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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杯白酒下肚,话也聊开了。
“不就明日歌手么!不参加我就不信我雷音就不能出人头地了,是吧。”雷音指着老猫,微醺的脸上露出了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不……是!”老猫摇了摇头,“你可以,我不行!”
“呵呵,你是没有实力!”
“哎,”老猫又是喝了一口酒,“医生说我活不过半年了,我如果不能参加明日歌手,那我这一生,真是窝窝囊囊一辈子了。”
“哈哈,你都活不过明日,还想做明日歌手,好笑,好笑!”雷音醉了,看着老猫垂头丧气的样子,不自觉大笑起来。
“就算活不过明日,但我还是一个歌手。”老猫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静静地望着雷音。
“歌手?谁承认你是歌手了?谁?”雷音这话却觉得像是在自嘲,自己不也是自认为自己是一个个高高在上,实力非凡的歌手吗,只是却被无端扣了一个污点歌手的帽子被封杀。雷音一口将杯子里的白酒喝了个精光。
“满上!”
吓了老猫一跳,老猫乖乖地满上酒,二人又是彼此对饮了几杯,互诉衷肠,两人甚至都没有交换姓名,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能有一面之缘得以倾诉,足矣。
终于,雷音不胜酒力,倒在了桌子上。老猫见状,偷偷拿走了半瓶酒,打包了桌子上的食物。他已经好久没有喝过酒了,尽管医生嘱咐他喝酒会随时要了他的命,但他早已不在乎,对于老猫而言,余下的日子,长短已经毫无意义,能做自己喜欢的事,那才是最重要的。
临行之际,老猫突然转身对着趴着桌子上的雷音说道,“谢谢你的酒,等我老猫成了鬼,一定会保佑你的。”
相比老猫,雷音要幸运的多,毕竟她还的未来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去努力,可以去改变。而老猫,仅仅只有当下了。
“真羡慕你啊!”老猫摇了摇头,又是深深一叹,走了出去。
人生就这样了吗?这个世界上有谁知道他来过呢,草草率率活到了最后,却没有与之相关和值得回忆的东西,活得跟这个世界毫无关系一样,多么微小而卑微的生命啊。
“阿香。”坐在街边的老猫突然看着右手那条黑得发紫的红绳发呆。这也许是他这一辈子中最有意义的东西吧。
突然一阵急刹车声,吸引了老猫的注意力。
哎呦!只见一个理着平头中年男人,痛苦地倒在了奔驰车旁,那中年男子满脸痛苦,不停地在地上打着滚,不一会儿,车里下来了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交流了几句,扔了五千块钱给他,那中年男子便滚到了一边去,让出了道路。
看着奔驰车走远了,中年男子便站了起来数着钱开心地跑了。
老猫看了良久,终于想到了生钱之道,虽然碰瓷违反道德令人不齿,这对比自己的梦想,那算个屁呢。
老猫把咕嘟咕嘟把酒全部喝完,壮了壮胆,对着一辆飞驰的卡车,准备……
没敢碰!
呀,老猫大喝一声,最后还是跃出了那一步,扑向了开过来的电动车。
毕竟是歌手出生,毫无演技可言,实在的老猫实打实地扑在了正在送外卖的柴狗车上,被撞飞了几米。
摔倒的柴狗,顾不得车跟洒出的外卖,立马跑过去看看老猫有没有事。
看着满脸鲜血的老猫,柴狗拿出了电话,“112吗,我撞了人了,在……”
“别!”老猫又是吐了一口鲜血,一把抢过了柴狗的手机,“不要叫救护车,太……太贵了,给……给我……五……五千块……就行了,我……我……保证……不……不要,要你负责!”
“不行!你命都快没了,要钱有什么用!”柴狗看着奄奄一息的老猫拒绝道。
“给钱!”老猫突然一边抓着柴狗的裤管龇牙咧嘴道,“老……老子要钱不要命,快,快给老子钱!”老猫歇斯底里用尽了最后一份力气,终于昏倒了过去。
……
一阵熟悉的感觉透过老猫的身体,老猫渐渐苏醒了,这是医院,老猫意识到,毕竟一个常年在看守所与医院徘徊的人,闭着眼睛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要救我?”老猫看着一旁照看自己的柴狗微微道。
“我为什么不救你呢?”柴狗反问道。
“你只要给我钱就行了,真的不必住院的。”老猫拼了命的坐了起来,想要拔掉输液管,被柴狗一把按住了。
“钱我都已经垫了医药费了,哪来钱再给你!”
柴狗的一番话,让老猫放弃了挣扎。
“对不起,我是想钱想疯了才拖累你的。”老猫不敢看柴狗一眼。
“你把钱看得你命还重要,我想钱肯定能够做一件比你生命还要有意义的事情吧。”
老猫叹了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突然,柴狗拿出了五千块交给了老猫,“本来我打算去明日歌手报名的,但去掉你的医疗费,这些钱应该是不够了,那还不如让这些钱变得更有意义些。”
老猫看着眼前的柴狗,心里一阵愧疚,他是老猫这辈子见过最为善良的人,哪还再有脸拿他的钱呢。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柴狗微微笑道,那笑容像一抹阳光让人看得舒朗。
“我,我,别人都叫我老猫,你就叫我老猫吧。”
“你就是南区的老猫。”柴狗眼中的光泽亮了许多。“我叫柴狗。”
“你就是北区的柴狗!”老猫也是出乎意料,早就听说过对方的大名,就是没有机会相见,想不到两人竟是以这种方式碰面,心中不由一番惊喜。
“其,其实我也是为了报名费,才不惜性命去碰瓷,”老猫有点不好意思道。
“想不到你为了追逐梦想,连命都可以不要。”柴狗不由敬佩道。
“因为,我快要死了。”老猫还是拔掉了输液管,瞬间又是压低了语气,“不要再浪费钱了,治疗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得了绝症,活不过半年了。”
柴狗默默地看着老猫,不知如何安慰,只是把钱放在了床边。
突然,老猫从自己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五千块,与床边的钱放在了一起,然后交给了柴狗,“就当我对你的赎罪吧。”
“不,你更需要!拿去吧,我还有许多机会的。”柴狗赶紧推给了老猫。
“不,你更需要。趁着年轻赶紧实现自己的梦想!我不行了。”
就这样,二人来回互相推持着,看得旁边的病人都不耐烦了。
“够了!”旁边病人终于爆发了,“你们他喵的推什么推,烦不烦,你俩组个组合一起报名不就行了吗!名字我都给你们想好了,就叫南猫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