始不停催着李寂雪讲后面的故事,好像这系列漫画是他画的一样。
李寂雪赶忙打住,示意他,“吃饭了”
王汉文觉得很开心,儿子的这个朋友真不错,女儿的改变他看在眼里,父亲在忙,心里忧心着儿女,女儿能有今天的变化,十之八九是因为李寂雪。
想到这王汉文皱了皱眉头,心想女儿也太不懂事了,救命恩人来了,怎么躲在屋子里?,催促着儿子说:“王超,你快去叫叫你姐,怎么这个时候还在耍小性子?”
王超一脸恐惧,脚步磨磨蹭蹭。
李寂雪笑了笑,“王叔叔,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