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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丰看着对面比自己胳膊还壮硕的严若婷,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严若婷眉目含情的偷瞄他,还羞涩的用帕子遮着自己的脸。他记得严若婷小时候很可爱的啊,追在自己身后叫丰哥哥,还找自己要糖吃,怎么现在这么……可能是粗活做多了,他这样开解自己。
林霞和严母交谈着什么,时不时还偷瞄他俩,佟丰今日被母亲嘱咐早些回家,没想到就面临了这样一个局面,他本来也不排斥娶妻生子,可是他喜欢的姑娘至少……至少应该像妹妹那般天真可爱的样子才好。
林霞送走了严家母女,悄悄问佟丰:“丰儿,你觉着严家小妹怎么样?”佟丰无奈的看着母亲:“娘,你要是给我想看媳妇儿,就直白些说嘛,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林霞见他排斥,脸上笑意更浓了:“娘这不是怕你玩性大,还不想娶吗,你愿意就好。”
“可是严家小妹,我确实没什么别的意思,娘还是算了。”佟丰思忖了一下,找出最委婉的语句。
“你不喜欢?没事儿,娘再帮你看看别家的姑娘。”林霞抿唇笑了笑,就走了。
佟丰松了口气,他也明白自己的年龄不小了,迟早会娶妻生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些不甘愿,或许是因为不想这么早被人管着吧,他并没多想,起身回了自己房里。
几日后的午后,雪嫣正在桌边看卷轴,没有锁上的木门被一把拉开,佟丰毫不客气的坐下,倒了杯茶仰头一口吞下,手里扇着风:“妹妹,我娘又给你带东西了,诺。”说完,一把将包袱甩给了雪嫣。
雪嫣熟稔的拿出里面的一个小包袱,打开后,吃着红薯干,并递给了佟丰,佟丰也没客气,抓了几根就吃,雪嫣把绢子递给了佟丰,佟丰擦着满头的汗:“妹妹,天越发热了,你每日还去后山吗?”
雪嫣从卷轴中抬起头“嗯”一声,又低了下去,她的发上只用一根木头簪子简简单单的挽着,佟丰看着她雪白脖颈微微伸展,耳垂泛着粉色,目光专注于卷轴,睫毛一扇一扇的,鼻子轻轻翕乎着,殷红的嘴唇还咬着红薯干。
佟丰面上有些发热,他以为是天气原因,手扇的越发快了,只是目光却转不开了,雪嫣一时有些不习惯佟丰的沉默,抬头看他,正好与他的目光对上,雪嫣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二哥,我脸上有什么吗?”
佟丰干笑几声,转开了目光:“你最近……最近好像又胖了。”
雪嫣揉揉脸颊,困惑的说:“是吗?”
佟丰快速点了几下头,转移了话题:“我娘这几天找了好几个姑娘到家里来做客,我只能借着给你送东西躲一躲。”佟丰说完,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余光却在观察雪嫣的反应。
雪嫣初始纳闷,不过很快觉出味来了,嘿嘿笑道:“我知道了,伯娘想给二哥找小嫂子了,对不对?”
佟丰有些失落,手不自觉的捏紧了茶杯,仰头喝完了一整杯,随即起身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妹妹你好好修炼,好好吃饭。”
雪嫣站起来道:“这么快就要走了吗?”她将佟丰送出门,看着他一步一步离去,才进了山洞里,继续看书。
佟丰垂着眼,走在习以为常的道路上,却觉得从前没有这般漫长过,他现在更难受的不是因为她的态度,而是因为他明白了自己心里的那点儿不情愿是为了什么。
他苦笑,自己什么都不是,怎么可能有资格和她并肩,更何况她应该只是把自己当哥哥看待。
等到他回到家里,果不其然一位和雪嫣身形相似的小姑娘坐在下首,见他进屋,飞快的抬头瞧了一眼,就脸红的低下了头,不敢看他。佟丰模糊的觉得这个姑娘像个小兔子,和妹妹一样可爱。
等到林霞再问他时,他含糊敷衍的点了头,并没再说什么。
因为佟丰的年纪,佟家和杨家的婚事,就定在最近的一个黄道吉日,请了外门长老方海做主婚人,外门大院里的人都请了个遍,林霞心里很是欢喜的。杨家的姑娘单名一个婵字,年方十八,脾气温婉,做事勤快。
佟丰早就振作起来了,穿着大红的喜袍,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同各位宾客互相道喜,他们两家离得近,所以接亲时,新娘索性就被佟丰背回来了。
佟丰背上她时只觉得她好小好轻,他的思绪飘回到小时候,妹妹还不大会走路,他就把这个小累赘背回家里,那时候也觉得这个小团子轻的没谱,后来也就习惯了什么好吃的都想给她吃。
佟丰低头咽下了嘴里的苦涩,换上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却在下一秒,看到了站在不远处一身青衣的雪嫣,她还朝他眨巴眨巴眼睛,脸上的笑容却是那么刺眼。
雪嫣接到伯娘的请帖时还在想竟然这么快,不过她也是打心眼里为佟二哥感到高兴,所以今日还是急忙忙的赶过来,想要送上自己的祝福。
她托人在山下集市卖了一枚暖灵玉做成的玉佩,从前做杂役攒的月俸花了一大半,虽然没有什么旁的作用,但是对普通人有滋养之效。
佟丰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回给她一个笑容,雪嫣看着人高马大的佟丰和娇小可爱的杨婵,默默想着,二哥眼光还不错,站在一起真般配。
等一切落定,已经是寂静的夜晚了,佟丰摇摇晃晃的踏进新房,杨婵听见脚步声,紧张的抓紧了喜袍的下摆,眼前一亮,佟丰已经挑起了她的盖头,她看着自己的夫君朝她和善的笑了一下,坐在另一边床沿上。
两人虽然结为夫妻,却才第二回见面,佟丰没话找话:“额,辛苦你了,折腾一天,累了,也饿了吧。”
杨婵摇摇头:“我不累。”沉默半晌后才道“你才累……”话音刚落,两个人都忍不住噗嗤一笑,这段对话听着怎么那么像赌气一样。
杨婵的俏脸越发红了,深深地低下头,却看到自己手里的玉佩,对佟丰说:“对了,方才,嗯……雪嫣妹妹来看我了,把这玉佩给了我,说是赠给我的礼物。”
佟丰目光落在那一枚通体翠绿的玉上面许久,最后道:“既然是妹妹的心意,你便时常戴着吧。”
杨婵有些察觉气氛的凝滞,她咬住嘴唇,鼓起勇气道:“夫君,我们早些歇息吧。”佟丰在听到称呼的一刹那有些愣忡,随即点点头。
一夜良辰美景,花好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