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福佑鹿山多草木

过雨采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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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将细软换成银两后,立即前往相惠阁。只需交少许银子,便可随着采购的商队进城,不必浪费时间到官衙开办特殊的通行卡。

    离小小县城最近的便是鹿山都城,距离大概有三十公里左右,以车马在山林前行的速度,再加上中途吃饭休息的需要时间,队伍从早晨出发最快也要到次日凌晨才到达。鹿山都城是一座古老的县城发展起来的,此处因倚靠着王国最长的森林山脉,其物产丰富,尤其是植物种类之多样,年份之长久,更是令人惊叹,世人都说这是一块福泽之地。

    该都城以鹿山为名,自然与鹿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据都城历史记载,鹿为此地的守护神,可佑鹿山每年风调雨顺,从未曾出现过严重的天灾人祸。十年前整个王国爆发一种可怕的瘟疫,多人患得吐利、腹痛及抽搐而死之症状,死者千万矣,几乎蔓延了整个王国,但该病害刚传至鹿山山脉外延便停止了。后凭借着山脉充足的药草资源,可对被祸害的各地方输送草药,从而有效地将病害扑灭了。此外,尤值一提的是:鹿与王朝的故事。

    记开宣十四年正月,邻国屡次冒犯王国边境,稔清帝命太子亲自出征,欲以武力警示邻国。开战那日,太子不幸被邻国第一箭手射落马背,后逃亡至鹿山,遇上一头修炼成精的梅鹿,鹿精不忍见太子失血至死,便渡之三百年灵气使得其伤口愈合、修补心肌,重新复活。脱胎换骨后的太子重返回战场,仅以一招之势使得邻国首领甘心降服,其后还将其收服为郡县之国,而鹿山由县城封做都城,减免该城百姓三年的赋税。

    记明华十年六月,王朝发生帝位之争,当年太子之子稔翊被二殿下诬陷通敌卖国,被流放到南蛮之境,终身不得返回京城。在流放途中多次被二殿下派人暗杀,最终难逃一劫,在鹿山山脉边界被杀害。可明华十三年,稔翊太子奇迹般复活,又重返京城,联合昔日的大臣将二殿下的暴政王朝推翻,据说稔翊帝得以复活又与鹿精相关,后专门在鹿山都城打造了一座水晶鹿精像。

    商队的马车延着羊肠小道走到官道,领队的是名姓魏的大叔,他们刚路过一片山竹林,此时正为响午,兄弟们都行走了半天。魏大叔便安排在此阴凉处休息、吃点干粮,半个时辰后再启程重走官路直到鹿山都城。

    小小看着那些他们从布袋里掏出硬邦邦的干粮囊和水壶,一口干粮就着一口水吃,许是饥饿之极均看着他们吃得津津有味。可天气渐为炎热,随行的兄弟没吃几口便觉得难以下咽。

    魏大叔看着瘦弱的小小,想起今早看着她慌张哭着的要携带她进城,说是寻找父亲,心软之下便顺路捎她一程,这一路上也不曾见她哭闹,只见她忧心忡忡的样子,便和她聊聊鹿山都城的故事。果真,小孩子还是喜欢听故事的,她很快便被魏大叔带入神奇的故事情节中了。这会看到她久久没吃东西,许是没有带干粮上路,便将自己的馕饼分她一个。

    “丫头,分你一个馕饼。”

    小小今早急忙忙出门换钱,第一次出远门未曾知道鹿山都城如此远,身上除了带些许银子什么都没有。小小感激地接过魏大叔的馕饼,正准备大口啃上几口。

    可在将馕饼放进嘴里的瞬间,她感觉牙齿都要崩掉了,再用点力撕扯了一下,馕饼还没被咬断。魏大叔看着小小吃饼狰狞的表情,爽朗地笑了笑,便给她递了个水壶。

    “蘸着水就可以吃了。”

    这种馕饼是专门为长途行走准备的干粮,经过烘干、晒干及压缩可以保留很久,不会因为天气炎热而变质,只作为临时填补肚子的食物,而到达目的地便会上饭馆吃上正常的。

    小小看着他们一个馕饼没吃几口便收起来了,只是在不停喝水,估计是觉得饼干太硬了又或是天气太燥热了,其中还有几名拉重货的担夫有中暑的迹象,魏大叔当即将他们衣服解开,并将他们头部踮起,用手指紧按人中部位。

    魏大叔告诉小小,生活就是如此,从事商旅这行很多时候就是死在路上的,不是饿死就是病死。

    虽在竹林间可这天实在是燥热,小小环顾四周想着是不是可以帮忙做些什么,毕竟魏大叔待她挺好的。

    小小取得魏大叔的同意,可以在附近走动一下,但不能离得太远免得发生什么意外。小小也没走开很远,正走到了小溪流边。她看到不远处的密绿的草涧里一颗颗红得发亮的果子——山莓,心头有一个主意。

    她小心将果子一颗颗从花蒂上摘取下来,用一张野生香芋叶将其包裹起来,拿到小溪边清洗,一颗颗沾着水珠的红果子特可爱。抓了一把丢进嘴里一咬,顿时酸甜的果汁在嘴巴里喷射,味蕾被挑逗得食欲大增。

    小小还发现一种辛香的绿叶,那便是薄荷。她将果子,薄荷清洗干净后,向魏大叔要了两小铁壶,可以烧水的那种。她趁大家都休息之余便准备做一道小甜点。

    “丫头,你在干嘛呀。”魏大叔新奇地看着她摘来的一堆果子和一小簇的嫩叶。

    “秘密,反正是好东西。”小小小声神秘地说着。

    魏大叔也懒得管她,小孩子总是喜欢玩过家家,和自家的那个胖丫头一样。他便在旁看着小小起火,往铁壶里注水。

    水开后她将果子放进里面煮,期间边用小木棍搅拌着,还时不时用棍子碾压红果肉。火渐减小转为炭火,而铁壶里的果肉已变成粘稠的液体,还散发清淡的果香味。后将刚刚没吃完的饼囊沾点水放置铁壶顶上,果香气透过饼囊可以适当松软过硬的饼囊。

    另外,小小还另起一小壶烧开水,待水沸腾后,直接将洗净的薄荷叶放入开水中,熄火盖上铁壶盖闷上一会后掀开盖子透气。

    就这样忙活半个时辰就过去了,大家昏昏沉沉地醒来了,小小给他们每人分点饼囊和薄荷水。

    “丫头,这是怎么做的,比蘸着水吃有味多了。”

    “哇,这水里放的是什么叶子呀,好清凉。”

    “再给我多些。”

    “我也要。”

    小小看着大家这么开心,疲惫的心情瞬间觉得轻松了些。她特意向他们讲解了山莓果酱、薄荷水的制作法,如不是时间匆忙她还想烤上几条嫩鱼呢。

    再次启程赶往鹿山都城的路上,小小看到许多稀奇的花草,便教他们辨认了好几种能吃的果子,菌类及野菜等,魏大叔也向小小讲了不少外面的新奇的玩意及故事。

    从魏大叔的讲述中,她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有种神秘的力量——魔力,那是一种既可以生长又可以毁灭的东西。小小突然有种惶恐之感,原来自己微小得如同一颗尘粒。尤其当她看到鹿山都城门前的水晶鹿神像之时,她从未曾见过如此美妙的东西,在阳光底下它宛如闪耀着琉璃云彩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