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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程可睡到了九点才堪堪醒，还在迷糊中的她看了一下手机赶紧爬起来洗漱。
好友虽然不会责怪自己迟到，但几年未见还是早到更显得重视和想念。
镜子中的程可睡眼惺忪，眼皮还有些水肿，她吓得赶紧洗敷护画一条龙，这种状态委实吓人了些。就像程爸说的，他始终不理解女性在自己脸上捣鼓的热情，既费时又费力，程可在出门前修修整整，又化淡妆又挑衣服，磨蹭到10点多才出了酒店。
冬青顾及程可路线不熟，找了个稍近一点的吃饭地儿。程可地铁直到后，发现周围还有一个商城，想想来得匆忙，什么都不带也不好，于是临时决定还是去商城看看。
全国商城都一样，一楼进去香风就扑面而来，程可忍住鼻头的不适感，简单看了一下导览图后，一个直梯上了5楼的儿童层。
自从她有了孩子之后，才发现小朋友的东西是真贵。从吃到穿，从用到玩，从生活到学习，每一项都是哗哗流水一样地费银子，关键家长们还没什么异议和感觉。
比如程爸程妈都是挺节约的人，毕竟是从苦日子走过来的人，可如果是凡凡需要花钱，那是二话不说，掏得叫一个爽快和开心。对比自己读大学时给生活费，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程可曾有一次在爸妈面前感叹，却遭到两老一致的谴责，“你能和他比？这是黄瓜秧儿，是我们家的希望。”
想着家里这些有的没的，程可也在思考买个什么礼物合适。
实话说，程可也不知道挑点什么好。冬青现在的经济条件肯定比她好，她家小女儿比凡凡大一点儿，以她疼女儿的劲，估计物质上真没什么欠缺的。肚子的这个说不好性别，更不好买东西。
随着卖场里柜台一个个看过去，程可更觉得选择困难了。总也不能送个完全不实用的东西，毕竟她们不是场面上的朋友，只图个外表漂亮看得过去，还是得有点实用价值。
走到快到卖场尽头时，看到精品童书，程可眼睛一亮，这个好！没有什么比买书更合适了，上了小学的孩子对阅读也应该有兴趣了，挑本好书陪伴的时间可以足够长。
花了点时间翻阅了女孩专题，最终一本《女孩指南——动感青春50课》进入了程可的购买清单。这书虽然现在还不到看的年级，但备着足够应付小女孩从9岁开始对自己的种种变化好奇心了。
拿着包装精美的书籍走出商城时，离和冬青昨晚约定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程可走在天桥上，信息铃声响了，是冬青，“我已经到了。”
进到对面的饭馆，漂亮的迎宾已经热情地走了过来，“您有约吗？”
程可答应着：“有的。”同时搜寻着大厅里熟悉的人影，咦，怎么不见人呢？不是说到了吗？还在准备从近到远慢慢看一遍的程可突然觉得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冬青！
激动之下，程可一个拥抱搂住了她，突然想起她肚子里还有一个，赶紧退开了些距离。
好久不见面的好友两个，居然第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就望着对方傻笑。还是程可反应过来，“赶紧，我们去座位，你这站久了肯定不行。”
“哪有那么脆弱，这才多大会儿。”冬青挽住了程可的胳膊，带着她往楼上走。
“怎么去楼上，你要个包厢干什么？是不是你爸妈和老公孩子都来了？”程可有些不解。
冬青笑笑，“我们久别重逢，那么多人好说话吗？下面大厅人也多，再说我受不得吵，订个小包咱们俩好聊聊天。”
程可挺不好意思，“这也太破费了。”
“我们多久才能见一面？你这么说我才觉得太见外，太让人伤心呢。”冬青可不希望程可客气。
“给，送你女儿的礼物。我来得匆忙，实在没有来得及提前买礼物和特产。刚刚在对面看到这本书，我翻了一下，确实不错。”
冬青开心地接过书，“你买的我肯定不用担心书的质量。你记得不，以前都是你给我推荐书看呢。”
程可想起中学时代和冬青相伴的那六年，一阵温馨盈满胸间。
“咱们先吃，你没吃早饭吧？”冬青一边给程可打汤，一边问。
“你坐下，要你动手干什么？你一孕妇，要动也是我来。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酒店有自助早餐。”
“你昨晚不是喝了点酒吗？我想你今天早上铁定爬不起来的。我记得之前有次打电话你说想吃正宗淮扬菜，跑遍整个星城没找到一家。这家就是专做淮扬菜的，怎么样？”冬青给程可夹了一块桂花糯米藕。
程可尝了一口，清香扑鼻，不甜不腻，“好吃！我们家现在吃得清淡了些，主要爸妈年纪大了，开始注意养生。再一个凡凡小孩子也不宜口味过重。”
“确实，小孩儿饮食还蛮多需要注意的......”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很快就找到了当年读书时候的谈话节奏，越聊越开心。
“服务员，麻烦把餐盘收了，泡壶茶过来。”刚吃完饭的冬青和程可也不想到处闲逛，主要冬青这种状况确实也有些难。
“你这次是来干嘛的啊？”冬青挺好奇程可来魔都的目的，没听她打招呼，这人就突然来了，还请人喝酒吃饭啥的。她猜测应该是请人办事。
程可笑了下，这事对好朋友没什么不好说的。她简要地把想考博，托师姐介绍导师，昨晚接洽的事情说了一二，果不出她所料，冬青相当兴奋，“这个好啊，你要是能考到魔都来，就想办法读几年书后留在这里，我们就可以时不时这样聚一下，小朋友也能多个伴。”
“你家要什么多个伴，”程可打笑着冬青，“肚子里面不就是个伴？”
冬青摇摇头，“这两个还是有点年龄差，到时候能不能玩到一起去都难说。这个孩子真的是巧合，不然我没打算要两个的，养好一个就够费我精神的了。你家凡凡我看挺好带的。”
“是吧，朋友圈里面晒得都是萌哒哒的一面，他恶魔的一面我没敢拿出来。”程可说着自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小朋友是人精，可会看人脸色了。你知道他说啥？我们家里爷爷是温泉，奶奶是大火山，妈妈是小火山，爷爷是我最后的避难所。”
“哎呀，这不得了啊，他还没上小学吧，这语言和想象力可以啊，将来语文这门课不用愁了。”冬青感慨多多。
“读书又是另外一回事，谁知道过几年是什么情况。反正我爸提前就在家给我和我妈打了预防针，我们家对凡凡就是三个要求：健康，快乐，平安！”
冬青点点头，“还是你爸看得通透，学习这种事也有天分一说，不能强求。能满足你爸那三点，孩子这一生质量就挺高了。不过难啊，而且为了学习，我们家经常打乱仗。”
程可心中一动，“是不是和你妈？”
“我就说你一想就能猜到，我妈一生要强争先，原来在我这儿是如此，现在对我家女儿也是，唉我也是服了她。”
程可想起原来冬青妈妈和冬青斗智斗勇的桥段就好笑，“那你老公呢？”
“他在外面留学多年，理念还是蛮开明的。但国内这种紧张高压的环境，你想坚持自我想法有点难度啊。”冬青显然也很无奈。
她迟疑了一下，程可有些诧异，“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先回家休息啊？”
“不是的，”冬青好像下了决心似的，看着程可说，上一个星期，我接到了易木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