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休夫吧

十里山茶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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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踢门而入的一行人身着青衣灰裤,分列成了两排,紧跟着一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冤家的,老娘说过逮到你偷食,就扒了你的裤子游街——你、你们是谁?”

    来人话语一顿。看她朝天髻,缀一翡翠鎏金簪,清秀娟丽的长相、温婉大方的打扮......就是方才嚎的一嗓门,着实吓了在场的人一跳。活脱脱一只母老虎,叫人无法对上这张脸。

    周玄清扯了笑意,掩嘴清嗓子:“这位夫人,你们找错人了吧?”

    夫人来回打量起两人,又亲自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连那张整洁的睡塌也扯了被褥去看旮旯角。

    确认想找的人不在这里,那夫人就有些不好意思。朝着底下人使使颜色,那群人就呼啦啦一堆匆匆退了出去。

    夫人边走到门口边说,“那真是对不住了,你们继续、继续啊。”然后猛地合上门。心里却还在想着:一个公子和道姑躲在青楼里,准有猫腻。

    屋子里瞬的恢复安静,就听见隔壁屋子‘砰’的一声,像是被砸开了门,震得这间屋子的门框也抖下层灰。

    周玄清木了木表情,侧脸看向刘晏殊,“侯爷,这事真是赶巧了。那夫人是来找?”隔壁的屋子,不就是同知大人蔡游之嘛?

    刘晏殊沉吟,眼角荡漾起笑意,“去看戏。”

    “啊?”周玄清来不及挣脱就被拉起了手,朝着隔壁走去。

    她低头看,侯爷修长的手指自然勾着自己的手,一时间心头涌上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算不得开心,也谈不上生气,就是怪异—何时起,两人不生分到能牵手的地步了?

    也不知刘晏殊有没有觉得自己自然的举动会令人困惑,亦或根本是有意为之。

    “嘭嘭嘭!”随着几声促响,什么茶壶水杯、被褥鞋履一并被扔了出来。

    周玄清和刘晏殊堪堪避过,差一点就砸到身上了。

    “你个没良心的啊......你们把这女人丢到大街上去!”

    蔡游之与怡红院的莺莺满目惊慌,脸色白了红的被堵在床塌。一个想护着身子、一个想护着脸门。那群带来的下人不敢不从夫人的命令,当真要将莺莺打包丢出去。

    上去动手扯人的时刻,只听门口一声,“慢着。”

    就见老鸨已经带着龟公急匆匆赶了过来。因为入夜生意忙的团团转,一时不察竟被人上门来砸生意了。

    她一开腔便是风尘里打磨出来的老练圆滑,“一群挨千刀的还不撒手?夫人啊,蔡同知在家里的时候你不管好,今日来了我们怡红院你却来捣乱?怎么打开门做生意,反倒是我们不对了?莺莺善解人意也是错了?”

    “呸,不知羞耻!”蔡夫人怒火攻心,憋红了脸,捏紧了袖子。

    反观老鸨依旧扯笑挑眉,“你的体面出生我们莺莺没有,可你没有的温柔我们莺莺有。管得住男人的钱袋子,管不住他的命根子哟。”

    蔡夫人被呛得想要出口的话语全堵在了胸膛,上不去下不来,竟是把自己气哭了。

    周玄清忍不住都有些同情她了。刚义愤填膺的迈前一步,就听见有脚步声自走道朝这头走来,有轻缓也有沉稳。

    回头一看,见是莫怀古与陆拾遗。两只妖到了这时辰才跟到这里,闲了那么久是去哪里摸鱼了吗?

    怡红院内早已经掌灯,衬得四下明亮,也照亮了他们的脸——眉头深锁,神情沉肃。

    ——这是、吃错药了?周玄清忍不住怀疑。

    两只妖朝着刘晏殊附耳轻语,不知说了什么,就见侯爷的眸中光亮也跟着一暗。

    “此地还有这种事?本侯倒是要多待两日了。”他说的厉狠像是在磨牙,就是不知这次在嚯嚯谁了。

    周玄清移了目光重新看回屋内,见夫人要去拉扯间被蔡游之推了一把,蹙眉鄙夷一句,“不值当啊不值当......夫人,女子也是可以休夫的。”

    那夫人一怔不言语,内心的痛苦挣扎露在了脸上。半晌,利索的扬手赏了那对恶人几个巴掌,落着泪带人拂袖而去。

    真是,人间惨事。

    因为周玄清的多嘴一句,屋子里的人纷纷将视线投到她脸上。搞得她一阵莫名,佯装不察的扭转头。

    “你们、你们两个究竟是什么人?”老鸨终于觉察到不对劲。“方才见你们上来还以为......眼下看,你们与蔡夫人相识,一道来砸我生意的。”

    这榆木脑袋怎么猜的?周玄清翻了个白眼,“你生意被搅了是你的事,我们花了钱来赏月听风喝茶,不行吗?”

    “不对,你们故意选了这间屋子,定是、定是——”老鸨一时想不出词来,也不知屋子里谁脱口一句,“是来偷窥的。”

    一语提点了般,老鸨指挥着怡红院的打手,“你们统统上来,把他们拿下!”

    周玄清压根来不及去看,那多嘴的声音来自哪个角落,就已经被怡红院的打手堵住了左右的走道。

    莫怀古与陆拾遗面面相觑:好,一个倒霉的道姑啊。连累他们也要遭殃了。

    “侯爷,亮腰牌?”周玄清以手肘捅了捅刘晏殊示意。

    哪知侯爷淡定的避开贴门。“我们与她不熟。”

    还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老鸨朱唇一咬,“愣住做什么,这四个都要擒住!”

    “偷窥的人是他!”周玄清心内忍无可忍,装作一脸无辜的指向侯爷。

    任谁看,一个道姑与一个公子,都是后者的可能性大些。

    侯爷脸上终于挂不住淡定的笑意了。

    一群短打上衣的打手立马喝声举棍围上来,一边是被那莫怀古和陆拾遗绊住了行动;一边是刘晏殊在左闪右避,顺着楼梯扶手侧身滑下。

    他落地前飞踢迎面而来的棍子,单臂夹紧对方脖子,怒回头道,“周玄清,还不给本侯滚下来!”

    周玄清不是不想下来,而是也被人牵绊住了。索性跳到屋内,伸出脚勾起长凳,打手的棍子被长凳一阻,打的梆梆直响。见有空隙,周玄清往旁错开一步,利用娇小身形一招晃了过去。

    老鸨不死心,当即在门口伸腿想要绊人,又被周玄清迅速掏出黄纸符一按,整个人就僵直在那里,活似个看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