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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己花了多少银子,千夜离自然是不在意的。
整个珍宝阁都是他的,别说这只灵猫,就算他把所有东西都买了,又有谁敢冲他伸手要银子。
之所以说了一万五千两,只不过是随口说出来的数字罢了。
此刻他怕是忘了,珍宝阁的地契,昨晚已经给了绯烟做聘礼。
绯烟这才看了千夜离一眼,突然发现自家夫君的竞拍技术可不怎么样啊。
自己都是一两银子一两银子的加,他倒好,上来就是两千两,然后就是四千两,相比自己,千夜离‘败家’的太多了啊!
皇甫轩见千夜离对这只猫势在必得,索性也不再加价。
君子,有成人之美。
最终,千夜离以一万五千两的价格拍下了这只灵猫。
嘴角绽放一抹迷人笑意,灭情敌威风的感觉,可真是好啊。
此时只听绯烟幽幽开口,“千夜离,你莫不是忘了,珍宝阁的地契可在我的手里。”
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转头看向绯烟,她这是……让自己给银子?
千夜离很少出离天宫,就算偶有出门,身后也有天一跟着,一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他,别说银子,此刻他的身上恐怕一个铜板都没有。
然而,这种窘境却是难不倒千夜离。
脸上重新换上一抹神秘笑意,凑近绯烟的耳边,轻声道,“要银子我肯定是没有,不如,为夫我肉偿?”
绯烟脸上的打趣顿时止住,明明知道撩不过眼前这个不知羞耻为何物的男人,她却偏偏还要招惹他。
肉偿?
脑海中回想起前世两人极尽纠缠的画面,脸颊羞红,肠子都悔青了。
珍宝阁的效率很快,没多久就把那只猫送了过来,流萤也跟着回来了,还带来了一株西域的血羽花。
血色的层层花瓣就像鸟类的羽毛一般,虽不及扶桑花妖娆艳丽,却也是别有一番美意,血羽花之名也是由此而来。
本来这株血羽花也应该一同拍卖的,可是因为千夜离早就交代过,这株花也就没有放在明外上,而是直接送给了慕容初月。
慕容初月本来没有表情的小脸一下子就绽放一抹笑意,就像春日日里的最后一块寒冰乍然消融,一下子就进入了春天。
千夜离起身接过小厮手里装有灵猫的笼子,只见那本来乖巧躲在角落的灵猫一下子惊起,身子微躬,湛蓝色的猫眼里满是凶狠,仿佛下一刻就要对千夜离出手。
小厮也有些吓到了,有些犹豫这只猫还要不要交出去,毕竟眼前之人可是整个珍宝阁的主子。
若是让这只猫伤了千夜离,只怕后果可是他承担不起的。
仿佛看出小厮的犹豫,千夜离毫不在意的开口,“无妨,退下吧。”
一只小东西,还能伤了他不成?
只不过,是不能让烟儿直接接触这个凶猫的,女儿家娇弱,可受不了这凶残的宠物,虽然他家烟儿相比别的闺阁女子并不显得娇弱。
见那猫一脸凶狠的盯着自己,千夜离眼中闪过一抹寒意,只见那猫的嚣张气焰一下子消了不少。
千夜离嗤笑一声,得,还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
“喵~”
叫声绵软,惹人怜爱,仔细听,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委屈。
这猫,倒是有灵性。
绯烟倒是很感兴趣,倒是一只有意思的猫。
绯烟起身,朝着那猫走了过来。
伸手就要接过千夜离手里的笼子,千夜离刚想拒绝,就见那猫突然就趴了下去,一副乖巧的不能再乖巧的模样。
湛蓝的眼睛里满是等候垂怜的可爱模样,哪有一丝刚才的凶狠。
千夜离撇撇嘴,合着这猫就只是针对自己呗。
见这猫对绯烟没有恶意,千夜离便把笼子递了过去。
他倒是想知道,这猫还能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来。
将装有灵猫的笼子里拿在手里,正对上灵猫那湛蓝的双眼。
绯烟身子一震,这双眼,真的好熟悉。
这只猫,好像陪伴了她许久的时光,久到不知道究竟是百年还是千年。
随即摇摇头,清除自己脑子里的怪异想法,人活一世,最多不过数十年光阴,百年千年,那是存在于神话故事里的吧。
直接打开关着它的笼子,除去那层碍眼的囚笼。
仿佛这只猫本该就是畅游天地间的,这个笼子,不仅是对它的束缚,更是对它的侮辱。
只见那猫一下子窜了出来,直冲着绯烟而去。
千夜离眼中杀意一闪而过,畜生终究是畜生,野性难驯。
却见绯烟张开双臂,将那猫稳稳的接在怀里。
只见那猫在绯烟怀里蹭了蹭,随即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一路上,它都是提心吊胆的,如今,到了绯烟的怀里,它才敢沉沉睡去。
这个怀抱,太过熟悉,熟悉到让它再也不舍得放开。
绯烟脸上闪过一抹温柔,仿佛怀里的猫儿,是她至关重要的亲人。
和珍宝阁的一片温馨截然不同,御书房里,气氛不知道第多少次陷入冷凝之中。
皇甫元启新提上来的大太监刘辛低垂着头,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皇甫元启脸色不好,心中告诉自己不能动怒,身体重要,可就是忍不住。
慕容绯烟,竟然敢这般藐视皇家!
昨日才刚刚拒了他的赐婚圣旨,今日就和珍宝阁的幕后主子定了亲?
这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如果不是他昨日极力把太子被拒婚的消息压了下去,只怕今日皇室已经沦为整个盛京的笑柄了。
可偏偏,这慕容绯烟,他还动不得。
且不说珍宝阁神秘无比,更是掌握着盛京近三分之一的命脉,就说目前只有绯烟能治他的病,他就只能任由绯烟为所欲为,哪怕是在老虎头上拔毛,他也只能生生忍着。
“啪!”
越想越气,最后皇甫元启直接气的扔了手中的茶盏。
上好的白玉茶盏顿时四分五裂,茶汤四溅,吓得刘辛本就低垂的头更低了些。
天子之怒,谁敢承受?谁能承受?
这天下间,也就只有那么一个慕容绯烟,在皇甫元启盛怒之时,还敢火上浇油,却依然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