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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融合菜,关东养生酒。
一盘菜,一壶酒,一盘饺子,岁月悠悠。
老谭指明了苏州第一家店的方向,这也是以后所有江南店的基调。他要让东北饺子进驻南方,让东北菜发扬光大。这样说虽然有点大,但确实是他所想的,也是要做的。
二零一六年,对七四年出生的他来说已经四十二周岁,正是人生最佳的事业年龄。
这个年龄的人经历了人生的坎坷,生活的磨炼,岁月的洗礼。蜕尽了少年的稚气,没了青年的轻狂。成熟、稳重、责任、担当与开创成为主导。
一个人的事业往往在这时候做的顺利,容易成功。
老谭的一番话话把众人的情绪点燃,每个人的热情都很高,自然要说一些带激情的话。
“师父放心,我一定好好干,把第一家店做起来。”李爽最先开口。
老谭笑,他能猜到李爽会说这种有表决心意思的话。但他想要的不是这个,而是具体怎么干。
“好!”老谭给与肯定的点头,紧接着问:“打算怎么做?”
“努力做,好好干。”李爽口直心快的说。
“你这是口号,我说的是具体的。”老谭依然笑着。
“具体的------”李爽见师父这么问,禁不住思考起来。
她思考,其他人也开始思考。因为她说的话也是其他人想说的,但老谭一说到具体后都把热乎乎的头脑冷静下来,感觉有些冲动了。
酒桌瞬间安静下来。
看大家不说话,老谭也不急,端起酒杯和古毅喝酒。
其实古毅也在想自己具体怎么干。
没正式干之前,他觉着王淑兰能做的自己也能做,不照她差啥。并且运营管理不用操心,有人管,自己当好老板就行了——甩手掌柜的那种。
可是等饭店装修上之后,随之而来的买材料、买设备、更名换照等一系列跟老板有关事宜需要他去做之后,才知道开饭店不那么简单,不是有钱就行。
怎么说呢,说实话现在的他已经进入状态,想饭店事是自然的,只是还没具体,不细致。直白点儿说是有热情没章法,和很多头一次开饭店的老板一样,随着装修赶进度,只抓眼前事,没长远规划。认为长远规划是老谭的事,自己跟着干就行了。
或者说掏钱就行。
刚才老谭的话把他的心气又往上提了提,感觉有了方向,觉着老谭说得对,就得那么做。可是话说回来,作为老板,投资人,应该干点啥呢?
像老谭说的,具体做什么。
这是他没仔细想过的。
“老弟,需要我做啥吱声,你知道,我没整过饭店,要是没你我都不带干的。”古毅诚恳的说。
“做好你的老板就行,稳住架,守住摊,搞好外围,打通关系,开发市场,争取三年之内十家店。”老谭说。
“这没问题。”古毅说。
“那就好。”老谭转而对大家说:“老板可说了,三年十家店,各位是第一批,都是原始股,能不能做好就看大家了。”
这回没人抢着发言,还都在想具体怎么做的事。
“做属于阿巧的融合菜,突出饺子酒,这是咱家的亮点。”老谭说完看向小高,“小高,你担子不轻,这几天再出去走几家。记着,菜是做出来的,厨师是吃出来的。吃到品到才能悟到,悟到才能做到。
我给忠清打电话了,他明后天过来。来了后你俩一起研究,传统菜不动,保留,这是特色。主要开发融合菜。出去吃,回来做,反复研究。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啥时候研究好了啥时候算。
第一家店不着急开业,再说菜不行开业也白扯。给你俩儿一个方向:用东北菜的烹饪技法,使用本地原料,结合当地口味,做苏州人吃了叫好,北方人吃了有回家的感觉的菜。
这就是融合,不用多,八道就行。”
“嗯,知道了师父。”小高说。
“别光研究热菜,把凉菜、饺子也带上。”老谭嘱咐道。
小高点头。
交代完小高,老谭转而对李爽道:“做个策划,把养生酒形成文化,没开业就叫人们掂心上。记着和饺子挂钩,把‘饺子酒、越喝越有’这个俗语宣传出去,让老百姓想吃饺子了就想到阿巧,想到阿巧就想到养生酒。”
“嗯,我也这想的,一个星期出小样。”李爽说。
“还有,尽快招人,招到人马上培训。”
李爽点头。
老谭看着李爽、小高,语重心长的说:“你俩责任重大,不能行道呼哧的。记着,工作是做出来的,不是喊口号,表决心没用。要想在苏州站住脚,不掉几斤肉不行。”
两口子严肃的点头。
老谭接着把目光转到雅茹这。
“忠清来之后和小高出去尝菜你也跟着,多尝尝本地饺子,好心里有数。本地人喜欢清淡,少油少盐,调馅的时候肉和菜的比例掌握好,突出菜味儿。”
雅茹点头。
“回来试制。你这是重中之重,从明天开始,每天一样饺子,我和古哥先尝。”说到这老谭转向古毅,“古哥,把你朋友请来,一起尝饺子,他们都是本地的,有发言权。”
“没问题,白叫他们吃还不愿意呀。”古毅笑道。
老谭最后看向李刚。
“李刚,你是本地人,对本地餐饮了解,谁家好谁家坏都知道,你领着大伙儿多走几家。”老谭对李刚说。
“放心谭总。”李刚点头应承。
“饭店得一个月装修完,咱们时间紧任务重,大家都辛苦点,把自己的工作做好。还是那句话,工作是干出来的,只要用心就没有做不成的事。
来,干一杯,加油!”
“加油!”
“加油!”
张丽复查完从医院出来,初夏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热乎乎的舒坦。
头几次复查都有人陪着,不是艳华就是她妹妹。今天她觉着恢复的挺好,身上有劲儿,就自己开车来了。
检查结果除了白血球低点外一切正常,说明挺好,放了心。
死过一回的人对活着有更深层次的理解,看着阳光都会感动。
人呐,可以安慰身患绝症的人,安慰时带着惋惜与无比的同情,同时为自己没得绝症而庆幸。当有一天自己身患绝症的时候,别人的安慰是空洞的,能够安慰自己的只有自己。
真正战胜绝症的也是自己。
每个人都希望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可是每一天都是日出日落一昼一夜,每一年都是春始冬终四季轮回,万物有生有死,何况人乎?
日头之所以出来,是走过了黑暗;四季之所以轮回,是越过了寒冬。
任何的自然现象抛去规律之外,还有生的渴望,活的气息。
张丽把车开到泰山路后面的护城河路口,找个位置停下,从车上下来。
一个人走到护城河边,沿着河边的小路慢慢走着。
河岸边的柳树抽条,随分摆动,像姑娘的秀发般柔顺、丝滑。柳树下、小路旁,吐露嫩芽的青草和去年枯黄的地面青黄相间,蓬勃着生机。
风吹在脸上,柔和温暖。
张丽向前走出一段路,身子有些热,额头上有了汗珠。她把薄风衣的扣子打开,感觉凉爽些,拢了拢落在胸前的秀发,停下来,静静的看着平缓的河面。
河对面有年轻的妈妈带着孩子玩耍,孩子童稚而欢快的笑声传过来,充满了无忧无虑。
多快乐呀,是个孩子多好。
张丽看着,禁不住想起了小时候。
每年这时候她都会带着妹妹,挎着筐,跑到村外的地里挖婆婆丁、曲麻菜、荠荠菜、小蒜------妹妹爱玩,到地里就放飞自我,四处跑,害的自己只能挖一会儿看一会儿,怕妹妹跑远,还要喊两声。当看到妹妹在远处疯玩着,听到自己的喊声答应后才放心,然后继续挖野菜。
那时候的天多蓝呀,太阳也热,把野外晒得暖乎乎的,累了躺在地上也不觉着凉。
那时候家里四口人,爸爸妈妈,妹妹,还有自己。
爸爸成天介做买卖,不是倒腾玉米就是绿豆,再不就是葵花。每天早上什么时候走的不知道,到晚上和妹妹都吃完了饭,开始写作业的时候才回来。
回来后先是往屋里抗玉米,或者绿豆、葵花,抗完了洗脸,然后从兜里掏出水果糖散在自己和妹妹跟前,笑着说:“闺女,吃糖。”
妹妹高兴的从炕上蹦起来,抱住爸爸的脖子就往脸上亲,爸爸呵呵笑------
张丽的眼睛湿润了,泪水渐渐模糊视线。
爸爸不在了------