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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飞机继续稳定地飞行,载着希望与责任。
沈颜觉得宋飞扬还握着自己的手有些怪怪的,但是看宋飞扬的样子,似乎是还没有注意到。
沈颜动了动手,宋飞扬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握着沈颜的手,不好意思地把手收回来。
“对不起。”
“没事。”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
楚萧然也看出了这两个人之间有猫腻。
抬了抬眼皮,看了两眼,继续闭上眼睛假寐,自己还是不要当电灯泡好了。
宋飞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好看的粉色水晶,简简单单的水滴形,却看上去十分通透。
宋飞扬把手伸到沈颜面前,“送给你的。”
沈颜客气地回答:“谢谢,还是不用了吧。”
“我当时就是看好看就买了,买完发现自己没有能送的,给我妈这个太嫩了。”
坐在旁边的楚萧然看不下去了,“哎呀,妹子你就拿着吧。”
沈颜接过那个水晶吊坠,粉嫩嫩的眼色衬的沈颜更加白皙了。
终于到了江海机场,楚萧然下了飞机伸个懒腰,“咱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以后到江大有事情找哥。”
“不靠谱。”宋飞扬不以为意。
“我到时候会去找杜衡,这样就能看到你了。”
一提到杜衡,宋飞扬就感觉心被扎了一下,“快走吧,berry.”
“小Mike跟你说的?”
“yes,because you look so sweet.”
“宋飞扬,你!”
“我怎么了?berry.”
两个人又恢复以往打打闹闹的样子,楚萧然在背后不禁感慨,年轻真好。
沈爸爸原本买了一束花来给女儿接机,刚刚等待的时候,一时心急,就把花瓣揪了下来。
“平安,不平安,平安,不平安......”
“爸爸!”
“平安。”沈爸爸揪下向日葵的最后一片花瓣。
沈爸爸激动地抱着女儿,看到女儿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想起自己还买了花。
把花拿出来,就只剩下一朵花的花瓣还没有受到摧残。
沈爸爸不好意思地把那支独秀的向日葵抽出来,送给沈颜。
沈颜开心地接过花,“谢谢爸爸。”
另一边的宋飞扬,找寻了一会才看到人群中的宋妈妈,宋妈妈站在人群中显得有些娇小。
“妈!”
听到熟悉的声音,宋妈妈赶紧回头,一回头就看见自己的儿子平安地站在自己身后。
“飞扬,你平安回来了。”宋妈妈激动地抱着儿子,眼泪也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宋飞扬轻轻地拍着妈妈的后背,“好了好了,我回来了。”
而另一边的楚萧然看着那些同行的乘客都有家人来接,大部分都激动地抱在一起,自嘲地笑笑,然后吹着口哨独自一人走出了机场。
很多年以后沈颜想起这件事,都会不由感慨,不能跟宋飞扬坐一辆飞机。
寒假很快就过去了,假期的最后几天,乔乔帮着许南一起奋笔疾书。
“啊!终于写完一本了。”乔乔趴在桌子上,感觉写的自己的手已经不是自己的手了。
“辛苦了。”许南嘴上说着,手里的笔一刻也没停下。
之前去英语培训班花了很多时间,作业都没来得及写。
乔乔提议,“我叫宋飞扬来帮忙一起抄吧。”
“还是不用了吧。”
那天的事,虽然许南和宋飞扬都没再提起,可许南还是有些心虚。
“那好吧,我现在又有能量了。”
许南停下手里的笔,看着乔乔。
试探性地询问,“乔乔,你打算出国留学吗?”
“不啊,怎么了?”
乔乔回答地很果断,她确实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她相信外国的月亮不会比中国圆。
“没什么,就是听他们说留学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乔乔打趣地说:“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我是要建设祖国的。”
许南轻轻地笑着,内心五味陈杂。
他记得很久之前乔乔就说过,她的梦想是去支教,把知识带给那些渴望知识的孩子,让他们走出大山。
许南没有那么伟大,他为自己的自私而感到羞愧,他只想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就像他的妈妈一样,精明的商人。
新的一学期,同学明显变得不一样了,班级里下课也不像以往那么吵闹了,班主任也不像以往那样一点鸡毛蒜皮的事都要拿出来说。
时间成为最宝贵的东西,一滴也不能浪费。
乔乔有些郁闷,最近许南好像是在有意躲着自己,明面上说是让自己好好学习,可每次看到乔乔都像躲着一样。
就连晚上放学,许南也找借口不送她回家。
“乔乔,今天我妈妈在家,我得早一点回去。”
“嗯嗯,那我跟飞扬一起。”
初春的温差比较大,晚上还是有些冷冽。
微黄的路灯,空荡的柏油马路,路边的小树抽出了新芽,虽然夜晚看不清,但可以感受到它倔强的生命力。
就是行走在这条路上的的学生们,她们准备了许久的努力,过了这个春天,迎来自己的盛夏。
沈颜觉得许南跟往常不一样,虽然很久没有一起走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沈颜看许南心不在焉的样子,忍不住问:“怎么了?感觉你心事重重的样子。”
“啊?没怎么。”许南明显是在走神。
“对了,飞扬跟你说了吗?”
“说什么?”
许南把车子停到路边,沈颜也跟着停了下来。
“沈颜,我要出国留学了。”
“所以你最近一直在躲乔乔?”
听到许南要出国这个消息,沈颜并没有很惊讶,很久之前乔乔就对她说过。
“怎么办沈颜,你说许南妈妈会不会给许南送去出国?”
“这个我怎么知道,也许吧,只是你的猜测而已。”
“可是许南成绩又不是很好,肯定考不上江大。”乔乔沮丧地把头埋在胳膊里,只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里面有些水汪汪的。
“没事,大不了你们俩异国恋呗。”
那时沈颜觉得如果许南真的很喜欢乔乔的话,就算是他妈妈要送他要出国留学,他也可以选择留下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许南一想到这个就有些难受,异国恋?乔乔会同意吗?就算乔乔同意了,他们能坚持下来吗?感情这件事拖得越久越难以割舍,最后相互折磨。
“其实乔乔可以理解你的。”
“那如果我说,我没我感觉的那么喜欢乔乔。”
沈颜有些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我说,我感觉我没那么喜欢乔乔,以前我觉得喜欢一个人我可以为她抛弃所有,我尝试过为了乔乔考上江大,可我发现我没那么大的毅力,毅力不够就是动力不足。”
“许南我没想到你会这样想,所以你现在意思就是你不喜欢乔乔了,你要出国留学,你要跟她分手,但你又怕伤害她?”
“对。”
沈颜嘲讽地勾起嘴角,“那我替你说,省的到时候临近高考,影响她高考时的心情,早说早解脱,你也不用躲着她。”
“谢谢你了,沈颜。”
“我可担不起。”
沈颜冷冷地说完,骑上自行车,自己独自前进。
留下许南还在原地,站在晚风中,任风吹乱。
沈颜有些生气,她以为喜欢这件事不会变得,是唯一性的,喜欢那个人,就注定要喜欢他一辈子。
可现在沈颜发现,原来喜欢也是有时间范围的,当时确实很喜欢,后来才发现只是一时冲动而已。
那时沈颜还傻傻地认为自己会喜欢杜衡一辈子,一辈子以妹妹的名义陪着他,哪怕杜衡结婚生子,自己仍然有充分的理由,留在他身边。
沈颜犹豫着如何跟乔乔说,发短信跟她说,行不太通,她妈妈晚上陪她写作业,乔乔到时候情绪失控怎么办?
沈颜坐在书桌旁,双手撑着头,闭上眼睛,认真思考。
杜阿姨轻轻地敲了敲门,“扣扣。”
“请进。”
杜阿姨端着一杯刚刚热好的牛奶和一小盆沈颜最喜欢的草莓。
“吃点再学吧。”
“嗯,阿姨我现在还不饿,先放在这吧。”
“那好吧,努力归努力,不要累着自己,现在还在长身体呢。”
杜阿姨说完轻轻地出去把门关上。
沈颜看着新鲜的感觉要滴下来的草莓,此时也没有多少胃口。
沈颜长叹一口气,端起牛奶一口喝完,学习!明天再跟乔乔说吧。
沈颜到学校的时候,又犹豫了一下,还是体育课的时候再跟乔乔说吧。
临近高考,班主任没有以往那么严厉,反而开导大家多出去走走,呼吸新鲜空气,放松心情。
乔乔本来是打算留在班里学习的,可沈颜拉着她下去,说是要锻炼锻炼,身体健康。
乔乔和沈颜绕着操场一圈一圈地走着,今天的阳光可真好,有些刺眼睛。
沈颜握住乔乔的手,“乔乔我跟你说一件事,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什么事啊?搞得这么神秘。”
沈颜这次没有犹豫,脱口而出,“许南要出国了。”
乔乔楞在原地,原本握着沈颜的手也无力地放开,眼睛很快蒙上一层水雾。
乔乔眨眨眼,把眼泪憋回去,故作坚强地笑笑,“就是这件事啊?那他为什么不自己跟我说?”
“他怕你难过。”
“我有什么难过的,每个人的人生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我也不想他因为我打乱他的人生。”
其实道理大家心里都明白,有的人愿意承认,有的人选择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