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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夫君回来的胡氏正要开心地出去迎人,听到下人说自己多了一个儿媳妇,直接坐了回去:“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呀,我怎么不知道呀?”
她想着立马反应过来,扯起身后站着的女子的手:“惜花,走,快跟我去看看。”少女也着急地搀扶起她,赶往门口。
胡氏到时,下人已经往院子搬东西,胡氏赶紧上前给王风行礼:“老爷,可算把你盼回来了。”王风看到一边行礼一边拿手帕擦眼泪的胡氏,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她,但是心里还是不免吐槽到,这节骨眼回来能有什么好事,胡氏不够聪慧呀!
他叹了口气把人扶起来:“快起来,这十几年辛苦你了。”王风说着把明星介绍给胡氏,“这是棋儿刚娶的新妇,秦姓,名叫明星。当时事情急迫,敬茶等礼节找个好日子补一下。我们王家虽然注重礼节,但是也不斤斤计较,你别为难她。”
明星顺着王风的话行了礼,胡氏现在是怎么看明星都不顺眼,偷偷打量几眼就把头扭到了一边去。王风只好示意明星先起来。
“你不要胡闹,明星是我们王家的功臣,你要和她好好相处。”
“哼!不满你说,其实我早就给棋儿订了亲事,订亲的就是我旁边这位娘家侄女,别想随便找了个女人就让我认她当媳妇,更何况还要当做功臣来供着。”胡氏心里那个委屈呀,自己儿子结婚没给自己信儿、拜高堂时自己也不在,这让她如何愿意认这个儿媳妇呢!
“你是?”王风这才注意到胡氏旁边还站了一个一个小姐打扮的女子。
“回姨父,小女姓胡,名惜花,是将军夫人娘家大舅的女儿。”
“你姨母瞒着我私下与你家交换了庚帖,订下了亲事?”
“这……这倒没有,只是口头之说。”虽然交换庚帖更保险一些,但是王棋生不是在打战了,这要是战死了,自己再找人家,免不了被冠上曾有婚约甚至克夫的名头,他们家才不愿冒险呢!
“既然如此,就请侄女回家给你父亲说我家棋儿已经成亲了,这口头婚约自是不行了。不过这婚姻这事老夫事先不知晓,给了你家这个念想,我改日定当登门拜访,说亲缘由。”王风可不想儿子再娶一个胡家的人回来,和自己一一样受苦受累。
胡惜花:……这是赶自己走吧?想不到这老东西第一天才回来就要把自己赶走,不过他回来,自己得将这件事赶紧告知家父。按自己的分析,王风完好无损的回来,新皇估计是对他们家下手了,今非昔比,自己还是另物色郎君为妙,就不要趟王家的哄睡了,免得受了牵连。
胡惜花眼珠子一转,心思早已转了好几圈,笑着对王风说到:“姨父说得极是,我定将表哥成亲以及姨父平安回来的消息一并转告给家父。我改日再登门拜访多陪陪姨母。”
胡氏见胡惜花没有计较棋生婚事之意,立马松了一口气,越发觉得娘家侄女识大体,殊不知对方知道王风回家就视王家如同洪水猛兽,巴不得早点离开。
“明星,你也累了!先回物整理好东西后好好休息一下。”
明星笑着行礼告辞:“公爹,婆母,那儿媳先行告辞了。”
胡氏见王风不愿她为难明星,自然不敢当着他的面搞小动作,一时间吹鼻子瞪眼,气没处撒。
小月机灵地在前面带路,在回来之前,姑爷就交代让明星住到他原来的小院去,小月趁着明星在应酬胡氏,就跟家里的下人打听到了路线。
胡氏看到对方熟门熟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看要去的方向是自己给儿子留的“文武小院”,顿时大叫到:“谁允许你们住我儿子院子里了?”
“你大声嚷嚷啥,他们本是夫妻,自然要住一起了。我带回的东西有些多,你盯着人帮我整理,别让贵重的物品被弄坏了。”
胡氏正要高兴地应下,突然反应过来,那些箱子都是往自家老爷和书房搬,那个称作自己儿媳妇的人和她带来的人却只拿了几个包袱,怎么有些不对呢!胡氏正打算慢慢琢磨,脑子突然灵光起来,这娘家总要给儿媳陪嫁吧,这陪嫁总得有金银玉器之类,这些东西拿包袱应该装不了呀。
胡氏只好笑嘻嘻问道:“老爷,这嫁妆是还在路上吗?”
王风听了这番话,就知道自己的妻子对大局、对西北的情况一无所知,新皇不是善茬,这日后各类应酬如何能交给她,自己真要被她蠢哭了。好在自己还可以指望儿媳。
王风怕她因嫁妆闹出什么事,只好压着性子说到:“她的嫁妆估计你见不到了,但是你记住嫁妆就是她是我家功臣的原因。”
胡氏记得在屋里走了好几圈,见小翠回来了,急忙坐好:“怎么样?打听到了没?”
“禀夫人,打听到了。护送将军他们回来的随从说秦家那妇人是出身农家的,后来靠着行商赚了大钱。那随从还说,就是因为西北急需军资,少爷这才不得已娶她为妻。”
胡氏一听直接哭嚎起来:“黑心肝的,为了攀上富贵人家,竟然使用这种招数。可怜我的儿子,要跟这种身份低贱的女子过一辈子,就连护送老爷回京的随从都可怜他。”
透露消息的随从:……难道跟我打听消息的小姐姐不能感受到我对少夫人满满地崇敬吗?就是有了她,西北的士兵才能换下破破旧旧的衣服,顿了的兵器也换掉了,众人终于领到了一笔军饷,伙食比以前好了不少,至少粥比以前更浓稠了。
胡氏虽然不想承认明星是自己的儿媳,但是和儿子同龄的男的儿子都好几岁了,就在聊胜于无的心态下承认了明星的身份,这不第二天一早便摆出婆婆的架子,在明星早上请安了之后,让她站着伺候自己整整一上午,眼看午膳时间要到了,这才让人搬来凳子让她坐下,毕竟自己为难儿媳的事不能让前来用膳的夫君看见。
“秦氏,你觉得小翠如何呀?”
“婆母挑的人自是极好的。”明星笑着应承。
胡氏却笑着抓起明星的手说到:“边疆战事众多,想来你在那吃了不少苦。”
明星不知道胡氏想干嘛,只好谦虚地说到:“还好!”
“我这个做母亲的,自是心疼自己的儿子,你以后有了儿子也会明白我的心情的。既然你觉得小翠不错,把她送去照顾棋生吧!你身为他的妻子,给他送过去,他自然会称赞你的贤良淑德。”
明星把自己的手缩了回来,想借自己的手给自己都没有睡过的丈夫送人,想得可能太美了。
明星再次堆起笑脸:“婆母,昨晚我带来向你请安的阿林您可还有印象?”
“自然是有的。”不过这跟自己给儿子送温暖有什么关系。
“那婆母定是记得她被棋生和我当作亲妹妹这回事。其实她当时也是不愿意回来的。婆母您又不是不知道,棋生一向重情重义,边疆那边战火频繁,多留一个人棋生就要多分一份心,他的身手自保是没问题,但是要是还要保护他人,这让我十分担心。正因为这个,我硬是把阿林和赵婆婆带回来了。”
胡氏只好陪笑,她再糊涂也不能害明星,小翠却流露出不满的神色。
明星见了便说到:“俗话说夫君一体,既然要让她侍奉夫君,自然也是要侍奉我的,不如婆母先让我把人带过去,待夫君回来再做安排?”
见自己有台阶下,胡氏赶忙应道:“确实应该按照你所说的做。”
王风刚进门,便见到了这“其乐融融”的一幕,高兴地称赞了胡氏几句。
几人一起用膳期间,王风貌似不经意间问起:“生意处理得怎么样了?”
“他们已经在处理了,今天下午我就能知道情况了。”
“你事情多,处理这些事情要紧,请安什么的以后不忙了再说,虽然你们婆媳是应该多相处,但也不用待在她这,她这也没什么要紧事。”
胡氏正要说话,王风夹了一筷子过去:“你吃好睡好就行了,别的不要多管,明星那边有要事处理,你就不要打扰她了。”
胡氏不敢说话,闷闷吃了几口就不吃了,明星也跟着停了筷子,识趣地告辞离开。文武小院虽然小,但是五脏俱全,还有一个小厨房,明星自然是不会害怕挨饿的,再说这几道菜也不怎么符合她的胃口。
明星才到小院门口就听见了阿林的欢呼声,进门才发现小桃做了一桌子好吃的。阿林见了她,欢快地跑到她面前:“你可算回来了,就等着你吃饭呢。”
明星看到小月小桃,虽然是签了卖身契,但是也不想为难她们,便说到:“你们俩懂规矩也应该知道规矩是做个外人看的,不用在这伺候着,支一张桌子也吃饭吧!”
两人知道拗不过明星,就去厨房用木板支起一张桌子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