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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翼悠悠醒转,茫然地看见眼前站了一个面目有些模糊的女孩子。
他用力摇了摇头,感觉自己脑袋不大清楚。
“你醒啦?”女孩子凑到他跟前,举着手电筒照了照他的瞳孔,“你撞在墙上的力度非常大,导致你现在有点脑震荡,头痛和眩晕都是正常的。”
夜翼听到女孩子的声音时彻底清醒了,他用活见鬼的语气说:“莉欧娜·布兰特?!”
“也许你可以免除后面的姓氏,你知道那不是我的真名。”莉欧娜说,“我给你注射了阿卡姆的特效麻醉剂,它发作速度快,但只会使被注射者昏迷10分钟左右。”她从裤兜里掏出来一只脏兮兮的手表瞅了瞅,“你昏迷了6分钟,这说明你的体质远超常人。”
夜翼发现他无法动弹了。
而且不知怎么回事,他觉得身体有点儿冷。
夜翼挣扎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然后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你扒光了我的衣服?这些束缚带是怎么回事!”他难以置信地剧烈扭动起来,接着他更加震惊地发现,他的脖子上带着一只黑色的颈环。
“对不起,我给你留了裤子……你在想什么呢?我才14岁呀!”莉欧娜咯咯笑了起来,“我在你胸口切出了一道伤,伤口很深,血管裂了,不及时处理你就会失血而死,我只能先给你止血缝合,你的制服实在太碍事了,我把它扒掉了。我知道你的搏斗能力有多强,所以只好把你束缚起来。”
“为什么给我戴超能力抑制器?”夜翼质问。
莉欧娜回答道:“这是你们原来给我戴的那个。”她晃了晃手里的黑色遥控器,“只要我按下这上面的绿色按钮,它就会向你释放高压电流,要是我按下红色按钮,它就会向你注射强效麻醉剂。”
夜翼冷笑:“好手段,布兰特。”
“这是你们教我的手段,不是吗?是你们亲手把抑制器戴到了我的脖子上,并且拿它来威胁我。”莉欧娜微微一笑,“我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
夜翼的状态并不是很好,他确实有点失血过多和脑震荡了。
莉欧娜对于超能力的运用过于粗暴,她只能保证这些能力不会伤害到她自己,而无法确定这些能力会对别人造成怎样的伤害。
夜翼胸口巨大的伤口在医用钢钉的作用下重新拼合,旁边的地板上还散落了一小堆染血的酒精棉,右侧的木桌子上摆着止血药剂。
“你成功对别人施展了急救,你开启了普通技能【医疗】。”
“【医疗-等级1】你有很大几率会把病人给医死。”
莉欧娜满意地看着她的杰作,“这是我第一次帮别人处理伤口,还不赖,不是吗?”
夜翼脸色极其差劲,因为他眼睛的余光瞥到角落里有一团被扭成麻花状的装备。
那是他身上原本携带的装备!
这些装备造价不菲,他不缺装备,可是失去了装备的帮助,他战斗时的手段就会变得单一,很容易被敌人针对。
莉欧娜顺着他的眼神看到了角落里的废品们。
“我看上去很像傻瓜吗?我当然要毁掉那些增加你战斗力的危险物。我在你身上找到了许多很有用的小玩意儿,对我有用的我都收走了,没用的都被我毁掉了。”她说着,拿出一只造型奇特的枪型武器,“在你随身携带的那些装备中,我对这个东西最感兴趣。”
这是可以抑制超能力的未知能量武器,如果用它发射出能量光束,莉欧娜的超能力就会被压制。
夜翼脸色铁青。
“我一直非常非常想知道它的制作原理,而我现在已经知道啦!”莉欧娜摆弄着能量武器说,“是谁搞出了这个绝妙的设计呢?它居然可以干扰到我的大脑电波……你们有各式各样的装备,用来应对各式各样的敌人,你们以前也遭遇过拥有心灵感应能力的对手吗?”
她的能力根源在脑域。
意念之力和心灵之力的释放和使用都与大脑有关,而蝙蝠侠一方的武器可以做到扰乱莉欧娜的大脑精神波动,从而使她无法施展超能力,或将她的超能力威力减小。
莉欧娜有许多需要研究的东西,以她浅薄的知识,她根本无法单凭肉眼观测知道这件武器的制作原理。但是莉欧娜可以从夜翼的脑子里知道任何事。
格斗技巧、童年经历、家庭关系、知识、蝙蝠洞的秘密。
可惜在莉欧娜对他进行心灵入侵的时候,他潜意识的反抗过于激烈,莉欧娜怕一个用力过头把他变成白痴,于是在探查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后就退出了他的大脑。
“我第二感兴趣的是这个东西……”莉欧娜又拿出一个纽扣大小的物件,“它可以使你们的大脑产生一层精神防护层,抵挡我的心灵入侵。真是太奇妙了!你们怎么有这么多黑科技?”
然而夜翼身上虽然有着很多黑科技装备,但是他也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制作工艺和原理,莉欧娜无法学到这方面的知识。
她捏着这只小纽扣甜甜地说:“现在它是我的啦,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只要我佩戴上了它,它也会使我的大脑产生精神防护层,这样你们抑制我超能力的能量武器就不会对我产生任何作用了,有精神防护层在,你们无法干扰我的大脑。”
夜翼刚想开口,莉欧娜就堵住了他的话。
“我知道你在外面有同伴,你觉得他们能救得出你吗?”她说。
“那你觉得我会屈服吗?”夜翼平静地问,“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使出什么手段,我都不会让你得逞。”
“我现阶段的目的是把你和你的同伴一网打尽。”莉欧娜摸出了一支通讯器,她对夜翼微笑,“这是你的通讯器。你失联了10分钟左右,你的同伴一定担心极了,如果我对着通讯器说话,他们会是什么反应呢?”
夜翼瞳孔紧缩,“他们不会为我放弃行动。”
“可他们仍然会来救援你。”莉欧娜说,“他们不会愿意失去家人的,尤其是在你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家人之后——真可怜啊,那个孩子,他当时和我的年纪差不多大。”
“闭嘴!”夜翼想要挣脱束缚,却让他胸口的医疗钢钉崩开了,血再次流了出来。
莉欧娜折起纱布按在他的伤口上,耐心地说:“小心,夜翼先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夜翼脱力地闭上眼睛,轻声说:“刚开始我以为你误入歧途,后来我发现我错了……你享受这一切。”
莉欧娜按下通讯器,把它凑到耳朵边。
“请问是蝙蝠侠、管家先生还是红罗宾?”她说,“马上来救夜翼吧,他在我手上待的时间越长,我就越无法保证会不会对他做出什么事。”
然而通讯器中传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把他怎么了?”神谕声音尖锐。
红罗宾将通讯模式切换至单线联系,他安抚神谕,“冷静,这说明布兰特还没来得及对夜翼做出什么事。”
“总之来救他就对了。”莉欧娜说完这句话就切断了通讯,她若有所思地转向夜翼,“会是谁来救你呢?还是说他们会一起来?希望不要一起来,那样我很难应付的。”
“我对你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怒,”夜翼语气冰冷到极点,“我曾经在警察局里试图对你施以援手,我以为你真的需要帮助……我以为你是一时冲动犯下的错误,然而你的错误并不是偶然,是必然。”
“你后悔了吗?后悔同情我。”莉欧娜歪着头问。
“那时的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她逃出了孤儿院,彷徨无依,需要关怀和安慰……莉欧娜·布兰特,我不会为我当时的同情感到后悔,我后悔的是让你逃了出来,导致你一错再错。”夜翼说,“得知你逃离孤儿院的暴力行为时,我认为你是在自保,查出你杀死了威廉姆斯时,我以为你只是想报复人渣……最后我再也无法说服自己了。”
莉欧娜沉思片刻,说:“你知道吗,夜翼先生,刚开始我是有尝试过用正当途径解决问题的,可我很快发现这种途径——令人不爽,走这条路需要付出更多更多代价,耗费更多更多的时间,并且它不一定有效。于是我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夜翼不会知道莉欧娜在说什么,NPC没有对游戏玩家存档的记忆,所以他无法得知莉欧娜确实给警局写了举报信暗中向警员求助,但她失败了。
莉欧娜懒得在这条路上多费工夫,她宁愿用粗暴直接的方式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野心是渐渐增长的,目标也是渐渐确立的。
她并非在一开始就想当一个人人喊打的女魔头。
入乡随俗嘛,在混乱之地,当然要选择符合这里风格的通关方式。
所以莉欧娜才策划了如今的一切行动。
“你对我非常不满,”莉欧娜说,“其实我也对你们家的人非常不满,我根本没有得罪过你们,不是吗?”
“我搞死了威廉姆斯,被他强.奸猥.亵的女孩们终于不用担惊受怕了,你看新闻报导了吗?孤儿院的孩子们可感谢我了。我好不容易从孤儿院跑了出来——好吧,我承认过程有些暴力——那个老蝙蝠就把我弄进了监狱。我帮你们解决了警局的内鬼,结果你们不感谢我,反而通缉我。我弄死了约翰·弗莱德那个人渣,在别人看来我是恐怖分子,但在那些被强制进行人体试验的人看来是我揭露了黑暗,拯救了他们——是的,我目的不纯,可在某种程度上我确实干了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好事,最起码比威廉姆斯和约翰·弗莱德干的事好多了。我去查我的身世,那个老蝙蝠居然趁机埋伏我!——F**K!对不起,我是真的想骂人。”
“第一次,我飞在天上的时候,他用超声波武器把我轰了下来。”
“第二次,我去我伯父家的时候,他把我给麻醉倒了。”
莉欧娜伸出两根手指,“我飞了那么多次,只有两次从天上掉下来,他占全了。”她拍拍夜翼面无表情的脸,“不要怪我用你们的真实身份威胁你们,摔在地上的感觉可痛了,我鼻子流了血,关节扭伤了,还差点骨裂。阿卡姆这鬼地方潮湿又阴暗,我背上起了一片疹子,警卫超级凶,一言不合就给我强制注射镇定剂,药也超难吃……我都这么惨了,难道还不允许我小小地报复你们一下吗?”
“小小的报复。”夜翼看了看身上的束缚带,“这就是你绑架我的理由?真擅长站在受害者的角度描述问题,布兰特,如果不是我了解你是个怎样的人,差点就要被你说服了。”
“不,你不了解我。你了解我的性格,不了解我的思想。”莉欧娜轻声说,“但我了解你,我了解你们……你脑子里想的一切,我都了解。”
她打开【地图】。
“前来救你的是红罗宾,”莉欧娜脚尖点地兴奋地转了个圈,“你在房间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顺便把红罗宾绑过来给你作伴!”
夜翼:“……F**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