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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还真的要在这儿买地!”
不多时,花神等到般若出来,便得了这个消息。
这丫头,真是敢想敢做。看你回去怎么交代。
“总不能做亏本的买卖,我这法宝在他那里呆了那么久,我说什么了吗?”
般若据理力争,面纱随着呼吸前后浮动,灵动的双眼中透着精明狡黠。
“啧啧啧,你就造作吧。看你回去拿不拿得出钱来。”
花神摆摆手,继续道:“老头子先回去了,不比你们年轻活力,补觉去,补觉去。”
健步生风,哪里看得出年迈,竟然一溜烟没影了。
随着花神的离开,般若沉静下来,心中正盘算着什么。
“哎?我请你去玩耍可好。”
般若甩甩袖子,隔着面纱,能感受到略显婴儿肥的脸蛋微动。
“你,确定?这里可是我的地盘。”
惊尘迟疑地点着头。
“废什么话,站过来。”
般若稍稍放松面部表情,指法灵活地按了几处按钮,巴掌大的小伞便启动开来罩在他们头顶。
惊尘只觉脚下一阵微动,便瞬间被送走了。
……
“唉,这把老骨头了,还要在这儿劳心劳力地……”
花神嘟囔着,对来人说道。
“是啊,我们这把老骨头了,还是不能全身而退啊。”
黑衣人抖抖肩,递给花神一个玉瓶。
“走了走了,我那边一堆尸骨等着呢。”
破虚而走,一如来时的阴森冷气,黑衣留下的阴风飘荡、消逝。
“嘿,还是这脾气,话都不肯多说。”
摇摇头,花神便闪人了。
此刻,云瑾房中。
“我托人新制的。早晚各一粒,烈酒送服。”
本该睡觉的花神出现在这里。
“那魔墟,你还是不要去了。再去啊,我怕你真的陷进去。”
“不妨事,我说会拿到,就一定会。”
收了功法,云瑾揉了揉眼眶,缓缓睁眼,仍是正常瞳色。
“说再多也是…身外之物,也,算了……”
花神不再劝说。
“据我观察,目前没什么异常。药效上来时切不可运功,浊气邪气会慢慢褪散。”
“症状也会慢慢消失,安心睡眠不成问题。还好只是轻微的邪气入体。”
“嗯,多谢。”
扯了扯微干的嘴唇,云瑾恢复了神色。
“那丫头,人小,脾气可不小。”
“你还怕我吃了她不成,倒是一句也没给我介绍。”
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侧坐着,修长有力的手指横空抓来了一一个乾源袋。
自顾自地翻着,还不忘递给花神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花神一个不自在,背背手,傲立:“惊尘那小子请老头子我办事的,主要人物在这儿,那丫头就是来打个杂……”
“噢~晚辈这倒是失礼了,唉……”
手中已然玩弄着一枚高阶琉璃魔方,云瑾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腔调不似先前。
“你这小子啊。”
冲着变脸的某人,花神撒不出什么气啊。
万一人家哪天不高兴,动动手指头就会有一大批人来暗杀自己。
说话间,云瑾正色,挥去了一堆玩物。
手执通讯玉简,片刻,似是翻到了什么信息。
“你看看吧。”
声音恢复平淡,云瑾目光微闪,轻抿着嘴。
“这,这不会是真的吧?”
一个踉跄,花神只觉头晕目眩。
再次细看确认,双手忍不住颤抖,好在玉简掉落前已经被云瑾收回。
扶着椅子坐下,花神一连给自己顺了数杯茶水,缓缓定了神。
心下已是乱作一团。
“那丫头,今后有的忙了。”
没有嘲讽,没有怜惜,云瑾似是一名公正客观的看客。
“好好一个人,法力也不差,怎么就……”
“星澈这孩子,就是太优柔寡断,就是心地太善良……”
老头子此刻目光黯然,眉头拧作一团,独自神伤着。
“你该想想,要不要帮邻居一把,哦,确切来说是帮那丫头一把。”
“头脑灵活,是个人才。”
云瑾仍淡淡分析着给出建议。
“老头子我是那种怕事的人嘛!”
按下心中万般,花神摆摆手,起身,只是,步伐多了丝飘忽不定……
“纸终归包不住火。有些事,她迟早要承受的。”
耳后传来云瑾的声音,花神稍顿,推门径直而出。
“啪嗒”一声,怀中的水晶冰球,碎了一地。
同惊尘畅游水世界的般若,方下鲲背,正和旁边人斗着嘴,便迎面遇见了花神。
当然,也就得知了那道晴天霹雳--“丫头,你父亲,出事了。东隅那边政变,他受命前往探查,已然遇害……”
花神一股脑和盘托出时,般若还没反应过来,直觉心跳漏了半拍,接着便是恼怒、悲伤……
……
“人走了?”
“嗯。听说是…”
“我知道。”
“也对,你那情报网,也不是白撒的。”
“可惜了,我这才签了不多时地契,那丫头还没付尾金呢。”
云瑾品着茶,同惊尘聊着。
看着惊尘那叹惋、担忧的模样:“雏鹰终归要靠自己雄霸一方天。难道你还想跟着那丫头回去?”
“嗯?不不不,她家那边,水深,我还是好好在这边活着……”
惊尘摇头,神色仍是紧张,从这水中仙岛一角,望向远方……
……
“我知道,我现在不能贸然前去。我知道,我必须要回去守好夜庭。我知道,水面下的暗流将化作狂浪时刻准备袭击。我知道,我不能示弱……”
声音越发哽咽,瘫坐一团的般若强装镇静,泪水止不住沾湿了面纱。
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什么也没想管。平日里父亲啰嗦的种种,她记得,只是当时只想当个闲散殿下……
她问了花神无数遍,确定了无数遍,也还是难以相信……
“老头儿,你说,是不是消息有假,父亲只是遇到危险暂时躲了起来?”
“你给我看的那段留影,会不会是假的?”
心底里在想着个种可能,般若抱着头,在花神衣袖里问着……
“回去看了再说,丫头,咱们先回去。”
花神宽慰着这个平日调皮捣乱的孩子,也宽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