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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总怎么会知道我这个时候回啦?”纪绍棠一坐上去就问。
贺颜深老老实实地回答:“姜悦给我打电话了,我在这里等了你一个小时左右。
我并没有查你的航班信息。”似乎是怕她误会,贺颜深强调了一句。
纪绍棠脸红了。
她将捧花小心翼翼地放到身旁,拘谨地看着车窗外面。
贺颜深问:“你这花,是姜悦给的?”
纪绍棠“昂”了一声,补充:“她扔过来我接住了。”
密闭的空间里,贺颜深特有的冬日松林味道充斥着整个鼻腔。
窗内是温暖淡雅的气息,窗外是冰冷带着腥味的空气,对比明显。
纪绍棠吸了吸鼻子,道:“谢谢贺总了。”
贺颜深:“应该的。”
纪绍棠偷偷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听说喜欢在坐车一直看车窗外的风景的人或多或少有些抑郁。
纪绍棠确实有些抑郁了。
无外乎千篇一律的雨幕,布局相似的长街,在她眼里,其实都没有差别。
她看得,不是风景,她在看自己的心。
她将它一点一点地剖析,企图从里面找到哪怕是一点点变化。
贺颜深这种以退为进的行为猝不及防到让她觉得招架不住。
她左手拇指无意识地磨砂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心跳跟着一下一下,强烈而有规律的跳动着。
这戒指戴上之后就没再摘下过。
那段时间因为各种挫折和内心煎熬,纪绍棠瘦了很多,现在慢慢的开始长肉,身体各个部位都圆润丰满了起来,戒指更摘不下来了。
她养成了一个习惯,紧张或者难过地时候都会无意识地磨砂这个戒指,类似于找安全感的行为,不知道是戒指本身给她的还是它存在的意义给的。
贺颜深开车进入纪绍棠家的小区,车牌号自动识别。
“到了。”贺颜深低沉清冽的声音道。
纪绍棠回过神来,看着车窗外熟悉的路,道:“谢谢贺总。”
贺颜深没说话,从前边拿了伞递给她。
纪绍棠眸光闪烁:“不用了。”
“拿着吧,我这里还有一把。”
纪绍棠这才接过他的伞。
某种隐秘有疯狂的情感在心里滋生,她还没有准备好就企图撬动她曾经坚持的东西。
纪绍棠一直到上了楼心脏都在疯狂跳动,脸也燥热,整个人处于不正常的状态。
她站到窗前,看到贺颜深开车没有多停留,绕着花园拐了个弯,开出了小区。
窗外雨还是很大,纪绍棠在窗边看着断线珠子一样的雨,陷入沉思。
她终于意识到,贺颜深并没有和她划清界限,相反他是用以退为进的方法让她越陷越深。
不是你觉得是陌生人了就一定是陌生人了。
反而这种方法,贺颜深可以明目张胆的干预她的生活,有了一个做这些更让人觉得正常的身份。
纪绍棠被他给整不会了。
她拉上窗帘,打开灯,看着茶几上放的那束花,香槟色的玫瑰,中间夹杂着几朵红艳艳的小花,还有一些满天星。
这些花组合在一起,很好看,有一种热烈奔赴的感觉。
她不是没收到过花,以前的花都是医院颁奖典礼附赠的,这次是真正意义上的,别人给的。
姜悦为了她这个雇主做的已经很多了。
收到别人的婚礼捧花,纪绍棠还是非常荣幸的。大概这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她找了个玻璃瓶,接了点水,将花一朵一朵地插了进去,放在餐厅中间。
非常漂亮。
八点多的时候,下了将近一天的雨终于停了。
空气里是湿漉漉的水分,带着些凉意。
纪绍棠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祖母绿手镯。
贺颜深给她戴上的第二天就被她摘了下来,摘下来之后再也没有戴过。
知道手镯背后的意义之后,纪绍棠对它就更加敬而远之了。
总想找个机会还给贺颜深,以前没有机会,现在有了。
下一周,贺颜深让她去实验室的时候,带上它,还给贺颜深。
有人能顶着一个东西发呆长达三十分钟,那么这个人一定会觉得这三十分钟不是煎熬,而是享受。
纪绍棠顶着手镯看了三十多分钟,好像没有注意到时间,看着看着就流逝了,一恍神,一看时间就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
她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想了什么,仅仅留下印象的就是要将它还给贺颜深。
至于为什么还,她自己都想不清了。
是想和他划清界限还是单纯的不想被他认定为某个身份。
她一个人的日子里,刚开始,孤独是常常发生的。
心不在焉地做一件事情,做着做着,就不知道为什么做,就觉得委屈和难受。
但是时间一长,她就习惯了。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默默的,习惯了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动静。
甚至开始享受孤独的过程。
习惯是一个多么强大的代名词啊。
有些人的孤独,不是与生俱来,而是后天习得。
感受过贺颜深带来的温暖之后,纪绍棠确实有段时间在梦中惊醒就会觉得,或许贺颜深还在她隔壁的房间里,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事情。
甚至有时候,她也会觉得,是否有一天,他会悄悄的推开她的房间门,然后偷偷的睡在她的旁边。
这些事情贺颜深之前都干过。
开始的时候,她久久无法从贺颜深真的离开她的生活中反应过来,时常早上闹铃响了也不管不顾,等贺颜深过来叫她起床。
或者吃饭的时间,就呆呆愣愣地坐着,等着他做好。
等到迟到了,等肚子饿的咕咕叫了,她才开始自己行动。
贺颜深给她惯了这么多毛病,却没有一直惯着她。
直到姜悦跟她说了贺颜深是姜悦的雇主之后,曾经那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慢慢的恢复。
原来,贺颜深一直没有离开她。
她好不容易适应了之后,有个人有跑过来告诉她,你适应个屁,你看你多傻,根本没必要。白费功夫了吧,人家其实还可以这样做,但是人家就是不做。
一场笑话,就是这么来的。
与其说是不喜欢贺颜深,不想在和他有来往,倒不如说她是不喜欢自己,不喜欢自己的努力被人说的一文不值。
她努力让自己适应,却根本没有必要。
大概对自己的不接受,导致了她对贺颜深的抵触和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