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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宁所穿越到的《庶女谋》这本书当中,秦宁是当之无愧的一个炮灰,全文中所提到“秦宁”的次数不过三次罢了。
脑中轰轰作响,秦宁一阵头痛之余,属于原主的记忆也顿时涌入脑海。
秦宁作为男主谢文卓的原配妻子,在男主未发迹以前,承担了供养谢文卓的职责,然后谢文卓一朝发迹,又得了当朝公主的青眼,便立刻将原主给忘到脑后,不仅如此,在原主进京寻他的时候,他还欲杀人灭口,只是后来身边谋士与他出主意,既公主久生不成儿子,不若便让秦氏的儿子认公主做母。
谢文卓于是才出面将秦宁母子二人接到府中,并与秦宁“商量”,他与她和离,只是儿子要归他,作为报酬,往后他也会承担她生活中的大部分开支。
原主自然是不愿意的,毕竟她深爱谢文卓,但耐不住身边人轮番劝说,于是原主为了谢文卓和儿子的将来,勉强同意了这一桩事,但有一点,她不要离开公主府,她要长长久久的留在谢文卓的身边,哪怕是做奴婢也行。
谢文卓见原主对她这般痴心,一时心生恻隐,于是便同意了原主的请求。
原主的儿子谢哲皓认公主做母的时候,不过才堪堪三岁罢了,这之后便是母子两个长达十几年的分离,等到谢哲皓娶妻的时候,甚至都已经不大认得原主了。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却是她的儿子成婚一年以后,新婚妻子生下了个男孩,公主骤然翻脸,残忍的在府中毒杀了她的儿子。
原主小心翼翼、委屈求全、不要名分、不要钱财,为的便是自己的儿子能有一个很好的将来,能生活得平安幸福,但如今就连这么点子希望都已经没了,癫狂之余便要同公主同归于尽,竟然出奇的顺利?
公主香消玉殒,原主也油尽灯枯。
秦宁一阵激灵,她乍然发觉自己不仅穿越到了《庶女谋》这本书中,更甚至还拥有了属于原主秦宁的以前的和以后的所有记忆。
便忍不住阵阵感慨。
当初看书的时候她便觉得不对劲,文中常说男主是如何的惊才艳艳,又是如何的重情重义,但站在原主的立场上,这谢文卓不就是个抛夫弃子的当代陈世美吗?
因着当时她与原主同名同姓的缘故,秦宁还很是替原主鸣了一把不平,却原来事实的真相比她想的还要残酷。
秦宁汲汲营营的这一生,可以说是失败透顶。
自己一心相中的夫君,野心勃勃又阴狠毒辣。
自以为牺牲自己可以换来儿子的美好明天,却原来不过是旁人的垫脚石罢了。
倘若秦宁此刻只是一个看客,呜呼哀哉一声也就罢了。
可如今她却成了原主,身为二十一世纪独立女青年,怎么能容许自己这样毫无自尊的活下去呢?
秦宁抬眸,看向谢母。
因着谢母是男主娘亲的缘故,书中对谢母的描述就还挺多的,文中谢母着实是个好婆婆,不过却是公主的好婆婆,而非是秦宁的。
谢母待公主,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
但待原主,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丝毫未曾念及女主昔日里自嫁给谢文卓后对她的奉养,觑着原主胆小懦弱的性子,对原主非打即骂。
这样看来,谢母真真是个势利极了的小人。
而今这小人就这么站在她的跟前,嘴里嘀嘀咕咕说:“不过你失忆了没准还是好事,这样文卓就可以与公主安生的过日子了。”
秦宁冷冷道:“你真是想的美,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我记得很清楚!”
“你......竟敢顶撞我?”谢母被气到胸闷,以往她便是骂秦宁两句,秦宁都不敢这样待她,怎么晕了一回,竟就这样了?
秦宁没好气说:“你的儿子如今正拥着公主坐享富贵,真要逞婆婆威风,不妨去到公主跟前去。”
谢文卓都不认她这个妻子了,她做什么还要奉养这么个势利的婆婆?
谢母当即在一旁哭天喊地的指责女主,这时谢哲皓则有些怯懦的上前道:“祖母别这样说娘亲,娘亲大抵就是被父亲尚公主的消息给刺激到了。”
“你怎么知道?”谢母一时又将矛头对准秦宁,“大人的事情,你告诉小孩做什么。”
秦宁看都不看她一眼,转头对这小萝卜头兴趣盎然。
谢哲皓则抬着头一板一眼的说道:“娘亲没同我说这些,却是我偷听来的,因怕娘亲担忧,这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谢哲皓自出生起就没见过父亲,嫡亲的祖母谢母亦是常借口病痛,并不怎么管他,所以谢哲皓切切实实的是原主一手带大的,此刻见到祖母为难娘亲,尽管只有三岁,却也忍不住上前来护住娘亲。
黑溜溜的小眼珠子一转一转的,灵气顿现,纵与这孩子从前未曾相识,但仅这一眼,还是让秦宁忍不住心生怜爱。
这孩子可怜啊。
谢哲皓出生于父母分离之时,又被父亲当做筹码、被原主以爱为名送给公主做儿子。
但公主对他并没有几分母爱,相反经常是横挑鼻子竖挑眼,谢文卓如今的这一切是靠着华阳公主才有的,当下里又怎么会护着谢哲皓呢?
谢哲皓于是就这样战战兢兢的在华阳公主府里生活了十三年,于十六岁娶华阳公主的嫡亲侄女为妻并生子,亦不过是被公主当做棋子,用以生下有着华阳公主血脉的孩子,那孩子不过刚出生,谢哲皓都没来得及看他一眼,就被华阳公主所毒杀。
终年十七岁,死于一个人最美好的年华当中。
瞧着眼下十分护母的男童,再想到他十几年后的命运,秦宁登时便生出了一股冲动,她既承袭了原主的身子,便不妨托起这孩子的未来,让这孩子岁岁年年安康无忧,不必再像书中一般被人当做棋子养大。
秦宁握住谢哲皓的手说:“我们的小哲皓长大了,知道不让大人担忧了。”
男童的面上现出一抹羞涩的笑意,两侧的酒窝也跟着生动起来,越发可爱极了,他故作大人般的对秦宁说:“倘若父亲当真娶了公主,娘亲却还有我呢,我是男子汉,会护着娘亲的。”
纵然年仅三岁的孩子说这话未免显得没有什么说服力,但仅就这份心意,已经很让人动容了。
秦宁郑重点头。
对面男人的视线已灼热的让人无可忽视,他似在审视她,从上至下。
对上男人探究的眸子,秦宁抱歉的一笑,“多谢壮士刚刚救了我们母子的命,他日倘若壮士有需要,秦某定当竭尽全力满足壮士。”
男人眸色越发怪异。
妇人穿着素淡,青灰色的罗裙着身,但依然不掩袅娜的身段,面如芙蓉眉若柳,最是那一双眸子,清丽明亮,烨烨生辉。
然而传言中的秦宁却不是这样的。
人都说鄞县首富秦家的嫡幼女,最是天真,因自幼被娇宠,故而不识人心险恶,被谢文卓给卖了还在帮着人家数钱。
不过瞬间,男人心中已转过万般思绪。
“方才前来刺杀你的人手中所用兵器,皆为飞鱼刀,而这世间能用飞鱼刀的大抵只有负责保护皇帝安危的虎卫军,但你区区一介农妇,却还犯不着虎卫军对你动手,便唯有华阳公主——因极得圣宠的缘故,被今上赐虎卫军护公主安全,而华阳公主至今大抵并不知道你的存在,便唯有华阳公主之夫君,谢驸马了。”
男人似生怕秦宁听不明白一般,语速极缓。
秦宁面有疑惑,谢文卓不欲他们寻到公主府并半路派人截杀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但跟前这男人不仅仅知道的一清二楚,更甚至还特意告诉她,似乎是对她的身份早已知晓。
便显得他救她的目的不是那么的纯洁。
谢母却已是出声叱责道:“这位小郎君,瞧着你生得也是白白净净,却怎么净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家大郎哪里有那么的心狠手辣,连她的亲生母亲都忍心杀害。”
然而对面锦衣男人对谢母的话置之不理。
秦宁对面前男人的身份越发好奇,这人不仅仅生得极好,而且气质非凡,一观便知不是寻常之人,难不成是谢文卓的政敌?
但如今的谢文卓不过是个刚步入官场,勉强因为华阳公主的缘故才崭露头角的一个小喽啰罢了,也不值当政敌这般对待。
锦衣男人迎着秦宁的打量说:“总归我言尽于此,夫人信或不信,都由你。”
说罢转身便走了。
他走了,然他身上的檀香味却留了下来。
秦宁不由得便想起来了小说《庶女谋》中对女主夫君——也就是如今尚还不过是九皇子,但会在不久以后得封太子,五年之后登基为帝的顾玖的描写。
文中顾玖是今上与皇后的幼子,既嫡又幼,难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因着上头还有八个哥哥,故今上对九皇子并没有太高的要求,只希望这个儿子不走歪路就好了,完全就似普通平民对待自家儿子一般。
但无奈的是,今上与皇后所出的五个孩子当中,前头四个都因夺嫡之争要么死了,要么就被软禁了,最后顾玖就意外的捡了个漏。
顾玖因不热衷于争权夺利,故心性淡泊,信佛,身上时常都带着檀香味。
难道这位是......九皇子?
但不可能呀,纵使九皇子后来登基为帝后,被得宠的贵妃与她如今的便宜夫君谢文卓给戴了绿帽并谋杀于龙榻之上,但这也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暂且将疑惑给埋藏在心底,耳边不由得响起了谢哲皓腹中的咕咕作响声。
秦宁一摸口袋,还有几文钱,便想去外头买个饼子给谢哲皓充饥。
不想这时茅草屋里却突然进来了个年约四十的中年人,中年人佝偻着背,笑意不尽眼底,带着些居高临下的意味与秦宁说:“三位是来寻我家驸马的罢?”
秦宁不语,面上疑问神色顿现。
中年男人又道:“便请跟我来吧。”
秦宁还未动作,谢母已经激动道:“你是我儿家中的下人吗,我儿如今可还好......”
但这中年男人对谢母的殷勤发问并置之不理。
秦宁也跟了上去,若如书中所说,谢文卓这一回请她过去,该是与她商议和离的,因而并无性命之忧,倒不妨过去,给谢文卓一个大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