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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我彻底失眠。
第二天早上去上班的时候,脑袋都还是昏昏沉沉的。
我一直在琢磨:她昨天晚上是怎么了,咋就像中了邪一样呢?那66元钱不会真是她拿了吧?
我一边想,一先清理早上从分拨中心运过来的包裹。
大概十点的时候,清理完毕,准备出门,店上忽然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四十多岁,身材高大,女的大概二十来岁,年轻漂亮,两人看起来,倒像两父女。
“请问'江军'在不在?”那美女见我穿着yd快递的工作服,于是走到我身边,很有礼貌地问道。
“我就是,找我有什么事呢?”我眉开眼笑地说道。
看到美女,我总是两眼放光的。
“两天前你是不是发了一个包裹到南江市?”那男的问,表情很严肃。
我灵光一闪,这不是那个叫程欣的发的那包香肠吗?当天就只有她一个人发了一个省内件,因此我记忆犹新。
“是啊,是我发的,怎么了?”我疑惑地看着两个人,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如此一问。
“你能帮我们把那张运单找出来吗?”那个美女问。
“你们要那个干什么?”我更加疑惑。尼玛,这两人是什么来头啊。
“哦——我们是南江yd快递公司的,我们在送货的途中把那个包裹弄丢了,想看看那个到底寄的是什么东西,我们好作赔偿。”那美女见我发问,赶紧补充道。
我看了她一眼,说得跟真的一样,不过即使真的把包裹弄丢了,他们犯得着跑到江北市来看运单吗,打个电话过来问问我们不就得了?老子虽然是将信将疑的,不过还是去给他们找出了两天前的发货单。
那男的接过单子,然后从随身挎包中拿出一张复印纸出来,跟那纸一比较,随后就像苍蝇见了便便一样,兴奋地叫道:“没错,就是这一张!”
那美女听了,立马走到我身边,取出一个银光闪闪的家伙,抓起我的双手,“啪”地带在了我手上。
“对不起,我是江北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陈文娟,这是我的警官证;这位是南江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王景天大队长,我们现在怀疑你跟一宗杀人碎尸案有关,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那个美女给我戴上手k之后,又从容地掏出她的警官证,非常认真地对我说道,一点儿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哦,尼玛,“杀人碎尸“,犹如晴天里的一个霹雳,吓得老子魂飞魄散。看我这么瘦小这么弱不禁风的人儿,他们怎么就能把我跟“杀人碎尸“犯联系起来呢?
“警官,这是咋了,我不就寄了一个包裹吗,咋就变成杀人碎尸了呢?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哭丧着脸问道,尼玛啊,这简直就像做了一场恶梦,不过这个梦太现实,太真切了。
“你是寄了一个包裹没错,可是你知道那包裹装的是什么吗?”那个叫王队长的男警察问道。
“不就是装了一口袋香肠吗!”我莫名其妙地问道,感觉自己实在比窦娥还冤啊!
尼玛啊,香肠又不是违禁品,难道寄香肠也有错啊。
“那个包裹是不是你亲自装箱,亲自密封的?”美女警察问。
“当然是啊,外面还用我们江北yd快递的专用胶封了的,不可能有错啊。”我极力为自己辩解道,这不会是他们弄错了吧。
“那就没错了!你自己做的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别在这里跟我们演戏了,走吧,先到公安局去一下再说。”男警察不容我分说,推着我就往一辆黑色轿车走去。
“我到底犯了什么罪啊!”直到被推上车的那一刻,我都还是一头雾水。尼玛啊,这年月,寄点香肠也成违法犯罪的事情了?今天不是愚人节啊,老天爷怎么就跟老子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勒。
两个警察推着我上了一辆黑色的现代车,美女坐右边,男警察坐左边,我被夹中间。
“王队,我们现在去哪里?”坐在前排的中年司机问。
“先到江北市公安局吧。小陈,你看如何?”坐在我身边的王队长问。
“你是队长,你说了算。”陈警官浅笑着说道。
“王队长,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就一个老实巴交的快递员,平时连刀子都不敢拿,我怎么会干那杀人碎尸的买卖啊?我只是给客户寄了一箱香肠到南江,难道这也有错吗?”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我还是希望这只是他们跟我开的一个玩笑。
“闭嘴,有什么话先搁着,到了局子里再说。”美女警察陈文娟十分不悦地说道。
我哭丧着脸,一眼的茫然。
忽然想起,那和尚说我将要“大难临头”,看来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尼玛的,还有那道士,也长了一副乌鸦嘴,感情那两个人就是丧门星下凡,老子遇到他们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哎,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救我脱离这苦海吧。
破旧的汽车带着我破碎的心灵,缓缓驶进了江北市公安局的大门。
刚一下车,两个穿制服的警察就迎了上来。
“王队长,你们回来了。辛苦了一早上,你们先去吃点早饭吧,我直接把人带到审讯室,在那里等你们。”其中一个道。
“好,小刘辛苦你了;小陈,我们先去吃点早饭吧,听说你们江北的牛肉米粉最有名了,走,我们去尝尝。”王队长兴致勃勃地说道。
“好,王队长,难得你来我们江北一趟,我请客。刘副,辛苦你们了先。”陈文娟说完,冲那个姓刘的警察笑笑,然后转身,和王队长又钻进了汽车。
我戴着手铐,神情麻木,愣在原地,看着公安局大门口那庄严的国徽,心情是说不出地复杂与难受。
“看什么看,赶紧走,上楼。”姓刘的警察见我呆立不动,吆喝了一句,尼玛,还真把老子当犯罪分子了,特他妈的冤了。
“我又没有犯罪,你们干吗抓我?”我瞪着二筒一样的眼睛,盯着那个姓刘的警察问。
“到我们这里来的都说自己没有罪,你要是真没罪,那我们就有罪了!赶紧走吧你,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另一个警察估摸着蛋疼得厉害,推了我一下,然后很不客气地说道。
我用可以杀人的眼睛斜了他一眼,尼玛,老子的名字叫江军——“将军”,不叫赵作海啊,你们千万别再整出个举国震惊的事情出来了;要不然等老子出去了,老子把蹲冤狱这事往网上一捅,到时你们恐怕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
审讯室内,草蛋的灯光打在我软蛋的脸上,我坐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八个大字下,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望着被没收了的放在审讯台上的两部手机,我呆呆出神。
“先坐在那里好好想想吧,一会儿把自己的事情老老实实地说出来,省得我们麻烦。我们的政策你应该是明白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最好想清楚了,不着急,慢慢想,我们等你。”刘sir坐在审讯桌前,表情严肃地对我说道。
“我--我现在就有话要说!”我学着电视里的嫌疑人,举起了颤抖的手。
“现在还不是时候,主审都还没有来勒,等着。”刘sir头也不抬的玩着他的手机,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我——我想上厕所,我有点儿尿频。”我结结巴巴地说道。
那刘sir听我这么一说,抬头望了我一眼,偷笑着道:“看你身体还不错呀,咋会尿频呢?”
“我——我真尿急。”尼玛,敢情党的原则和方针政策他都不记得了,老子上个厕所难道也不准。
看着我那焦急的神情,刘sir最终大发慈悲,冲站在我身后那个制服警察使了个眼色。
那警察会意,将我从椅子上提了起来,然后带着我往隔壁的厕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