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打晕埋了

文火慢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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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节清明刚过,正是农忙的时候,赵祺家又住在出村下地的必经之路上,村里来往下地干活的人都打他门前过不说。

    偏他家门前还有块晒场。

    一早就有好几个妇女在场上晒茶叶,摊好了茶叶,坐在场边奶孩子拉家常,等着翻晒。

    观她们坐的那位置,不偏不倚,正对赵祺家大门。

    这会许冬儿要带着倦容从赵祺家出去,她们要看不见就是眼瞎。

    没事随便扯几句都能编排出一出大戏。

    何况她这还真有事。

    而她两个哥哥早上要回家吃饭,到时发现她不在家,又不在西边宝妹家。

    盘问下来,会不会把她腿给打折。

    所以,许冬儿得赶在两个哥哥回家前过去,但又不能走大门,只能凿墙。

    “早知今晨,何必昨夜。”丢下一句话,赵祺又出去了。

    “你想吵架是吧。”

    许冬儿的眼神能把他后背盯出两个洞来,觉他得了便宜还卖乖,装大尾巴狼。

    他要真是正人君子,凭她一己之力,昨晚那事成不了。

    出去外边的赵祺很烦躁。

    何钰彻夜未归,他得去找找,毕竟那是唯一一个和他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可要等房里那女人凿个能过人的洞,估计得等到天黑。

    踌躇半晌,赵祺又回房去了。

    一看,果然一刻钟过去,许冬儿只凿了巴掌大小的一块地方,还没凿穿。

    “你就不能快点。”

    “你就不能来帮个忙,腰闪了!”

    ......

    观许冬儿咬牙切齿要生吞了他模样,赵祺没说话,接过许冬儿手里的铲子,一腔怒火全用来凿墙了。

    是,昨个风急雨骤不小心闪了她的腰。

    可那风浪都是谁兴起来的。

    怪谁去。

    砌墙的砖是用黄泥晒干切块而成,没那么难凿。

    一个时辰后,一个与许冬儿身高差不多高的墙洞凿好。

    赵祺回头看看,许冬儿四仰八叉躺他床上睡得正香。

    观这一幕,他觉那些古文、古诗词里描写古代女性如何矜持,如何端庄的词句都是理想主义的臆想。

    百读不如亲见。

    从古至今,女人都一个德性。

    他惹不起的德性。

    “许冬儿,起来了。”

    喊了两声,见许冬儿没醒,赵祺上前一把掀了许冬儿身上的被子,“起来!”

    “诶,你…”

    许冬儿睡得稀里糊涂,楞头坐起来本要发通起床气,一看墙洞已凿好,话到嘴边转了弯,“…你做什么,占便宜没够啊,掀我被子~”

    嘀咕两声,她扯下赵祺挂床上的床帘,慌忙穿墙而去。

    好好的床秃了,赵祺自认倒霉。

    把凿下来的土灰撮到院中拿柴火盖上,他又在墙洞挂上了一副画。

    先遮掩遮掩,等拣着时机再避开何钰重新活泥把墙洞糊上。

    可话说何钰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还没回?

    匆匆洗了把脸,赵祺正要出去找他。

    何钰回来了。

    身上满是泥污,好似刚从坟里爬出来。

    “你昨晚做什么去了?”赵祺惊问。

    何钰摸着后脑勺直摇头,“别提了,昨晚我在那烧灵屋烧得好好的,突然被人照着后脑勺来了一闷棍,把我打晕就地埋了。

    幸亏露了个头在外面,要不然我就挂了,也不知我这原主是和谁有仇,下手忒狠,到现在我后脑勺还疼呢。”

    被人打晕埋了一夜,很惨。

    但听着怎么那么好笑呢。

    赵祺嘴角不厚道的抽了两抽。

    何钰没注意他的表情,快速脱下身上的脏衣服,进房找了件干净袍子换上,又包了两身衣服,拉赵祺往外走。

    “走走走,我们快走,这鬼地方我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也不能待。”

    “走不了了。”赵祺抽回手淡淡道。

    “为什么?”

    “玉葫芦昨晚被人偷了。”赵祺又是风轻云淡的一句。

    何钰信,又不信,极其不安,“你开玩笑的吧,啊,兄弟!”

    “没有,昨晚给你留门不小心进来个盗贼,趁我睡着把我摁床上抢下玉葫芦跑了。”

    因为有事实基础,所以赵祺说的时候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在撒谎。

    何钰蔫了,张嘴窝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控制住,嗷一声抱着包袱大哭起来。

    “...呜呜呜...你说你一米八几的大个,怎么就让人摁床上了,你穿来前不是每天都练搏击吗,你劲都到哪去了,就不能奋起反抗...呜呜呜...”

    “喂,你小声点。”

    这套哭词让赵祺脸臊。

    他脑子反抗了,可身体有自己的想法,硬要跟着感觉走,不听他的,他能怎么办。

    回头看看房门,辛亏房门关着,声音传不到墙那边。

    唉,如今真是山穷水尽了。

    昨天的鸡汤还剩点,早餐勉强有一口。

    可中午吃什么呢?

    赵祺发愁。

    墙这边,许冬儿将从赵祺那里顺来的床帘挂在了墙洞上。

    好好的墙突然一个大洞,得拿东西遮挡着。

    她本想拿赵祺屋里的字画,但挂字画不符合原主不识字的人设。

    挂幅床帘也挺好。

    待她收拾好反手从门缝里拿钥匙开了大门,许大吉刚好守渠回来。

    好险!

    “冬儿,你昨晚没去宝妹家睡么?”许大吉放下锄头,问因为心虚,埋头抹桌子扫地假装很忙的许冬儿。

    “没呢,吃完饭洗了碗见她家熄灯了就没去。”

    许大吉哦了一声,妹妹在家好好的,他也没多说什么,舀一瓢杂粮面做早饭去。

    饭做好,在村头玩的许大利也回来了。

    进门就对许大吉碎嘴道,“大哥,我刚打赵祺家门前过,见他七舅坐门口哭呢,哭得鼻涕都出来了,你说咱要不要过去看看?”

    “估计是要走了,带着外甥哭一哭他姐夫吧,你和何舅爷相熟,去送送吧,让他以后没事回来看看。”

    许大吉交代着许大利。

    许冬儿听了又是心焦。

    早上她问赵祺何钰家住哪,赵祺死活不说,现在是最后的机会了。

    她忙喊住了要往隔壁去的许大利。

    “二哥,你去的时候一定要问问赵祺七舅家住哪,之前他姥姥来总给咱家带点东西,以后等咱们地里有了收成,也给他们捎点土特产过去,还他们个人情。”

    ?!

    许大吉和许大利极诧异的看向许冬儿。

    许冬儿明白,自己人设崩了。

    她原主没这么懂事。

    都到这档口,不管了,崩就崩,爱咋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