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假钱

却无娇ky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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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随云二夫人一路的秦宁与顾昭在云二夫人离开后,再度进入到了秦府的库房里。

    秦宁将装着银子的箱子给一个个打开,里面并不是空空如也,而是满满的银子。

    秦宁拿起银锭子,咬了一口,最终有些疑惑道:“这是真金白银么。”

    顾昭与拿起一块银锭仔细端详,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刀,从银锭子上刮了一小会儿,最终露出了内里的铁锈。

    “这是假银子。”秦宁惊呼道,“所以云二夫人坐镇云家这么些年,虽然云家的生意蒸蒸日上,可所赚的的那些银子其实尽数是被云二夫人给运到了别处,留在云家库房的其实都是伪造的银子。”

    “而今对秦家,她亦是用了同样金蝉脱壳的法子。”

    “这也是为何我们分明觉得云二夫人有问题,可偏偏又查不出她哪里有问题的原因。”

    顾昭沉沉点头,“当下之际,我们合该尽快寻出云二夫人要将秦家的银子给运往何地,将这些银子给取回来,以将损失给降到最低。”

    他素来若暖阳的面上此时布满阴云。

    云二夫人是十几年前就来到鄞县云家的,也就是说,对方为了今日,其实已经布局了十几年甚至更久。

    除了云二夫人,也许对方还有其他的眼线。

    也许不知不觉间,对方控制了整个北郡的经济命脉也不一定。

    再加上今年整个北方的收成都不大好,所以芮国会在来年开春的时候发动战争,并不是突然兴起,而是预谋已久。

    顾昭越想越糟糕。

    是呀,芮国不过是弹丸之地,凭着左右逢源方才能在大顺与西宁之间夹缝中求生存,倘若不是事先安排,倘若不是知道北郡危矣,他如何敢这样做?

    而前世的时候,纵镇北侯胜了芮国,也只是险胜。

    在这之后,国朝无疑花费了巨大的人力和物力建设北郡,其中又给了镇北侯以巨大的自由,丰满了镇北侯的羽翼。

    “眼下看来,二舅母所图甚大,也许二舅母便是昭弟口中所说里通外国之人,但不论如何,到底是让我们寻到了她所图之事,总归事情没有发展到更坏的地步。”秦宁看顾昭面色不好,出言安抚道。

    顾昭也定了定神,“你说的是,总归咱们知晓了他们的图谋,想办法破解了便是。”

    二人循着景秀留下的线索,一路到了云府。

    云二夫人将自己所替换来的金银尽数藏到了自己居住的屋中的一个地道里,这地道里除了刚从秦家顺走的一些金银外,还有许多银裸子,想来便是之前云二夫人从云家换过来的,只是还没来得及运走,亦或是没来得及用这些银裸子换成他们需要的粮草亦或是武器。

    地道占地极广,直直的通往了云府外头。

    二人从地道里出来,秦宁惊喜的发现,这地道出口正对着她当初才回到鄞县头一日里所买来的小院中。

    秦宁问顾昭道:“这次你身边带来了多少人?”

    顾昭说道:“算上前些日子送给你的女卫,统共三十人,但这其中的一部分还在北疆,留在我身边的只有四人罢了。”

    而要将这些银锭给运出去,毫无疑问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今夜且先这样。”秦宁寻思了一会儿道:“二舅母何其谨慎,倘若我们不能将这些金银全部运出,势必要打草惊蛇,不妨先留下二人照看着这里,等我们寻足了人手,明天夜里再来运银。”

    “再者二舅母那边也该留个人盯着,以免她察觉出不对劲逃了。”

    顾昭也是这么个意思,事实上与这些金银相比,显然云二夫人可能要更重要一些,毕竟抓住了云二夫人,才有可能从云二夫人的口中套出北郡其余的内应。

    至于金郡丞?那不过是对方放出来的一个烟雾弹罢了。

    顾昭放在其余地方的人手短时间内是赶不回来的,而对于鄞县,他肯定没有秦宁熟悉。

    他也半点不忌讳在秦宁面前示弱。

    秦宁略微思索便道:“虽然如今父亲入狱,但到底也在鄞县经营多年,人手自然是有的,但难保这些人手没有被二舅母的人盯上,再被他们察觉出来,那就不好了。”

    “所以秦家的人,肯定是不能用的,不过......”

    她想到了曹静曼。

    秦宁同曹静曼借来了人手,在第二天晚上将云二夫人藏在地道中的金银全部转移到了秦宁买的那个小院中。

    又同北郡信王府传递了消息,三日后,信王府第三子邓牧携信王令牌来到了鄞县,先行查获了云二夫人放置在云家被替换了的假钱,并将云二夫人以“私铸铜钱、里通外国、雇凶杀人”等多项罪名下狱。

    自然,冯大人与云二夫人有私交,并滥用职权,也被下狱。

    信王府幕僚接连审问云二夫人三天三夜,偏云二夫人半点不松口,只言“不知道”三字。

    直到第四天里,久不曾出现在人面前的云二爷来到县衙。

    因着久不见日头,云二爷的面上带着一抹病态的虚白,深邃儒雅的面孔上满是随和,他坐在邓牧的正对面,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道:“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

    “是我不满兄长包揽家族生意,纵后来病逝,我们二房揽下家中重担,但也依然不得不在蔚然成年后,将这一切都还给大房,于是起了这样龌龊的心思。”

    “是我令人查出秦家六姑娘怀有他人腹中子的事情,并告诉给蔚然,让秦家六姑娘不得不痛下杀手,不过是假借了她的名义,她是无辜的。”

    邓牧在这些天里听顾昭说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子安不会仅仅凭借着云二爷的只言片语便信了他的说辞。

    是以邓牧道:“还有呢?”

    “还有......”云二爷面上笑意依旧,似是在回忆,“嗯,我做过的坏事太多了,一时都有些不太知道你说的是哪一桩事,至于私铸银钱一事,那完全是因为怕事情败露,母亲将我二房给赶出云家罢了。”

    邓牧有些无语,“你这样包庇云二夫人,就不怕你大哥在地底下怪你吗?”

    云二爷道:“我本就做了对不住大哥的事情,他怪我是应该的。”

    邓牧又说:“包括给自己下药,以致自己身子日渐虚弱,时日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