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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夜音是被颠醒的。
眼前人影晃来晃去,方夜音半梦半醒,思绪似乎有些迟钝。
一个人凑到他面前,面容模糊看不清五官,只能依稀看到他的嘴巴一张一合。
方夜音微微皱眉,感觉到了一丝微微的麻痒。
好像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在缓缓的爬过。
想要伸手挠一挠,可是却越来越困。
好想睡觉......
......
“小音小音。”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响起。
方夜音皱眉,困倦的脑不太愿意睁开眼。
“小音快醒醒,这里不能睡,会头疼的。”
似乎真的应了那人说的话,方夜音的头有些微微泛疼,并且越来越强烈。
方夜音的睡意消失,睁开眼看到眼前的场景。
眼前是一个破旧的牛棚,他躺在干燥的稻草之上,旁边还有一个十几左右的小少年,脸上脏兮兮,身上也是破破烂烂的,干枯又湿漉的头发不知道多久没有洗。
一个小姑娘正推着他想要叫醒他。
原来不是在叫自己,方夜音迟钝的想着,他眼神茫然的遥望四周,半响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回到了村内?
小姑娘叫了许久,小少年才低低的应了一声,身子可怜的蜷缩在一起,紧紧闭着双眼,似乎在微微颤抖。
小姑娘摸了摸他额头,惊呼一声:“天哪,你发烧了?”
小姑娘有些着急起来,连忙出去找了个拖车将他弄了上去。
似乎是被拉扯一样,方夜音浑身一轻,跟着一起慢慢飘荡过去。
小姑娘吃力的将小小少年拖回了家里,脱掉了他的衣服给他洗了个热水澡,忙的满头大汗。
小少年洗干净了以后,露出身上白皙的有些过分的肌肤,四肢纤细,五官精致漂亮,闭着眼的模样就像一个陶瓷娃娃,脆弱美丽。
小姑娘的表情似乎有些惊讶,没想到洗干净后,少年容貌这么漂亮。
她给小少年套上了一件宽松外套,放在了自己的房间的,还特意将门给锁上,离开了家中。
方夜音没有跟她走,留在了小少年的身边。
他静静的凝视着小小少年因为发烧而微红的脸颊,似乎想到自己在那里了。
这是村子。
这个小少年,是真正的方夜音。
似乎是在母亲离开后的时间,方夜音过的并不好,生活自理困难,家里的房子也被无赖寄居,他没有办法,只能睡在了家里以前的牛棚。
他还算聪明,知道自己长的太好看,每天把自己打扮的脏兮兮,别人也不愿意靠近他。
只是随着天气越来越冷,他每天睡在透风牛棚终于出了问题。
如果不是那个姑娘,只怕他要烧死在牛棚。
姑娘叫陈小芳,她妈也是被拐来村里的,只是比方夜音母亲认命一些,成为了村里的普通妇女,又生了两个女儿。
前两年,家里缺钱,加上她爸爸觉得她妈没用,每回都是生女儿,就将她连着两个小女儿都卖给了隔壁村,只留下大女儿给他洗衣做饭。
陈小芳今年十二岁,已经在村里说了亲事,等明年来了月事就嫁出去。
她很喜欢方夜音的母亲,觉得她是村里最漂亮最有气质的女人,跟她关系很好。
方夜音母亲临走前拜托她照看方夜音,陈小芳就天天去看看他。
陈小芳回到家,手里还抓了一把黑灰色的草,熬煮了以后喂给了方夜音。
“小音,你得赶紧好起来,我也不能把你放家里太久,被我爹发现就完蛋了。”
只是方夜音到了天黑也没退烧,陈小芳的爸爸也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陈小芳正在给方夜音擦脸。
“陈小芳!你干什么去了,饭呢!”陈父甩衣服丢在地上,不满的大声叫唤。
“哎!我在,饭在桌上呢!”陈小芳连忙回了一句,将方夜音往床里面塞了塞,被子盖过头。
走出去,陈父亲端着碗插脚坐在桌上已经开吃了,见到陈小芳出来,不满的皱眉:“你在屋里干什么呢?饭菜都冷了!”
陈父是村里的屠夫,一脸横肉,大声说话的时候凶相毕露,陈小芳看了这么多年都有些怕怕的,更不要说现在心虚的时候了。
陈小芳脸上一白,嘴唇止不住的颤抖,“我......我......”
陈父两眼一瞪,碗筷砸在桌子上,“你什么你!你还真在屋里弄什么东西?!”他站起身,就要去房里看看。
陈小芳鼓起勇气拦住了他。
“没....没东西.....”
陈父一把推开她,“滚!败家娘比!一天到晚不好好干活,就知道出去乱跑!现在又整了什么幺蛾子”
陈父大步走进屋子,一眼就看到了床上凸起的人形,眼睛瞪如铜铃。恶狠狠的看向了陈小芳。
“吃马叉虫长大的你,才多大居然就敢在家里藏野男人!”陈父表情似乎很愤怒,村里人封建迷信,古板保守,如果他女儿藏男人这件事被村人知道了,价格都上不去了!
陈小芳被他吓得哭出声,哽咽的说自己没有。
陈父指着床铺说:“那这是什么!!”
陈小芳抽噎道:“方夜音.....他发烧了.....我就......”
陈父瞪她,“那个没爹妈的小乞丐,你管他!别他妈睡脏了老子的床!”
说着就走向前一把将被子掀开,准备开口赶人。
一低头,他就愣住了。
方夜音被闷的脸颊发红,白皙的肌肤在黄色灯光下散发着一种细腻的光泽,一件宽松的外套没有完全笼罩他的身体,细长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
明明年龄还算个小孩子,却已经有了少年的甘美,像一朵没开花的花骨朵。
陈父表情一瞬间有些古怪,他愣了半响才缓缓道:“明明是个男娃子.....怎么比村里的女人还漂亮......”
村里曾经最好的就是方夜音的母亲,可是她一度疯癫加上年纪也大了,比起方夜音现在这副柔美又娇嫩的模样,不知道差了多少。
少年漂亮的脸蛋带着软软的婴儿肥,陈父的喉头微动,忍不住伸手想要摸上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