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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吓我一大跳啦。对不起嘛。”管小齐抱歉地看着面前捂着额头的男孩子,有些不好意思。
谁也没有想到,只是做个演示,对方的反应会这么大。
“什么你你你的,叫我哥哥!真的是,我只是给你演示一下,用得着这样子撞过来吗?”毛满谦说着还做了一个头部往前猛地一顶的动作。由于稍稍有些滑稽,管小齐甚至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又在笑什么?看我受苦受难很好笑吗?”毛满谦愤愤地问。
“啊,不是,你——哥哥,你刚才做的那个样子有些搞笑。”管小齐也是毫不避讳地指出来。
“开玩笑,要是我去参加表演大赛,绝对是第一。本来我就长得帅,演技也好,实在是不想火都难!”毛满谦揉着额头,脸色故作嚣张。
“知道啦,哥哥最厉害的!”管小齐微笑着坐在床上,看着他,把毛满谦看得微微脸红,不好意思地撇开头道:“你,你快点洗漱去!我在你后面洗漱,我们一会儿还要出去吃早饭。”
“吃早饭?就我和哥哥吗?”管小齐疑惑。
“不是啦,我们和羊叔一起。”毛满谦穿好鞋子,绑好了鞋带,示意她去洗手间洗漱:“你先弄着,我去隔壁叫羊叔起床。”
羊叔,就是昨天那个绑架自己的男人大叔。管小齐盯着毛满谦,身体有些颤抖,不知是回忆起来了被扛起来和敲晕的肌肉疼痛,还是对这个被叫做羊叔的陌生男人有一种自然的警惕感。
“一会儿,那个大叔叔就会过来吗?”她还是忍不住地问道。
“会啊,没有他我们怎么吃饭啊,我们又没钱。”毛满谦似乎是天经地义般告诉她。
管小齐一下子脸都僵住了,她听到钱这个字,小脸变得煞白。
“那,果然,我会被卖掉吗?”
“啊,不会——你在说什么?卖掉?!”毛满谦怀疑自己听错了,极其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对、对啊...爸爸说,人贩子抓了小孩都是要卖钱的...我是要被卖了吗...”管小齐委屈的声音,呜咽般的诉说,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不,不是,你在说什么啊,什么人贩子啊。羊叔是警察啊,我和你也算是小警察啊,哪有人贩子卖警察的啊?”毛满谦实在是没有搞懂面前这个女孩子的逻辑回路,只能勉强地给她解释道。
“既然,你说他不是人贩子,为什么他把我扛在肩膀上?而且还把大哥哥一下子推开...”管小齐还是纠结着这一点,低着头没有看毛满谦。
“哎呀,你说的大哥哥是谁我也不清楚,但是——慢着,你又要用耳朵听我对不对,不准!你把头抬起来!”毛满谦说到一半,意识到面前低头的女孩子正在干什么:“要不然,我又捂你耳朵了!这次我一定要在你脸上刻字!”
“啊啊,我没有!”听到后半句,管小齐惊慌地抬起头,似乎刚才真的想要用能力。
“我就知道!你一点都不老实,羊叔是警察,只会抓不听话的小孩子!”毛满谦嚷嚷道,嘴角却挂着微微角度。
“说不定,你和他是一伙的,然后现在就想把我卖掉。”管小齐被戳穿了,微微有些心虚,反倒是抢过话题。
“什么你你你的,叫哥哥!”毛满谦气势丝毫不虚。
“啊...哥哥...”
“呸,你没资格叫我哥哥,你还在怀疑我是人贩子!”
“我,我只是觉得,有可能...”
“有可能啥啊有可能,羊叔他——”
咚咚咚。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听到声音,本身就高度紧张的管小齐一下子弦绷断了一样,像只受惊的兔子蹦到了毛满谦怀里。
“哇哇哇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告诉你!”稚嫩的男孩子推开同样稚嫩的女孩子,装作嫌弃地擦着手臂和胸脯。
女孩子没有在意被推开的动作,只是愣住了,面对着那扇门发起呆来。外面敲门的很可能就是昨天绑架自己的大叔,现在,只要把门打开,他的那副恐怖的嘴脸又会显露在自己面前。
“小毛,我听到声音了。赶紧起来,顺便叫一下303。”门外有一股没有什么情感色彩的声音。
“啊,羊叔,我们马上搞定。她已经起床了。”毛满谦冲着门口喊道,然后扭过头来冲着管小齐笑嘻嘻地说:“外面的就是羊叔。我忘了,你是303号,我就说嘛,昨天听到过。”
没有在意他说的303号是什么意思,管小齐仍然是浑身紧张,微微颤抖。
“哥哥...你们,真不是人贩子?”她睁大眼睛。
“一大早净是和你扯这些没用的话...算了,你赶紧洗漱,我们一会儿跟着羊叔去吃饭去。”毛满谦无语地看着她,已经懒得回答了。
“哦...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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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分钟过去了。
管小齐把头发简单的打理了一下。在家里会有姥爷帮自己打理,现在毛满谦压根不会梳头发,她只能简单的把长发缕直,把刘海弄得整齐一点。
“其实吧,感觉你把额头露出来会更好看。”毛满谦看着镜子里低着头兀自低落的女孩子,笨拙地宽慰道。
然而对方没有理他。
等到毛满谦抽出宾馆卡,把门打开走出去后,他回头看着管小齐,女孩子只是站在原地不敢出来。
“怎么了?不走吗?”毛满谦指了指宾馆楼梯处。可以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那里等候着。
“我,我怕...”管小齐怯生生地道。
“哎...别怕,哥哥在这,羊叔是好人,是警察,警察你不用怕!”他有些不可理喻地盯着对方低垂的小脑袋,有些想要抓着她手腕把她拖出来的冲动。
“但...昨天...”
“昨天是梦!对,昨天是梦!痛苦的事情都是一场梦,一天过去了就算了!”毛满谦解释道,有些尴尬地想要走过去牵着她,但是莫名其妙的羞耻感锁住了他的脚。
“我...好吧,是一场梦。昨天的都是一场梦,做过了就忘了...”管小齐木木然地重复念叨着,脚步开始离开房间。
“嗯嗯,我们走吧。”
俩人往楼梯处走去。那边站着的男人并没有看这边,似乎毫不在意。
管小齐步速微微有些慢,毛满谦瞥见她无所放置的小手,一股莫名的冲动让他抬手把那只小手牵住。
“?”对方投来疑惑的眼神,虽然安安静静地没有做挣扎。
“那啥,你都叫我哥哥了嘛,我也是要照顾你的。”男孩子撇开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如果男人这时候往这边看,或许可以发现,毛满谦的耳朵红透了。
他们不一会儿就走到男人面前。男人十分高大,管小齐不敢抬头,而毛满谦则是在靠近的时候就撒开了牵着的手,嘴里不自然地道:“有点热,有点热...”
“小毛,你和她在聊些什么?”男人低头看了他们一眼,低低的眼神,看不出来什么意味。
“没啥,羊叔。她怀疑你是人贩子,哈哈,很有意思!”毛满谦笑着说道,不过一瞅眼,正主低着头闷闷不乐的,他顿时也闭住了嘴。
“303号,小毛,你可以叫她小齐。管小齐,你抬头看着我。”男人低沉的声音自脑袋上方传来。
管小齐站着没动。
“我说,你不会现在在用能力吧,耳朵也没有动啊?”毛满谦疑惑地看了看她的侧边,精灵般的耳朵安静地躺在应该在的地方。
“...”男人沉默地望着她的头顶。之前在医务室看过她的脸,不客气地说,甚至有让她做自己女儿的想法。但是怎么可能呢,在这种工作环境之下。
“我...”管小齐冒出了第一个字。
“觉得不想说也没事。我们先去吃饭,小毛,你把她拉着。”男人动了动眉毛。
“啊,拉着,怎么拉着?”
“你怎么把她牵过来的,就怎么把她牵着和我走。”男人闷闷地道,把早已等候一旁的电梯摁开了。
“啊,我,我...”毛满谦顿时耳朵发红,好像在他眼里和女孩子手牵手是一件极其羞耻的事情。但是更没想到的是,管小齐主动伸出手来扯了扯他的袖子。
“好,好啦,我知道了...”他闷闷不乐地打开手掌,把对方小小的手包裹进去。
有些热,似乎还有些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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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信我收到了。你在调查时候要小心,一般这些社会流浪分子都不会把法律放在眼里,今天嫖娼,明天就能打枪子弹。
“顺便,给你说一下,这边定保市信息部门检测到了302号的异能痕迹。我知道302号的异能力很古怪,光凭这种痕迹没办法抓住他,我只有在这边尽量配合你想一想办法。至少现在我还不清楚,302号的上一个对象是谁,我们定保市档案科正在缩小范围。
“孤儿院的事情,我尽量再帮你去查查资料。你给我发的名字我看到了,这种半社会福利性质的孤儿院,后面的背景不会太简单,希望赵劲松去的时候不会犯什么错误,而且老实说,如果我也在你们那边,我绝对不会让他单独去办事。赵劲松的工作能力欠佳,这一点你也应该多多注意。
“李学濡和李小沫的身世我正在托朋友调查,可以等一会儿,几个小时应该就能出结果。
“顺道提一句,303号出了点状况。管小齐的父亲我接待了,失忆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问他运动会当天的行踪他也是忘得一干二净。如果你看到有定保市绑架的新闻,估计就是302号了。”
我看完了李白天给我发的长长的短信,心里叹了口气。
在他的短信之前,老鹰也传来了一条短信,而那条短信我站在车外,吹着风,看了许久。
“希望你还没睡觉。
“现在我给你说的,随便你对李白天保不保密。
“其实,我曾经也是地方部门的一员,而且你也没猜错,我确实是和赌场方面有些联系,但是没你想象的那么复杂,可能是类似于某种合作关系。
“李白天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你们的行动计划,对,我知道你们是要去找李学濡,李小沫的姐姐,也知道李小沫的能力。
“我给你来捋一捋,看着啊。李小沫找李白天,说想要救自己的姐姐。然后李白天找到了我,和我打了个赌,想要某样东西,这个东西呢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属于高度机密。
“李白天以为自己稳赢了,确实,我也觉得一开始我就输了。这种能力的李小沫,目标对象还是自己的亲姐姐,结果不言而喻。但是我不太甘心,而且我也有想要找他要的东西,这也是机密恕不奉告。
“所以我来找你了哈哈哈。我觉得,你应该会答应我的要求,就是要你放弃追查李学濡,两天后一事无成地返回定保市。
“至于条件,我还在考虑中呢。但是,如果是涉及到302号的方方面面,希望你会有点兴趣,不然我的面子就搁不下了哈哈哈。”
口气里全是自命不凡,胸有成竹的感觉。我很不喜欢这种口气,但是却不得不思考起来这个短信里的某些可能性。
李白天借着李小沫和老鹰打了赌,而老鹰也是趁机将计就计,这和我的初步猜测八九不离十。但是他凭什么就觉得我一定会帮他?302号的方方面面?我内心承认,一些情报什么的确实诱惑力很大,我有急需解决这个案件的原因,但是真的可以搞到这种致命性的情报吗?
302号可是在京北,众档案科成员一筹莫展后,boss实在想不到别人才交给我的。302号是我有史以来见过的最难处理的,也激起了我的好胜心。
但是更关键的,是boss会给我提供的东西。
我暂时停止了思考,我在这个酒吧门口已经驻足很久了。酒吧上写着“缤纷酒吧”的字眼,绚烂的边框,土气的色调,尽管是大中午了,里面却早已坐了些许人。
看名字就感觉,酒吧到了晚上会卖一些非法性质的物品,谐音的感觉有点浓重。
我拿出纸条,又核对了一下。第二个要找的人,白龙成,就在酒吧里面,当着酒保,虽然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
大街上人不少,此刻有一些对我投来好奇的目光。大太阳下,站在酒吧门口不进去,属实奇特,而我对于这郊区小镇有这么豪华装饰的酒吧也觉得惊讶。
我咽了咽口水,推开了厚重的玻璃门。里面开了空调,凉风袭来,和昨晚那一阵相比温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