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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太子班师回朝。
皇帝龙心大悦,犒赏三军,全军上下所有将士官升一级,朔欢、李邑风、云澈三人另外还各有赏赐,特别是云澈,单是赏赐的箱子就有数十箱,直接送到山中别苑去。
待吴公公宣完旨意,云澈谢恩后起身。
“公公辛苦了,留下喝口茶吧。”云澈道。
“云公子,咱家还有下一家要去,便不多留了。”吴江总管道,“这是清单,公子请收好。”
云澈接过清单,扫了一眼。
“这些赏赐都是给我的?”云澈看了看那些刚从宫中拉过来的大箱小箱的物件,清单上列明除了黄金万两外,还有大量的绫罗绸缎、珠宝玉器及珍贵药材。
这些赏赐怎么看都不像是赐给一个刚打了胜仗的将领,倒更像是——给后宫妃子的赏赐。云澈脑中突然闪过这个念头。
“白姑娘不是还是云公子府上借住吗,总是用得上的。”吴江总管临走前突然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云澈心中闪过一丝不安,难道这些赏赐面上是赐给他,实际却是——,他脸上瞬时有些不悦,便还是强压了下去。
“公公慢走。”云澈道。
“来人,将这些东西送到白姑娘房中。”云澈指着那些箱子对下人们说道。
“诺”几个下人七手八脚将东西搬到了白弦月房中。
“这是怎么回事?”白弦月看到这么多东西有点懵,“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这些是皇上的赏赐,是些绫罗绸缎、珠宝玉器和名贵药材,云公子让我们送到姑娘房中的。”有下人答道。
“既是皇上赏赐给云澈的,送到我房中作甚,不是应该放入库房吗?”白弦月有些不解。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那下人答道,“这是云公子吩咐的。”
“我这房中也摆不下这许多东西,要不你们先搬到库房去吧。云公子那我跟他说便是。”白弦月道。
“诺。”下人们依言又将箱子搬了下去。
到书房时,云澈正一人静坐着看书。
“阿澈。”白弦月唤道。
那云澈却似未听到一般,没有应答。
白弦月走到他的对面,顺势在蒲团坐下。
“云公子,你没听到我唤你吗?”白弦月微笑着说。
云澈还是专注看着书,眼都不抬。
白弦月见他还是不理自己,有些气恼。
“你为何无故不理我,你若不愿理我,那我走便是了。”说完起身就要走。
见她真的要走,云澈没忍住,唤了一声“月儿。”
“怎么,云公子舍得理我了。”白弦月停住脚步,暗自偷笑。
“月儿,过来坐。”云澈指了指对面的蒲团。
白弦月依言在对面坐下。
云澈注视了她许久,似是有话难于开口。
“阿澈,到底什么事,你能否直说。”白弦月见他那样有些着急,“还有你为何将皇上的赏赐都送到我房中,他赏赐你的东西与我何干?”
“月儿,有一事在我心中已久,此前也曾问过你,今日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好吗?”云澈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艰难问道。
“你说吧。”白弦月应道。
“记得那日皇后留你在宫中住了一夜,回来后只觉你神色不对,我也曾问过你,可曾发生过什么事,你称无事。”云澈道。
“怎么了?”白弦月问道。
难不成,他是听到了什么,知道我与皇帝的交易吗?白弦月心道,若不是怕累及你,我又何必敷衍那皇帝老儿。
“可是,今日吴总管来宣旨,临走时却暗示这皇上的赏赐实际是给你的。”云澈道。
“那吴总管真的如此说?”白弦月惊讶问道。
云澈点点头。吴总管的那句话让他一整日都像堵了块石头在胸口般难受,如若今日不问出真相,他怕是寝食难安了。
“你信我吗?”白弦月目光灼灼的盯着云澈,问道。
“只要是你所言,我便信。”云澈道。
“那么我只说一遍,我与皇帝没有任何干系,你知道我对什么所谓的荣华富贵,并不在意,什么赏赐,我更不会看在眼里。”白弦月认真说道,“我从峻茂山下来,只是因为你,你只须记住这点便可。”
“可是,我担心皇上不是这么想的。”云澈道。
“皇上如何想,与我无关。”白弦月想起皇帝,心中有些气恼。
不过,看来得想办法和皇帝好好谈上一谈了,总得平安度过这十个月才好。况且,日后自己终归是要走的,也莫因此事,连累了云澈。
见白弦月气恼,云澈也有些懊悔自己平白无故怀疑她。
“好了,月儿,我们不谈旁人。”云澈微笑说道,“晚膳想吃什么,我叫下人去做。”
“我不饿,不想吃。”白弦月赌气道。
“可是,我饿了,你陪我用膳好不好?”云澈赔笑道。
两日后,御书房。
皇帝正在批阅奏章,总管吴江在旁侍候着。
此时有个小太监过来,见皇帝正在忙,不敢上前打扰,便悄悄示意吴江。
吴江下去瞪了那小太监一眼,低声道:“没见皇上在批阅奏章吗?何事?”
“宫外有个极美的女子要见皇上,让小的来告诉总管一声。”那小太监小声说道。
“极美的女子?她有说叫什么名字吗?”吴江问道。
“有的,说叫白弦月。”小太监道。
“是白姑娘?快让她进来。”吴江道。
“诺”小太监一路小跑退下了。
“何事啊?”皇帝问道。
“皇上,白姑娘求见。”吴江低声对皇帝说道。
皇帝惊讶停笔,问道:“白弦月?”
“正是,”吴江笑道,“看来白姑娘是过来谢恩了。”
“那些赏赐,是你告诉她了?”皇帝问。
“奴才只是在云公子面前提了一句。”吴江道。
“好,好,好,快宣她晋见。”皇帝龙心大悦。
白弦月仍是一袭素净白衣,更衬得她出尘绝美的容颜。
见她缓缓走来,皇帝抑制不住心中喜悦,悄声对吴江说道,“你先退下。”
“诺。”吴江应声退下。
“白姑娘,你来了。”皇帝亲自下来迎她。
“皇上。”白弦月方才微微躬了下身子,便被皇帝一手扶住。
“免礼。”皇帝趁势握住她的手。
“皇上,民女今日来,是有要事禀告。”白弦月强忍住心中嫌恶,将手抽回。
“何事,你且说来听听。”皇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