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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在场的几人都奇怪的看向她,她解释道,“落水之后,人虽然会迅速坠到湖底,但是人的重量在水中已经和岸上的不同,就算是磕碰,也断然不会如此严重,阑小姐可否让奴婢看一下您的伤口?”
之前她随着爹爹问诊看病,也是见过被人敲了脑袋和不慎跌入水中后受伤的人,两者头部受伤的深浅是不一样的。
虽说也是有人落入水中脑袋受伤比阑小姐更严重的,有的甚至当场就没气了,她想着相府的湖底即使有石头,也不会像河流里那种棱角不平的大石头,顶多就是些鹅卵石之类的,断然不可能会将人伤的这么厉害的。
不过也有可能是阑小姐身子弱了恢复慢,所以导致脉象严重了些,她还是要看一下伤口才能下结论。
‘果然如她所想’。
林晓一开始就怀疑傅家小姐落水不是那么简单的,原本她想可能是四小姐推她入水的,现在想来应该是先打了脑袋再入水的。
她点点头,指着自己受伤的部位说道,“你瞧瞧吧。”
半夏走到林晓后面查看她的后脑勺,少女发丝乌黑柔亮,露出的脖颈肌肤雪白,但是拨开头发,就能看见一块丑陋的疤痕浮现在皮肤上。
“应当是人为的,力气不会很大。”半夏断定这个伤不是磕到了水下的石头,也不会是力气较大之人所为,不然阑小姐受的伤就不只这一点了。
苏凌霜听到半夏的话心中一惊,她原本以为表妹就是不注意才落水的,路上听到的那些什么流言蜚语她也是不相信的,只不过现在听到是有人故意为之着实有些心惊。
“之前给你诊治的不是宫里的太医吗?他们没有说你后脑的伤有问题吗?”苏凌霜问道,宫里的太医都是精挑细选的,没道理半夏能瞧出来的问题他们瞧不出来。
林晓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奇怪,不过转念一想,或许太医们因为提前知道自己脑部受伤,潜意识里就认定了是在水中磕到的,所以也没有往别出去想。
更何况傅家大小姐,丞相之女在自己府里被人敲了脑袋丢到湖里,说出去怕也是没人相信的。
林晓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半夏听了点头,“奴婢也只是跟着父亲在周边村镇见得多了,所以才能瞧出这细微的差别。”言外之意就是太医们见的少,所以看不出来。
林晓忽然有点想笑,半夏说这话虽然可能是事实,但是要是让那些个太医们听了,指定认为是在嘲笑他们见识短浅。
苏凌霜轻蹙眉头,她想着既然阑儿是在府里被人推下水的,又是白天发生的事情,想必这人定是府内的人。这次阑儿受伤可是足足躺了半个月才醒,可见病情凶险,这次凶手没有得逞,说不定还有下次,找不出这个下手之人,就是养虎为患。
“你......你可有怀疑之人?”苏凌霜问道,若是心里有怀疑的提防着也好,总比一点头绪都没有强。
秀儿在一旁听着,若说怀疑谁对自家小姐不利,她心里可是有一个大大的人选的。
“表小姐,奴婢瞧着这事就是三小姐做的,您也知道,自幼三小姐就不喜我们家小姐,做出这种事也是有可能的。而且当初小姐醒的时候,三小姐还来这里大闹一场,说我们小姐就不该醒。这府里除了三小姐,就没有别人了!”
“......”
林晓无语的看着秀儿,这个小丫鬟忠心是忠心,就是脑子不太好使。哪有凶手见自己要谋害的对象没死成,见人家醒了就巴巴的过来咒骂的?那不是等于告诉所有人她是凶手吗?
秀儿自然是不懂得这个道理的,她心思单纯,只知道三小姐对小姐不好,要是小姐出了事,第一个要怀疑的就是三小姐,毕竟就三小姐最有动机了。
她见两个小姐都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就知道她自己又说错话了,撇了撇说道,“是奴婢逾矩了,不该这样说三小姐。”
林晓瞧她那可怜的模样,无奈的笑道,“瞧你还委屈了,三妹虽然是不喜我,所以她才最不可能是要害我的人。”
秀儿不解,歪头问道,“为什么?”
“我问你,假如我跟三妹一起出去,回来之后我受了伤但是三妹没有,你觉得是谁伤了我?”
“定然是三小姐!”
秀儿说的斩钉截铁,小姐和三小姐一起出门,一个受了伤一个没有,那肯定是没受伤的伤了受了伤的。
林晓扶额,看来要想保住自己的小命,身边的人聪明点也是很重要的。
“那我再问你,如果我受了伤,第一个被怀疑的是谁?”
“三小姐!”
秀儿说完以后见屋里的人都用看傻子一样的看着自己,就连一向对自己很好的初夏都这样看着她,难不成她真的很蠢么?
“小姐……奴婢愚钝,小姐就别考奴婢了……”
“你想想啊,大家都知道我和三妹关系不好,所以我出了事第一个要怀疑的就是三妹啊,如果真的是三妹害我,那她不是自投罗网吗?”
“对啊!”秀儿忽然想明白了,“那既然如此,三小姐就跟小姐遇害没关系了。可是……那会是谁呢?”
林晓丢了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给秀儿,看来这小丫鬟也不是个榆木脑袋。
“表姐觉得会是谁呢?”林晓问道。
她除了身边伺候的几个人,府里其他人都是不熟悉的,就连这身子的爹娘她也只是说过几句话,没有过多接触。
这位表姐从小跟傅雪阑一起长大,若是谁不喜傅雪阑,她应当多少会有察觉的。
其实林晓这么问是问错人了的,苏凌霜虽然年长几岁,也是在相府里长大,可是对这种府里的勾心斗角是不太懂的。
她的父亲只有一个姨娘,她有一个庶妹。姨娘和庶妹都很安静,从来不闹事,她和庶妹相处的也很好。
父亲和母亲也是相敬如宾的,苏凌霜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争吵,哥哥又疼爱她,所以她在苏府是开开心心的长到十岁的。
之后她进京,来到相府,姨夫和姨母恩爱,姨夫身为丞相连一个妾室都没有,她整天和傅雪阑一起玩耍,也没有见过什么内宅相斗之事。
让她说可有怀疑之人,她是想不到的。
“前院之人不太可能的,老夫人自然不用说。二老爷和三老爷都是不问府内之事的,至于二夫人和三夫人……”苏凌霜皱眉,她倒是觉得很有可能是这二人中的其中一个。
“我记得当初原本老夫人将掌家权交给三夫人的,因为三夫人性子沉稳。可是中间不知道为什么又给了二夫人,当时听下人们说,是三夫人突发疾病不能见人,在院里养了许久才出来的,想必其中有什么隐情。”
林晓不了解这两个婶母,只记得前几日还在床上躺着养病的时候见过一面。
二婶母面相刻薄,一看就是那种不好对付的长辈。三婶母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倒是颇有南方女子的温婉贤淑。
这样两相比较,确实是二婶母比较惹人怀疑。但是自古越招人嫌的人越不可能是你想的那个人,更何况……她心中已经有了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