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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鹤玉道翻了翻日历,上面的日期井然有序的排列着,过了篝火大会就是圣诞节,再后面就是冬假,冬假里就要过年,老爸老妈说不定会回来,又或者他们仍然要加班,毕竟那几天的销售会忙的不可开交。
但这些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他穿好校服,对着半身镜整理好校服上的褶皱,看上去更加平整一些,然后便拿起书包走出家门,朝着学校走去。
天空上的白云很薄,清晨的阳光照拂在上鹤玉道的脸上,不过空气里却很干冷,温度大概是七八度的样子,真若是转瞬便进入冬季。
那时,东京的天空会下着茫茫雪花,虽然在海湾地区,但东京同样会下雪,通常是在夜晚里暗自飘落,等早晨起床打开门的时候,眼前便是白色的世界。
走进学校,上鹤玉道将东西放进储物柜里,然后转身去往D班教室,今天同样有人给他打招呼,而上鹤玉道也会点头回应,他觉得这已经是很友好的态度了,如果换作是樱井酒子的话,估计根本就不会看上一眼。
抽开课椅,值日生还在打扫清洁卫生,对方拧干抹布擦拭着讲台前的黑板,不过由于个子并不高的缘故,上面部分只能踩在课椅上擦拭。
上鹤玉道从抽屉里拿出课本,今天第一节课是国语,课本里还夹着昨天的课后作业,是一张测试卷,虽然已经不用看,这上面绝对能够满分。
做好这一切,他才肯开始休息。
随着进入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多,对于修学旅行的议论也越来越大,不过女生的意见比较重要,她们的话语权占据了D班很大的地位。
目前支持去大阪的呼声最多,而支持去北海道的呼声最少。
“班长,你觉得去哪里比较好?”高企国美问她,坐在座位上的黑羽优纪想了想,她其实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为好。
坐在班长的位置上,考虑的角度自然也要从班级之间出发,倘若因为自己的一个错误决定所要付出的,很容易引起班级之间的不和谐。
随后,她又看向上鹤玉道。
黑羽优纪有些好奇上鹤玉道会想去哪里。
她走过去,对着上鹤玉道说道:
“你觉得这次的修学旅行去哪里比较好?上鹤同学。”
正在认真看书的上鹤玉道抬起头,他看着面前的班长,然后又把头低了下去。
“神奈川县,那里的环境不错。”
“靠近东京不算太远,风景也很好,看上去的确很合适做修学旅行的目的地。”她说着,然后又迈开脚步返回,似乎这样的方案比较可取。
......
下午,活动教室。
樱井酒子将一份投票统计表拍在茶几上,上鹤玉道好奇地凑过脑袋去看,上面的投票统计的第一位正是神奈川。
“你是拿什么来说服别人的,樱井部长。”上鹤玉道问她。
樱井酒子搭着二郎腿,腿上放在之前还没看完的飞鸟集,手里拿着汤匙轻轻搅拌着咖啡,样子很随意:
“实力会是最好的统一工具。”樱井酒子说。
“神奈川县是这次的修学目标地,我期待上鹤玉道邀请我跳舞的夜晚。”
源平姬对此不以为意:“那你还是坐在木椅上发呆去吧,像你这样的人,那些偏僻孤独的角落才是你的主场。”
“我从来不孤独,何必与一群绵羊为伍呢,雄狮即使孤独地走在草原上,也会有其他动物们的倍受关注。”
樱井酒子说的很傲然,但是她同样也有这种傲然的资本,出众的外表和身材,令人张目结舌的知识储备,似乎她就是全知全能的,可以让人顶礼膜拜的神明。
“好吧。”上鹤玉道说。
过了一会儿,五中十琉璃走了进来,她带着兴高采烈的神色,脸上的表情似乎很激动,她对着上鹤玉道说道:
“这次修学旅行能够和高桥老师一起了,作为随行老师,上鹤同学也要不留余力的帮助我哦。”
“这种事情还是需要老师自己努力,就算现在我们把你推到高桥老师的面前,表白的话语也说不出来吧?”
“放心,老师我还是很有信心的。”五中十琉璃抱有必胜的决心,似乎自己距离就只差临门一脚的距离,但是她始终迈不出去这一步。
“如果老师这样说的话,我就觉得多半会很悬。”上鹤玉道说,很不放心。
“倘若连自己都不相信会胜利的人,又谈什么必胜法则呢。”五中十琉璃说,她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很好品质的咖啡豆,顺手抓了一把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遇见品质很好的咖啡豆,五中十琉璃就忍不住地想收藏起来,估计等到她那天退休的时候,她每天就会看看自己曾经收藏过的咖啡豆,那样绝对会很有成就感。
源平姬没说什么,那只是一罐咖啡豆而已,虽然上面的价格贵的吓人,但这也对于她而言只是一个数字。
“加油啊,老师!”
樱井酒子继续看飞鸟集,而旁边桐生安依旧在认真地写着手记,教室内的空调呼呼吹着热气,现在还没有到使用被炉的时候,不过生活研讨会刚好只有四个人,可以坐在被炉的一面。
时间一点点过去,今天是星期六。
约定好要去堂风事务所处理公务,上鹤玉道很早就步行前往,事务所里的成员们差不多他已经认得七七八八,就连他们的绰号上鹤玉道也能喊得上来一些。
比如梳着背头的壮汉,他的外号叫“黑杰克”,大概是“二十一点”里最大的扑克牌,又譬如削瘦脸庞的男人,脸上划着一条很长的刀疤,这是战斗中留下的勋章,所以人们习惯性称呼他为“刀疤”。
至于本名什么的,大概只有在很生气的才会喊,其他的时候通常都用外号称呼。
“哟,樱花君又输了。”叼着牙签才刚刚把牌发好的男人,侧过头看了一眼旁边那人的底牌,基本上没有什么好牌,这一把可以说是扑在第一轮上面。
“无路赛!”
长得一副国字脸的男人把牌扔进弃牌堆,他很难受的拿过一张胶条站在脸庞上,然后看着其他人继续比赛。
筹码是柔和七星的香烟。
有人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三张底牌,立马甩了五支烟出去,他的脸上已经挂上胜利的微笑,似乎已经是必胜的局面。
“牌很好?熊桑该不会在诈我们吧。”男人用手翘起底牌的牌顶,仅仅看到上面的三个A,便立马选择跟注。
充当发牌员的男人又发了一轮牌,男人们看牌后,有的人继续选择跟牌,有的人就直接弃牌了,这样的牌型不值得继续跟进,就像理财投资一样,永远不会选择起伏波动大的期货。
“鱼刺”把面前所剩无几的香烟一丢,对着木桌上的中间,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熊桑,盯住对方手里的牌,似乎想洞穿里面是什么。
“我要比你,熊桑。”
“发牌员”把两人的手牌拿过来,他看了一眼,然后把左边熊桑的手牌扔掉,然后右手手牌还给“鱼刺”。
熊桑的国字脸似乎要变成扁平状,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鱼刺”:“我去,什么牌?”
“你猜猜。”“鱼刺”的表情深藏不露,不过他觉得至少比他手牌大,因为他是一个“567”的顺子牌,能够比肩顺子的只有同花或者是同牌。
不过他认为是前者,因为前者的概率概率比较大。
牌局继续,现在场面上只剩下两人,另外的人扔出十根七星烟,他很豪气地要比牌,结果翻开却让他傻眼,因为对方的牌居然是四个A。
“走了狗屎运!”他猛然一拍大腿,似乎很遗憾自己没能拿下这一堆香烟,这么多都够他抽一个月了。
上鹤玉道走进来,看着满脸都是贴条的他们,如果放弃跟牌的话,就会在脸上粘上一根贴条,手气不好的人几乎脸上粘满了贴条。
“组长!”“鱼刺”惊喜的大吼,他顺手拿过一把香烟,“要抽烟吗?这些都是我们送给组长的。”
借花献佛的举动。
上鹤玉道摆摆手,他问道:“阳太呢?他现在在哪里?”
“他在整理资料,要来一把吗,组长。”嘴里叼着香烟的男人回答道,上鹤玉道谢绝了这样的邀请,然后径直走进会议室里。
星野阳太在里面核算账单。
他的样子很认真,一边拿着笔,一边看着手机,手机上的账单每一笔流水都要算得清清楚楚,会议桌上的草稿纸写满了公式,笔尖游动的速度很快,列出式子和得出答案往往不超过三秒钟。
“吱呀——”推门声响起。
星野阳太转过头来,他看见自己的大哥,不禁放下手中的笔,然后离开座位欢呼雀跃道:
“大哥!你终于来了。”
“这个星期有什么需要我签字的文件吗?”上鹤玉道问,一上来就切入主题,相当的简明精要。
“有的有的。”星野阳太立马跑出去,从机要室里拿出待签的文件,他打开摆放在上鹤玉道的面前,旁边还放着专属于组长的章印。
上鹤玉道打开仔细阅读了一下,然后有些疑惑的说:
“关于扩张管理地盘的决定,东京每一个町不是划分好了的吗?”
“是这样没错,不过那边的人手变少了,地盘有些管不过来,所以叫我们去接受那一块地方,其实也不多。”星野阳太回答。
“那好。”上鹤玉道签下名字,然后拿起印章盖了一个红章在上面,“这种事情其实并不需要问我,你自己拿决定就行了。”
“不,这是大哥的权力。”星野阳太表现的很恭敬,可爱的脸蛋上浮现出崇拜的表情,“在没有成为大丈夫之前,就要有做好小弟的觉悟。”
“倘若能够有这份心态,那么也就距离大丈夫不远了。”星野阳太自我激励道,如此鼓励着自己。
“加油,阳太。”上鹤玉道摸了摸星野阳太的脑袋,对方的头发就像牛奶一样顺滑,再加上可爱的笑容,上鹤玉道差点又把他认成妹子了。
把文件拿回去,星野阳太泡了一杯咖啡过来,他记得大哥平常最爱喝的品类,上面棕色的咖啡上泛着白色气泡,轻轻用铁勺搅拌一下,气泡便被拉得很长很长,有点像棒棒糖的形状。
自己没有在的时间里,星野阳太把堂风事务所打理的井井有条,就好像是府邸的管家,当他这个主人回来的时候,对方又会变回他的助手。
所以上鹤玉道很感谢他。
而这样心性的人,其实已经可以称之为“大丈夫”了,上鹤玉道对于这个词的定义只限于能够承担住目前的责任的人,而并非什么英雄豪杰,倘若能做好这一点,其实就已经非常难得了。
所以星野阳太也算作是大丈夫了,能够承担起责任的男人,只可惜他自己并不知道,上鹤玉道没有对他说,只要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就行了。
待了一会儿,星野阳太拿来一件衣服,上面印着极道特有的万字标志,背后用中文写着“上鹤”两个字。
这件衣服是崭新的,领口边缘镶着金色的边线,衣摆长得落在上鹤玉道的大腿上,他穿上这件衣服,代表着极道荣誉的外套。
左上角刻着五朵樱花,樱花图案的数量越多,对应着极道的权力也就越大,而平井子的衣服同样也是五朵樱花,这便是所谓的最高荣誉。
星野阳太细心地为他整理衣角,衣领是直直的竖立着,不能折平下来,大概也算作是一种文化的体现,代表着若众们坚不可摧的锐意。
穿上它,上鹤玉道身上立马出现一种肃杀之感,眼睛中带着一股很凌厉的神色,就好像是一位杀伐果决的将军,他所浮现出的孤高决意,正代表着极道的意志。
星野阳太拿起手机拍照,他将这样绝对的画面拍进镜头里,然后又点进LINE发送给少主。
“超级帅,大哥!”这是他由衷的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