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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怪东西应着黄枫的召唤,很快就来到了潇楚辞跟前,偌大的身子,就连高耸的树木在它面前,显得十分渺小起来。
“接下来,就看你怎么样了,至于剩下的,我就先走了~”
说完,黄枫踩着轻功就离开了树林,现在,就只剩下潇楚辞和那怪物面面相觑。
潇楚辞抬头看向面前的大高个子,这个怪东西在洞口的时候,因为伸展不开,再加上怕身份暴露出去,潇楚辞基本没有对它用过全力。
现如今这怪东西是只听黄枫的话,看来当初洞里的事情,跟他逃不了干系。
只听那怪东西朝着天发出一声巨大的怒吼,抬手就朝着潇楚辞挥了下去,现在这里没有任何人,潇楚辞也无需掩藏自己的真实能力。
很快一巴掌下去,怪物抬手发现,潇楚辞并不在原地,而且利落的跳到了它的身上。
明明是一个巨形的怪物,却发出一阵阵“咯咯咯”的怪声音,这东西已经变的比上次还要诡异。
那东西朝着手上的潇楚辞就拍了下去,因为动作迟钝的缘故,潇楚辞在它身上几乎就是,来去自如,本来潇楚辞也不想继续纠缠,但每每潇楚辞要走,这怪物就会对他进行一定的纠缠,就好像是你可以在这里陪我,但我不允许你离开我的视线。
就像是在戏弄他一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长时间下去,潇楚辞的体力也不一定能够陪他玩儿下去,为了避开这怪东西。
潇楚辞开始认真起来,只见空中抬手一挥动,一件精致的黑色长剑从潇楚辞的手里变了出来,剑柄周身都围绕着赤金色的光晕。
手握长剑,潇楚辞开始围着怪东西进行旋转的攻击,来来回回,上下挪动,刀子不停砍在怪物的身上,发出一阵刺眼的火花。
由于潇楚辞的长剑是万年不破的玄铁而制,用在任何利器上,也不会有丝毫的损伤。
而怪物的身子也是神奇,虽然周身看着是软软的,但刀剑上手砍下去,对怪物的身子,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就只是破皮了而已。
见状潇楚辞将长剑置于身后,站立在最高处和怪物保成平视,这东西浑身绑满布条,自己的澜乾剑对它丝毫没有任何影响。
也怪不得刚才黄枫离开的时候能够这么随心所欲,丝毫没有任何停留的瞬间,原来是给他留了这一首。
如果说一个东西它浑身上下都是坚硬的,那也不可能,不论是什么东西都会有脆弱的一面,即使是自己的澜乾剑也一样。
潇楚辞身上打量起了这个怪物,除了身子,身上的部位就还有脑袋,脑袋也是被布条缠绕的,但是他可以见到他的眼珠。
如果说一个人没有死穴,那他唯一的死穴,就是来源于未知的恐惧,既然如此,不如就把眼睛给它弄瞎试试。
说做就做,潇楚辞长剑再次挥起,朝着怪物就飞了过去,这次潇楚辞故意吸引怪物的注意,让它放松警惕,随后再给它来一个出其不意,就这样,潇楚辞飞快的踩在怪物的肩膀起跳,一个旋转转身。
长袍随在空中舞动,下一秒,长剑之入眼球,“砰”的一声巨响,像是一个充气的东西,被针扎到之后引起的爆炸声,潇楚辞早就躲开了,爆炸出来的绿色浆液到处撒的都是,一股浓浓的恶臭随之而来。
下一秒定在怪物的怪物,就像是个受了欺负的孩子,“哇哇哇”的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朝着潇楚辞打去。
这次的怪物动作明显利索了一倍,且对潇楚辞下手,也是真的下了狠手的那种,周围的树木全都被它推倒。
潇楚辞知道自己把它惹怒了,就说明这的确是怪物在意的一个点,它的眼睛不断流着恶臭的浓浆,嘴里也是不断的发出哭声。
那哭声极其刺耳,潇楚辞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哭声应该是有问题的,刚才就听了那么几下,他差点儿把控不住,跌落在地,还好及时稳住,才防住了掉落的危险。
这怪东西极其难缠不说,在这发出诡异哭声的时间里,周围也开始发生一系列的响动声。
直到周边的树木不断震动,潇楚辞往周围看了过去,差不多有十多个,跟这怪物一般大的怪物,朝着这边跑了过来,潇楚辞这才明白了,它那诡异的哭声是在叫帮手。
本来身体的悬差就大,一下子涌了这么一群出来,就算是这个能打死,那剩下的一群,也不好处理。
费时费力不说,这样下去潇楚辞的身子也坚持不了多久,容易脱力,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潇楚辞破天荒幻化回了自身的元形。
只见潇楚辞将长剑吸收入体,抬起右手,无名指食指双双叠在了大拇指上方,潇楚辞嘴里开始不断的呢喃细语,随后中指朝着额中心的图案一点,往下滑动,
“轰”的一声,潇楚辞身子开始长出赤色长毛,随后是耳朵,尾巴,指甲,再次睁眼,潇楚辞已经变化为了一只偌大的赤色狐狸。
现在潇楚辞和怪物体型基本上是一般大了,潇楚辞仰头朝着天空怒吼一声,扬起爪子就朝着那群怪物拍了过去。
那怪物现在反倒像是潇楚辞手里的一颗球,三两下就被潇楚辞拍倒在地。
虽然变回了原本的真身,对付起这怪物容易了许多,但这怪物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一个打下,第二个又涌了上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潇楚辞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最后还是心一横,将自己的爪子再次伸出,牙齿咧开,涌过来的怪物,“嗷呜”一口,就被潇楚辞咬掉了一个脑袋,随后就像是吐吐沫一般,将那东西给吐了出来。
一系列操作下,一圈的怪物都被咬掉了脑袋,躺在地上抽搐着,最后直至死亡。
战场终于停歇,潇楚辞抬起爪子瞄了眼爪子上的粘液,下一秒,嫌弃的皱紧了眉头,抬手在空中挥了挥自己的爪子,这粘液实在是有点儿恶心。
等潇楚辞变化回原身,就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这味道,黏腻中带了一股浓浓的腥臭,说不清楚是什么,反正就十分反胃。
这一套下来,潇楚辞也不管其他的,趁着路近,速度赶回了潇府,命人准备了用水,势必要把这腥味去除才行。
这次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潇楚辞刚回潇府,府里的一大半的护卫小厮,都是在背后偷偷捂住自己的鼻子,谨防自己被臭晕过去。
潇楚辞差不多换了十几次的水,才将自己身上的臭味散去,那一瞬间,潇楚辞换了身衣裳,走出门外,第一次觉得,外面的空气是多么美好。
——
温沅沅服下解药没多久,就从床上醒了过来,黄七听见屋里有响动,走进去就瞥见温沅沅光着脚踩在地上,一身白衣,盯着窗外的雪景愣神,而发丝被风雪时不时的吹动着,温沅沅身上多了一股浓烈的沉重感。
黄七大抵也是知道了,她知晓了那功夫的事情,也只能抿紧红唇,将床边的鞋子和披风提起,一同走向了温沅沅。
黄七将鞋子放下,随后将披风盖在了温沅沅的肩头,温沅沅抬头看向黄七,那眼里丝毫没有了之前的朝气。
“姑娘,把鞋穿上吧,天凉,若是在感染风寒,那就不好了。”
温沅沅也没有故意为难或者置气什么的,无声的低头将鞋穿上,随后双手靠着下巴,盯着窗外继续发呆。
“姑娘这时间也不早了,刚起那会儿,你也没吃多少,现在不如吃点垫垫肚子吧?你再纠结那些事情,也没有什么办法了,不如看开点,说不定会有什么奇迹发生呢?”
“………”
见温沅沅没说话,黄七也不着急,继续轻声细语的提醒,“姑娘要是你把身子饿坏了,反而也得不偿失…”
“黄姨,你们一般住在这山谷里是靠什么为生的?”
虽然不知道温沅沅为何这么问,但总归是开口说话了,黄七不敢怠慢,赶忙接话,
“我们这谷里种植了许多能够饱腹的植物,再者,黄三偶尔也会上街帮人看看病,赚钱买些肉养家糊口之类的。”
“所以说,黄叔叔他最重要的是医术吧?”
“呃…是!”
“那你呢?你又靠着什么?是靠着黄叔叔活的吗?”
大抵是明白了什么,黄七愣了几秒才开口回答,“……话糙理不糙,我的人生确实最重要的…的确是他!”
“所以说,你不可以缺了黄叔,黄叔叔也不可能缺了医术,那你懂我的意思吗?”
“姑娘的意思黄七大概是明白的,但漫漫人生路,其实没必要被眼前的坎所难倒,你的人身说不定以后会更加…”
听黄七的心灵鸡汤,温沅沅也只是摇头苦笑,“更加如何?黄姨,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黄七这下才被温沅沅给问住了,面色着实有些尴尬,“姑娘只来过这次,黄七也不知…”
温沅沅含着笑,指尖不断的点拨着窗台掉落的雪花,
“不知道没关系,我告诉你吧,我呢…是一个杀手,你知道杀手是什么吗?还是说你知道杀手做的是什么吗?”
“……这…”
“没关系黄姨,我也不怪你,我知道你是好心想劝我,可能你会说,我未来也许会更好,这次的阻碍只是一小次的困难而已,度过了就好了,对吧?”
“姑娘……”
“黄姨,你不知道,我从小就是靠着我这身天资,才得以苟活下来的,你不知道,它救了我多少次,虽是刀尖舔血的生活,但也总比被人欺负沦落街头,甚至有可能早就不在世间,来得要好。”
“这是我一身的骄傲,也是我唯一能够与这世界抗衡的资本,我是挺冷漠的一个人,因为从小也没有人教我怎样做个不冷漠的人,我尽量做到,有恩百报还,有仇当场报!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也是我唯一能够明白的道理…你说的那些大道理,对于我来说,压根没有用…”
黄七面色逐渐变得愧疚和自责,她刚才的确是有点觉得温沅沅多此一举了,因为武功没了,大不了就不要武功了,没有必要每天打打杀杀的,做一个普通人难道不好吗?
但又想到上次触摸伤口的回忆,黄七这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圣母心,仅凭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站在一旁看着温沅沅身上发生的一切,她也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重来不就行了?
但温沅沅她是一个从小就没有这种心理的人,她没有什么所谓的希望积极的想法,她有的就是自己的蛮横,自己的天资卓越,这些才能够给她安全感,而不是一人两人所谓的安慰和鸡汤。
深感愧疚的黄七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默默地退出房间,任由温沅沅靠在窗边继续愣神。
黄七一脸落魄的样子,出门就遇上了回来的潇楚辞,连忙低身向潇楚辞行礼,
“可是醒了?”
“嗯,醒了,可姑娘她……”
“我知道,你先下去,把饭菜给她热起。”
“是!”
黄七转身离开,潇楚辞垂眸思量几秒,这才缓缓推开了房门,踏进屋里,就看见温沅沅一个人趴在窗台处,微合双眸,安安静静的,像是睡着了一般。
潇楚辞放缓脚步走上前,站立在温沅沅身边,下一秒温沅沅就睁开了双眸,两人目光恰好对上。
“何时醒的?”
“………”
“天气太凉,你大病初愈,不可睡在这里,进去吧?”
若是丹阳在这里,她肯定很惊恐,潇楚辞会有这么罕见轻柔一面。
温沅沅依旧不说话,潇楚辞颔首抬了下眉头,“嗯?”
温沅沅趴着脑袋,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咪似的,一双大眼,直勾勾的盯着潇楚辞,仿佛她下一秒就快要哭出来似的,
“潇楚辞你去哪里了?”
“有些事情,耽搁了。”
温沅沅也没解释,只是红着眼眶看着潇楚辞,“你知道了吗?”
潇楚辞眉头紧锁,还是淡淡的点了下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