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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弯的时候，余姚瞥到卓希瑞的身影。她滞了一下，强迫自己继续向前。
初夏的阳光照在身上有一种灼热感，她攥紧手里的小卡片，慌张而无措。
“我要走了！”
卓希瑞站在她背后大喊，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卑微，在她转身的时候，他轻笑了一下，然后走到她面前。
余姚强按住心里的不安，她有话想问他，但是她也明白，他能再次主动站在自己面前，有些事情就不言而喻了。
现在，她什么都不问才是对的。
沉默良久，她抬头，露出一个明媚的笑：“一路顺风。”
这就算是最后的告别了。
曾经以为两个人能在成年后慢慢相处，就算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也可以成为关系不错的朋友，而那些即便点破却没有被接受的暧昧，也会随着他们的成熟逐渐消散。
计划赶不上变化。
很多东西都是注定的。
卓希瑞看着她明晃晃的眼睛，仿佛胸口赘了一块石头。
他把一颗棒棒糖放进她手里：“最后一个了。”
余姚看着他离开，觉得这就是结束了。
他们两个人的结束。
再后来，她是听周小文说卓希瑞的航班信息：“明天晚上8点半。”
“你消息很灵通啊！”林一在一边咬着一颗雪糕，心情大好的样子。
余姚也疑惑地看他。
“……郑恬恬打电话给我。”周小文尴尬地招认。
听他这么说，林一连吃都顾不上了，几乎是蹦起来惊呼着：“这是确定关系了！”
再看余姚，还是方才那副表情。
周小文无奈：“想什么呢，卓希瑞给的她电话号码。”
“那也不耽误你们在一起啊，你想，校花移民之前，放心不下自己的初恋，挣扎中，再一次告白……”林一脑补，“从此成全了一段佳话……”
周小文嘴角抽搐一下：“你真的是电视剧看多了……”
“看电视有什么不好，你不想想，到了大学怎么追妹子？”林一狂翻白眼，一副懒得理你的表情。
“要去送一下吗？”周小文转而问余姚，她从刚才就是这个表情。
余姚想了一下，笑了笑：“要上晚自习。”
他们知道，她这是下了决心了。两个人于是默契地不再提任何意见。
最后还是丁陆薇找到了余姚，林一远远地看着她过来，一副斗鸡的嘴脸：“我以后想去说相声。”
“……”
周小文一只手摁住他。
“卓希瑞今晚的飞机。”丁陆薇气势相比之前减弱了不少。
“我知道。”
“我之前就听说你这个人心狠，现在一看果真是这样。”
“少年老成。”林一忍不住插嘴。
“你！”丁陆薇这才发现林一，刚才还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原来是他没有说话。
“我也很奇怪，你为什么没有去送他。”余姚静静地看着她，偌大的食堂里，不少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
“我……”
“看来你不是真的喜欢他。”林一神补刀。
丁陆薇瞪着眼睛看他，林一不但不觉得别扭，还一副获胜的样子，心情一时间大好。
“走吧。”周小文收拾好餐盘，他从始至终都是那个冷眼围观的人。
三个人绕过丁陆薇，林一走在后面，又冲她做了一个鬼脸。
周围有人窃笑。
“我们像是三剑客。”出了食堂，周小文幽幽地说。
“不是爸妈带着孩子吗？”余姚补刀。
林一本来还有些高兴，听到余姚这么说，脸一下子拉下来：“不……伦……”
余姚咧嘴笑笑：“我们一起去北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