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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凉的……
其实刚听到这里的时候，小凡就已经无心听下去了，又或者，他已经没有意识去管自家师弟说什么内容了。
痛，剧烈的痛。
不知道是肠道，还是经脉，还是哪里，反正整一个腹部，仿佛被火焰灼烧一般，带来极为难受的感觉。
里边好像是胀气，又好像是刀子在转。
“师兄，你怎么了？”小立察觉到不对，想要上前。
“别动我！”小凡厉声喝道，他的额头上瞬间冒出大量的冷汗。
腹如刀绞，这种感觉，原本每一次，几乎都是要以在茅厕当中结束。尤其是他还是凡人，没有入炼气期的时候，更是如此。
可是此时，他却完全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了。
身体的肌肉其实已经放弃了抵抗，但是却没有任何感觉来临。可是此时仿佛只要迈出一步，就会有极为严重的后果出现。
他不敢动，甚至不敢让师弟小立触碰到他，因为但凡一点外力触碰到，感官被分散了注意力，他就怕出现一些难以言喻的后果。
“噗，噗，噗，噗······”
忽然，一连串如同鞭炮一般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经久不绝，最后连成一片，悠长的气息让人几乎不敢相信一个人的肚子里，竟能存储这般多的气。
“呃啊啊啊……”他的脸色忽然转变成了青色，忽而又转红，口中发出压抑的痛呼。
一串又一串的声音被自己的师弟听到，原本是应该感觉到社死和无地自容的，可惜身体的痛苦，已经不允许他出现更多的情绪。
“师兄你没事吧。”小立担忧，他急切道：“我先去找师尊。”
“不要！”听到师尊这个词，小凡一惊，竟是压抑住了痛苦的感觉，自然地喊出声来。
“师兄？”小立一愣。
“扶我去茅房！”小凡开口道。
他隐隐想到是丹药的问题，但是想起先前师尊欣喜高兴的面容，还有当时自己起到的作用，他就不愿意去承认，也不愿意去多想。
肯定不会是丹药的问题的。就算是，也很可能是我体质不够好。上次的爆气丹就是这样，说不定当时丹药也是可以的，只是我自己容纳不了这份力量罢了。
一旁，看见自家师兄面色风云变幻的小立更加担心，却也只能在心底暗暗为师兄加油。
人有三急，这种事情，谁也帮不上忙啊。
经过先前一阵爆发，山谷当中的茅房空了，但是里边却是臭气熏天，而且里边的景象，简直惨不忍睹，黑色的星星点点散布四周，让人几乎没有干净些的落脚点。
刚刚进去的小凡简直都要吐了。
但是没办法，他硬是进去，关上门，撅着屁股蹲下。
有时候肚子不舒服，是需要一段时间酝酿，最后才能解决，但是此刻，淡淡的灼热感觉，仿佛将体内的火气酝酿起来，上火的时候，总是顺畅不起来的。
憋了半晌，腹中的痛苦没有减轻半分，反倒是愈演愈烈，痛苦得他几乎都要绝望。
什么培元丹效果，什么境界提升，万事万物都被抛到了脑后。
“师弟，快去给师兄拿一个通气丹来！”
“好。”小立闻言，赶忙跑出去，看到师兄的惨状，他想了想，将什么水润丹、开塞丹之类的全部都拿来了。
这一回，事情不小啊。
他隐隐有些预感，忽然不寒而栗。凡哥两次出事，都是吃了自家师父的丹药，这东西，有毒！
他不敢多想，赶紧送过去。
刚走到门外，就听到茅房里边传来师兄痛苦的喊叫声，这种动静，只怕是那些妇女临盆，都没有喊得这么凄惨。
他禁不住一个哆嗦。
“师兄，东西我送来了。”他打开门，将几颗丹药包好，递了过去。
只是偷偷瞧一眼，他就看到师兄面色苍白，短短时间，就像是虚脱了一般，没有任何活力和精神。
“我敲，完了完了。”他赶紧关上门到外边，也不敢多说，只是在外边盯着，生怕自家师兄这一关过不去了。
茅房里，小凡将丹药一颗颗吃下，也几乎没精力管这些是什么了。
一颗颗丹药下肚，果然有些作用。要知道，师弟给他拿的，全都是对症的丹药啊。
好不容易将体内那股淡淡的热量感觉给消耗完毕，随着一阵焦裂的疼痛，终于来了，他几乎要把体内的一切都倾泻而出。
“额啊啊啊。”
痛苦的喊叫在后来，只变成淡淡的喘气声。
小凡开始低声念叨着，不是丹药的原因，肯定不是丹药的原因……
虽然身体状况不太好，但是毕竟最痛苦的高峰已经过去了，稍微缓解之后，他也就没必要想太多，甚至希望自己想得是错的才好。
“呼哧，呼哧。”
就在一切好似都要过去的时候，忽然，体内那种淡淡的灼热感觉又来了。
那些开塞丹、水润丹之类的凉属性丹药，和当下灼热的属性丹药，并行不悖。
你能通畅，但是也不妨碍痛苦继续啊。
······
就在小凡绝望的时候，他不知道，此时的外边，也早已天翻地覆。
先前吃了丹药的弟子感觉状态不一般，那种淡淡的热感仿佛是丹药的奇效，但是等他们修炼一番，回到自己所在的洞府，过了段时间，这种感觉就转变成了痛苦，作用在腹部。
先前在山谷之内，痛苦的弟子再多，也只是少数，但是这回，弟子可是分布在不同的地方，而且数量不少。
“噗噗噗······”
不同地方，不同的茅房，里边都传来相同的气体流动的声音，还有一声声凄厉的痛呼惨嚎。
修行是逆天改命，三灾九劫各种阻碍是理所当然，但是就吃这么颗丹药，提升这么点境界，获得这么大的痛苦，到底是好事，还是受罪啊！
那些没吃丹药的，先是惊愕，然后是发懵，最后就是幸灾乐祸。
还好当时没有抢到这丹药，要是自己也弄得跟生孩子似的这么痛苦，他们也会跟现在在茅房里的师兄弟一般，几欲疯狂。
而此时，王师依然在自家的丹房里边，一脸悠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