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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绎站在旁边，看着他们的动作，面上带笑。
乔铭佯装自然地为宋颂打开车门，然后同陈绎道别。
宋颂进车门的一瞬间停顿了一下，然后朝陈绎摆了摆手，“祝你度过一个美好的圣诞夜晚。”
陈绎含笑着点了点头，带笑目送她离去。在黑车驶出他视线的时候，他抿了抿嘴，眼底的光明暗不定。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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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颂坐在乔铭车上的时候，她一脸莫名地看着乔铭，说：“你最近怎么这么殷勤？”
“因为我在追你啊。”乔铭嘴角带着笑，眼睛瞥了她一眼。
“我信你个鬼哦。”宋颂往椅背上一躺，老神在在地说：“这句话谁说的可信度都比你高，影帝做事，宁可信其假不可信其真。”
乔铭给她一句话堵住了嘴，他还能说什么，他说了她也不会信啊！
“你帮我拿一下下面的盒子。”乔铭看车里突然安静下来，就立刻岔开话题。
宋颂正伸着腿，脚尖碰到了一个盒子，她弯着身子把它拿起来。
是一个墨绿色和灰色条纹的礼盒，她一脸莫名地看着他，问：“给我的吗？”
“嗯。”
宋颂手指灵活地解开丝带，看见了一个银质项链和一叠的千纸鹤。
看到千纸鹤的一瞬间，她就愣住了。
“乔乔，你会折千纸鹤吗？”
“不会。”
“那我教你吧，如果以后我们异地了，想对方的时候我们就折一个，下次见面的时候就可以交换啦。”宋颂笑得可爱，她手把手地教乔铭折千纸鹤。
乔铭手指笨拙，折的千纸鹤总是没有宋颂的精致可爱。
“这个太难了。”乔铭恼火地看着丑不拉几的千纸鹤，又看看宋颂的千纸鹤，小声抱怨了一声。
“多练练就会好的。”宋颂歪头，她说：“熟练就会好啦。”
宋颂当初手上有上千只千纸鹤，最后在她出国的时候，全部送给了福利院的孩子们。
当时她觉得这也算是不辜负自己的一番心意了，至于对象是谁，其实并无所谓。
“我现在折千纸鹤可好看了，跟你比起来不差吧？”乔铭挑眉，有些骄傲的样子。
“……”宋颂看了他一眼说：“我没给你准备圣诞礼物，但是……”
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纸盒，放在他手旁的台子上说：“这是我今天早上做的草莓乳酪派，我放了很多乳酪。”
乔铭压了压嘴角的笑意，说：“你的厨艺……”
宋颂瞪了他一眼。
“能吃到宋颂大小姐亲手做出来的食物，这是我的荣幸。”乔铭趁她还未发怒，赶紧补救。
这灵敏的求生欲。
宋颂冷哼一声，不再看他那嬉皮笑脸的样子。她心里暗骂了一声：乔铭没去当个演员造福中国影视市场，真是太可惜了！
乔铭将车停入停车场，看着宋颂面无表情的脸，心里咯噔一声，她是不是不开心了。
但是他想了想宋颂既然是愿意不多问就跟着他走，说明她还是信任他的，他就松了一口气。
“你今天不是应该上班吗？”宋颂眯起眼睛看着他。
“我请了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的假，事情我都提早解决了，如果有突发事件，他们会电话联系我的。”乔铭说，“你是不是在关心我？”
“你脸皮怎么变得这么厚！我这不是怕你辜负人民的希望吗！”宋颂没好气地说了一声。
乔铭不置可否，心里就是坚定地认为宋颂就是在关心他。
“哇，你带我来游戏城？”宋颂一脸不敢相信。
“不喜欢吗？”
“我已经很久很久不玩这些东西了，平日里真的没时间。”宋颂沉静地回答。
乔铭侧头，定定地看了她几秒，问：“你想去哪？”
“图书馆可以吗？”宋颂问。
“……可以。”乔铭点头，他心中有一股怪异感。
这样的宋颂，跟八九年前的对不上，但是却让他感觉很熟悉。
这里距离市图书馆有些距离。宋颂靠在椅背上，她对手机的依赖感不强，很快就沉沉睡去。
乔铭在停车的时候，头往旁边一侧，发现她睡着了，脸上满满的是疲倦。
他放轻呼吸，慢慢地伸手将她脸颊旁边垂下的头发撩到耳后。
这是他在她回来之后第一次这么认真这么审慎地看宋颂。
她的脸庞跟八九年前的相比，少了许多肉感，也没有八九年前的光滑质感和满满胶原蛋白的感觉。
她比八九年前要成熟很多，睡梦中的眉头也是紧锁着的，看起来很是不安。
他突然有些难过。
不是因为发现她的“老去”，而是因为如果他一直都保护好她，她是不是会比现在快乐年轻很多。
宋颂的“老”不是在年龄也不是在身体上，而是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一举一动中，那超乎年龄的感觉。
被爱的人都是祖宗，他现在只想让她做祖宗。
她不信没有关系，他这次什么都不会跟她保证，他会用行动表明。
宋颂不安地动了动，睁眼看见乔铭放大的脸，一惊，一只手就糊到了他脸上。
“我就是想叫你起来。”乔铭说。
宋颂冷哼了一声，下了车。
“你有没有借书证？”
“有。”
乔铭跟在宋颂身后，看着她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又一本的书。
他瞧着她的拿书的动作，发现她拿下一本书就会用右手的中指指节轻轻地敲一下书本的背面。
这不是他的习惯性动作吗？
宋颂跟着他在三楼的一个角落坐了下来，然后就开始安静地看自己的书。
“……”乔铭看着她那惬意的样子，突然觉得不太对劲。
她明明是最讨厌在图书馆约会的，现在怎么回事！
乔铭终于明白方才的怪异感是哪里来的，她现在的很多行为明明就是他的习惯性动作。
她离开了之后，活成了他的样子。
“你现在的气质里藏着你爱过的人和你看过的书”这句话真的没有错。
宋颂余光瞥见了他那郁闷憋屈的样子，嘴角悄悄地勾了起来。
看我不憋死你！小样！
不喜欢游戏城的氛围也确实是真的，她不喜欢过于浮华的东西。
那些东西太飘，她都抓不住。
乔铭坐在宋颂面前，也看不进去书，就这样托着腮看着她。
“喂，你看到那两个人了嘛？那个大叔真帅。”
“看到了，就是他怎么老盯着那个姐姐啊。”
“爱情呗。”
宋颂沉浸在书本里自然是没听到两个高中生讨论的话，更何况他们压低了声音。
但是耳力过人的乔铭确实听到了，他脸黑了黑，大叔？他是大叔？那为什么宋颂是姐姐？
他拿出手机，对着反光的屏幕，仔细地看了看自己的脸。
他本就是小鲜肉的长相，只不过脸的棱角比以前凌厉了许多而已。小麦色肌肤很健康啊，怎么就大叔了？
他放下手机，就看见宋颂看着自己。
糟糕，她刚才不会都看到了吧？乔铭心中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