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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高木明显愣了一下,他看向站在门扉边上的葵,对方脸上出现从未有过的神情。
“因为很喜欢很喜欢高木,一直都很喜欢高木。”到这里,葵已经流着泪说完。
没由来的情感爆发。
可在观众眼里,正恰恰是对葵的升华,是草灰蛇线之下埋伏的情感,是积攒一时而猛然爆发,从日常的场景里便一点点刻画出来。
“所以,笨蛋,笨蛋是不明白这些的。”葵骂他,“高木是笨蛋,其他人却很聪明。”
“原来如此......”高木低下头,眼神逐渐柔和下来。
“如果能知晓心意的话,葵就不会选择离开,如果能清楚自己对于葵的地位,或许就能......”
说到这里,高木看了一眼葵,他的表情突然变得难过:
“实在没办法,我只能把葵当做我最要好的朋友。”
“咔擦——”进去的推门声。
只留下葵一个人站在那里。
眼泪从眼眶中溢出,她模糊地看着对方的门牌,和高木做了这么久的邻居,不知道搬去北海道的邻居的门牌叫什么。
她一点也不想离开。
同高木在一起的记忆,同两人生活过的地方,都不想变成记忆装入自己脑海里,比起这些,她更想要的是能和高木一起上下学的日子。
......
时间来到电影最后的结尾。
葵失落地站在月台上,她看着即将驶来的电车,却仍然不自主地往检票口望去。
她在等高木。
脑海里有无数个场景闪过,高木一定会来的,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场景随之而破灭。
月台上的广播声响起,这仿佛是最后的通牒,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
正当她失落地提起行李箱的时候,有人在身后喊住了她。
令观众没有意外的是,高木真的来到了车站。
他的脸上布满汗珠,累得也扶住自己的双膝而气喘吁吁,葵停住脚步,似乎在等他开口。
“葵......”高木才刚开口,就被葵打断。
“我愿意的!”
这让高木有些措不及防:“等等,明明我还什么都没有说。”
“那高木来到车站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葵的反问,让高木愣在原地。
葵很确信的说:
“正是因为知道高木的目的,所以才会直接说出答案,就像清楚高木喜欢吃的食物一样,太过于了解高木。”
这轮到高木一脸垂头丧气,“被人看穿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
“那就不走了?”
“倘若不肯挽留的话,还是去寒冷的北海道。”
高木没再说,只是默默帮对方提着行李箱,从电影开始到电影结束,两人的身影始终贯穿整个荧幕。
随着字幕的滚动,电影结束。
观众席上,桐生安的眼角已经沾满泪珠,已经有人起身离开,她却纹丝未动。
正是因为有太多的共同点,所以才会深受触动,电影上如歌如诉的,正是他们所正在经历的现实。
“桐生?”上鹤玉道晃晃手,吸引对方的注意。
桐生安低头擦拭眼泪,然后站起身来,电影大幕上只剩下黑色滚动的字幕,可电影情节却犹然浮现。
“该出去了。”上鹤玉道拉住对方的手,向着通道口走去。
离开电影院,周围的场景立马变换,是空旷的东京,孤单的两人穿梭在如流的街头。
走上回家的路途。
天边的夕阳逐渐垂暮,橘红的阳光落在上鹤玉道的脸庞上,他们走上跨越马路的天桥。
天桥上已经没有行人,只有汽车从他们的脚下经过,发出没人喜欢的噪音和喇叭声。
桐生安蓦然停住脚步。
她想在这里安静欣赏会儿,看看远处的高楼,再看看脚下流淌的汽车,想直接看到视线所能发现的最远距离,又想细腻地观察每一处画面的每一个细节。
矛盾的心理。
可少女的眼神真挚,她真的只是想多看一会儿这里,哪怕多一秒,哪怕能在自己的人生上浪费一秒。
“要喝点乌冬汤吗?”上鹤玉道手里拿着贩卖机买的乌冬汤,就在天桥的楼梯下,折身便能返回过来。
桐生安接过,喝了一口。
汤尚且是温热的,在里面保温的很好,只不过里面没有面条。
外加上迎面吹来的冷风,这样的作用不亚于一杯方糖。
“很暖和。”上鹤玉道评价道。
桐生安也附着式地点点头,就像是从胃流淌进四肢里,全身洋溢着暖和的热意。
「还有最后一个愿望」
桐生安把纸条沿着天桥扶栏递过去。
上鹤玉道把字写在纸条的另一面:「最后的什么愿望?」
「把情话写在纸条上」
「真的最后一个愿望?」
「真的。」
桐生安递过来纸条,下面还夹带着另一张纸条,油性笔的墨水已经消失到了一半,全是两人之间的对话消磨的。
握住笔,上鹤玉道站在天桥上,手里的纸条的纸角纷飞飘舞,他随意的在上面写着:
「很喜欢不说话的桐生安,不说话的桐生安最可爱了」
上鹤玉道也这样以为。
他把纸条交给桐生安,纸张在半空斜阳地照耀下显得稍微有些透明,能看见稍微的一些光晕。
‘很喜欢不说话的桐生安,不说话的桐生安最可爱了。’
这句话,在桐生安的心里默然回响。
两人忽然就没了话题,彼此的双手搭在栏杆上,吹着过脖的冷风,像是在眺望东京。
忽然,少女递过一张纸条:
「我就要走了」
这让上鹤玉道联想到葵与高木的剧情,但经历过那场梦境,他知道这确实是必然发生的。
“去京都?”上鹤玉道没再写纸条,而是直接问。
桐生安点点头,眼神里充满了认真。
“所以今天是分别?”上鹤玉道沉吟的喝了一口乌冬汤,热气腾腾的也热乎着双手。
「离别,貌似是一件很讨厌的事情」
“我也讨厌离别。”上鹤玉道说,“所以能不能不走?”
「倘若能说服那位的话」
上鹤玉道显得轻松:“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两个人一起去面对,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成功的。”
「可我还是有些害怕」
桐生安缓缓写道:
「毕竟井子同学这么强势,仅仅听她说话就会让人忍不住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